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大小的拳頭朝房玉良臉上打來,房玉良也不躲,待到拳頭到了眼前,才沉喝一聲,揮拳相迎,兩拳相撞,一股勁風四散開來,吹起了人的頭髮,房石鐵首當其衝,身子竟被氣浪震的倒退兩步。
咔咔~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房石鐵站穩身子,心下微驚抬頭看去,讓他大吃一驚,房玉良神情不變,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意,眸子抬起的時候迸發出陰狠的寒光。
而大個子臉色連連驚變,整條右臂如揉過的面一樣軟軟的耷拉下來,痛的跪在地上哀嚎起來,五官猙獰。
房玉良跟古刖學的是武學之力,沒有任何的花招,只是力量跟殺招,兩者結合在一起,天下無敵。
房景毓說的不錯,他學的武功不適合房玉良,他適合真正的武學,這種武學講究快狠准,快是速度,迅捷無比;狠就是力量,一旦發力,對方骨骼將會寸寸斷裂;狠,下手毫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有誰要來試試的嗎?」
其餘五人臉上還凝固著方才的看好戲的譏笑,聞聽此言,渾身打了個冷戰,齊齊後退,準備逃跑。
「小子,有種你別走,等我們去叫人!!」一人叫囂著,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房玉良叫住他們,「你們的飯錢還沒付呢,把錢付了再走!!」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眸光深寒,語調冷意盎然,幾個成年人一臉驚懼之色。
「不用,不用,不用給錢,這位小哥,算了,我惹不起啊!!」
其中一人硬著頭皮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來扔到桌子上,拔腿就跑,房玉良在身後又恢復成嬉笑怒罵的模樣沖他們喊道:
「我等你們啊,不見不散,誰不來誰孫子!!」
房石鐵此時回過神來,看著房玉良張了幾次嘴,最後一跺腳:「你小子,你就作吧你,回頭出事,別說你跟我認識。」
「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對了,你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房家已經分家了,我現在跟房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們好自為之。」
房石鐵扶著大個子離開。
「二位好漢,你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落在那幫人手裡,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趙老漢唉聲嘆氣,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你們不走,我可走嘍,我家裡還有一家子人等著我養活,唉,得罪了他們,沒有活路嘍!!」
房玉良聽著趙老漢的抱怨聲,說道:「不用怕他們,我們就是為百姓伸張正義來了。」
趙老漢擺擺手,露出苦瓜一樣的面色,他見古刖準備起身,就說道:「算了,這兩張凳子就留給你們坐下歇歇腳,就當是你們……唉……算了不說了。」
趙老漢本來想說兩人替他討回了錢,後面一想,這是壞事,不是好事,他也因此間接得罪了這幫人,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了。
這謝字也說不出口,罵也不對,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於是只剩下搖頭嘆氣,收拾好東西,推著車子一步一步,步履蹣跚的走了。
其餘的攤販,跟路兩旁的鋪子紛紛關門閉戶,逃也似的離開了,怕惹火上身。
房玉良跟古月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再看看頭頂明晃晃的太陽,不由發出一聲苦笑。
光天化日,人心惶惶!!
貪官腐敗,百姓遭殃!!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喲。
「一個小小的縣令,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卻無人敢管,這是什麼世道??」
「哼,我今天就要讓他們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惡人。」
兩人果真坐下等著,不消片刻的時間,方才那群人去而復返,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人數又多了幾十倍。
房玉良坐在街邊一個鋪面前的石階上,懷裡抱著「殺豬刀」半眯著眼睛大致掃了一眼,嘖嘖兩聲,「這衙差比這街上的百姓都多,個個紅光滿面,瞧著就欠揍。」
「師父,我真的想揍這幫丫的!!」
古刖道:「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先進衙門再說。」
這次不僅衙差來了,縣令大人也來了,五短身材,留著兩撇山羊鬍,戴著一頂烏紗帽,蒜頭鼻,綠豆眼,五官長得是真急促,挺著大肚子,戳著牙花子帶領幾十號人,朝兩人這邊走來。
街上的百姓一見這陣仗,紛紛躲避,在遠處靜觀其變,街道兩邊的閣樓上,窗縫裡也都伸出不少腦袋來翹著下巴探頭探腦的張望。
「是哪位打了本官的人??」
「我,人是我打的!!」
房玉良雙手抱臂,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半低著頭,眼睛向上看,眸子裡暗藏鋒芒,寒光凜然。
縣令一看是個毛孩子,就嗤笑一聲,
「小子,你挺囂張啊,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知道跟本官作對的下場嗎??」
房玉良搖了搖頭,嘴角笑意疏狂,「囂張犯法嗎??」
「我確實不知你是哪條道上的,不如你跟小爺我跪下來介紹介紹你是哪個土匪窩裡冒出來的?」
房玉良的樣子囂張至極,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裡,房石鐵在後面那是戰戰兢兢,一顆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儘量往人群後面縮,唯恐被人認出,他跟這小子的關係。
「哼,敢這麼跟本官說話的你是第一個,讓本官給你下跪,你配嗎,你死期到頭了知不知道??」
縣令不愧是縣令,也不惱也不怒,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看房玉良就像是看一個將死之人。
房玉良不咸不淡的說道:「我為什麼不配,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要是我能在半柱香,不,十個數之內讓你給我下跪,你就退位讓賢,把你這個縣令的位置讓給我來做。」
「房玉良,你TM的瘋了!!」
房石鐵一聽這話如五雷轟頂,從後面衝出來,大聲呵斥房玉良。
「你不想活,你也不能連累你奶奶跟你娘還有你……叔,你個混帳,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大人說話,趕緊跪下給大人磕頭求饒。」
房石鐵實在沒想到房玉良這麼大膽,他知道房玉良這個小子一向是無法無天,膽大包天,小時候連墳地他都敢睡,可眼下,竟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是什麼罪,就跟逼著皇帝禪位是一個性子,不過一個是誅九族,一個是殺頭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