她徹底繃不住了,微啞的嗓音帶著哽咽:「兄長,你為何要對我好?」
蕭晉沒回答,單手握著她的腕子,用棉巾認真的擦洗著她手上的血垢。Google搜索
不逾禮數,也不唐突。
清水很快就被染紅。
「兄長?你可有聽見我說話?」她又問。
他手上動作微頓,道了句:「值得。」
值得?她又蠢又壞,當初接近他又是懷有目的的,哪裡值得?
蘇綰突然很害怕,害怕一切都是假的,害怕有一天蕭晉不再對她好了。
她小聲道:「我從小就不是個好孩子,仗著外祖母疼愛,舅母庇護,到處惹事生非,外頭的人都罵我不懂規矩,不通禮法,只有家裡人才疼我,可是…可是四姐姐她騙我,趙嬤嬤也騙我,我不知道還有誰也是在騙我的。」
「蕭晉,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醒來,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喚了他的名諱,濕潤的睫毛掛著淚珠。
蕭晉知道,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在極短的時間內經歷了這一切,彷徨失措是必然的。
「人心複雜,但並非所有人都不可信。」他低聲安慰:「有我在,無須害怕。」
他說,有他在,無須害怕。
她怔怔的看著他。
他卻沒再說下去,繼續蹲在她面前,認真的擦洗著她的手指。
小姑娘的手就該白白淨淨,拈花聞香。
很快,這一雙柔荑又恢復了白皙細嫩,他拿起棉巾沾去了她手上的水,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蘇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他認真的神情,心頭極為感動。
「兄長。」她喚道。
「何事。」
「你熏的什麼香,真好聞。」
他和她離得很近,他身上的味道叫她覺得很安心,特別安心。
蕭晉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句話來:「明日叫我青竹給你送些過來。」
許是乏累到了極點,她眼皮酸疼,頭也暈的厲害:「兄長,我好累,想歇一會。」
他扶著她起身,剛想叫丫鬟進來伺候她換身衣裳,她忽然身子一軟,他下意識牢牢接住,抱穩。
小姑娘已經合上雙眼,不知是睡了還是暈了。
他確認她無事,低聲喚丫鬟進來給她換了衣裳。
伺候的丫鬟是蘇綰房中的二等丫鬟,平時不在蘇綰身邊伺候,蕭晉對她們放心不下,待她們替蘇綰整理完畢後走進內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姑娘。
「打盆熱水來。」他吩咐。
丫鬟立馬去了,他尋了條乾淨的棉巾浸濕,打算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公子,交給婢子來吧。」
「閉嘴。」他低聲呵斥,這丫鬟聲音那麼大,吵醒了她怎麼辦。
丫鬟嚇得立刻噤聲,老老實實在一旁侯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特意試了下溫度,用溫熱的棉巾給她擦乾淨了白淨的小臉,此刻乾裂出血的唇瓣格外顯眼。
他問丫鬟:「這該怎麼處理?」
丫鬟立馬轉身,聲音輕的不能再輕:「婢子去找瓶唇脂。」
他接過小小瓷瓶,問:「塗上就行?」
丫鬟稱是。
他擰開瓶蓋挖了一指頭唇脂,輕輕塗在了她的唇上,小姑娘似乎吃痛,眉頭輕蹙,他放緩了動作,一點一點的擦勻。
丫鬟緊緊捏著手裡的小刷子,想提醒,又不敢說話,隻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唇脂糊了姑娘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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