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小嬋來到蘇如梅家裡,就見韓老爺子正在給蘇如梅施針,蘇如梅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閱讀
花小嬋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的狀態哪裡能成親,怕是連花轎都上不去,能不能撐到李鞋匠家裡還是另說。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病給治好之後,然後再養好身子,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蘇如梅的爹娘說了,兩口子卻不願意等,可能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
如今兩人心也死了,蘇如梅這樣子能有人要,她們就算燒高香了,哪裡還指望還能嫁個乘龍快婿。
花小嬋見勸說不動,就只能儘量幫著把病給治好,於是配合韓老爺子一同給蘇如梅施針。
韓老爺子就說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治癒還需用蒸療之法才行,然後就列了一張方子讓蘇家人把上面的藥材準備齊全,到時候再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蘇父接了方子,一看上面的藥,就直皺眉,這怕是要傾家蕩產。
韓老爺子跟花小嬋回到房家,再次遇到李大根,他趕著驢車從外面回來,一張臉苦大仇深,見了花小嬋就跟見了仇人一樣。
對此花小嬋也只是心裡微微一嘆,這種事,也只有對方自己想明白才行。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過晚飯,在外忙活了幾天的房石金跟房石銅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一進門就跟房大娘說起要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專門放糧食,今年收成好,一畝地產了三十多擔糧食,眼下不知道家裡的房間能不能放得下。
房大娘想了想說道:「那就把五哥兒的房子給騰出來,讓五哥兒跟我們住,房子就空出來了,再不行就把老四的房子也給騰出來放糧食,加上原先的倉房也該夠了。」
房石金聽了皺著眉暫時沒有說話,房石銅道:「還猶豫啥,就這麼辦,等農閒了,就找人專門在屋子旁邊蓋一間糧倉,再把老四的房間給騰出來。」
說到房石鐵,最近家裡事情比較多,倒是好久都沒有去看過他了,房大娘就說正好明日去鎮子上,一併去瞧瞧。
她看著老二房石銀:「明個兒你跟我一起去,你們兄弟倆也好久都沒見面了,去了見見,你也勸勸他,讓他以後出來走正路。」
房石銀低著頭哎了一聲,算是應下了,一旁的張蘭英一臉的怏怏不快,還在想著花小嬋白天跟她說的話,都是一家人了還那麼見外。
而且房大娘當時就在旁邊,也不知道說句話,她心裡這會兒還堵著呢。
可現在所有人都忙的不可開交,哪還有人注意到她高不高興。
就連一向能幹的楊紅梅也是沒有精力再多說一句話,看孩子比幹活還要累,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每天只要太陽一落山,她就想要一頭再到在床上睡覺。
家裡三個剛出生的孩子,張瑞蘭看自己的一個也差不多了,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管另外兩個,而且三個小傢伙,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是要輪換著吃奶,她自己也有點吃不消。
楊紅梅既要幹家里的活又要照顧孩子,也是很累,房大娘就更不必說了,年紀大了,也是熬不得夜,所以只要花小嬋在家,虎子就交給了她來帶。
這讓她想到了花小石,最初花小石就是這麼被她帶大的,只是她那個時候第一次帶,難免有些手忙腳亂,這斷時間跟著楊紅梅算是把什麼都學會了。
因第二天還要看望房石鐵,所以晚上房大娘就準備了些冬衣給帶上,又備了些吃食,天冷了,房大娘怕房石鐵在裡面凍著。
花小嬋見她悄悄的往包袱里放了銀子,想著應該是給房石鐵在牢里用的,用這個賄賂獄卒,在裡面日子也能過的好點,不至於忍飢挨餓,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二天一早,房大娘讓花小嬋幫忙找來李阿婆幫忙看著孩子,李阿婆雖然年紀大了,看會兒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牙行店的掌柜辦事也真麻利,昨天說好的來挑人,今天一早他就找了五六個來,花小嬋利用自己的優勢看去,最終相中了兩個人,一個是最右邊那個圓臉的婦人,另外一個是中間的一個穿灰色粗布衣衫的婦人,兩個人的年紀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面容和睦,而個人經歷也都是盡心盡責的那種。
房大娘挨個詢問,又是檢查人的手又是檢查人的牙口,最後指著中間的婦人道:「就她了,這個人手上有老繭,牙口乾淨,是個愛講究的人,帶起孩子來也利索。」
花小嬋聽了一副學到了的姿勢,她再看剛才那個圓臉婦人,走近了一聞發現對方微微帶著些口臭,也就是說她雖然心地善良,做事也麻利,就是做事隨行馬虎,不細心。
孩子們都是身嬌柔嫩的,可經不住她這麼折騰。
「周媽,既然她們相中了你,那你就跟人回去吧,人說了,每個月給你五百文的例銀,如果幹的好,還會往上加。」
掌柜的對那個穿粗布衣衫的婦人說道。
婦人叫周桂芬,房大娘看著也挺合眼緣,就跟她說了地址。「你看你什麼時候去,就是今日去也成,越快越好,去了竹園村跟人打聽房家,說家裡有三個剛出生的孩子的,人家就知道了。」
周桂芬道:「哎,我今個兒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個兒就去。」
房大娘問她家住在哪裡,遠不遠,周桂芬就說不遠,都是一個鎮子上,再遠能遠到哪去。
房大娘又問了一些別的話,周桂芬就一一回答了,因剛見面,還有些拘謹,放不開。
掌柜的見兩人聊著,就把房景毓叫到一邊,說起護鏢的事兒,「三天之後的卯時,人就出發了,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房公子,到時候你可一定得準時。」
房景毓點頭,就說自己到時候已經如約趕到,等房大娘說完,幾人也就離開了鋪子,花小嬋跟房景毓倒是不想去見房石鐵,房大娘也沒強迫,就讓房石銀拿著東西跟她去房景毓把車趕到監牢門口,與花小嬋兩人就在外面等著。
天越來越冷了,說話都起霧,花小嬋百無聊賴的坐在車上吞雲吐霧,覺得挺好玩,一扭頭見房景毓,又在想事情,就伸手拍了他一下:
「相公,你又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房景毓卻面色嚴肅的說道:「在想一些事情,今晚我怕是不能回去幫你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