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備考

  許行豐秋假後升入甲班,曾睿然一副我被拋棄了的模樣,直到許行豐答應了以後下學了還是一起同行,這才沒纏著許行豐,並放下豪言壯語,說他一定也會很快進入甲班。😲♖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甲班原先是六人,一年半前的縣試與府試有三人全部通過了,獲得了童生的功名,得了縣學的入學資格,便只剩下三人了。

  半年前,乙班的王思墨,李之喻兩人入了甲班,所以現在甲班加上許行豐正好六人。

  許行豐這兩年早就和甲班的幾位師兄混熟了,因此許行豐進到甲班,幾位師兄自是一番恭賀。

  甲班與乙班最大的不同便是,甲班完全屬於自學模式,只有自己有不懂的地方,才會去請教吳夫子和同窗,相當於是提供學習場所,其餘全靠自覺。

  不過甲班由於是要準備縣試與府試的,所以每次期考完全仿照縣試模式,為期四天。

  有不會的有同窗可以交流,夫子可以請教,每日學習計劃由自己安排,許行豐很是喜歡這種學習模式。

  這日,許行豐正在練字,吳夫子突然點了一下他,許行豐便隨吳夫子來到教室外。

  「你可有想過什麼時候參加縣試?」

  許行豐沒想到吳夫子居然是問他關於縣試的事。

  「夫子,我想明年二月份參考縣試。」

  這次輪到吳夫子驚訝了,他本以為自己這個弟子最早也應該一年半後再參考的,這也是他的想法。

  「明年參考,時間過於倉促了,上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可知道?」

  「學生知道。」

  「那又何必急於一時,縣試三年兩考,而且你年歲尚小,完全可以等一年再應試。」

  許行豐何嘗不知自己明年應考,實在太過冒險。

  但是自己小姑已經滿了十六,虛十七歲了,大堂姐也已經虛十六了。

  兩人放在這個時代,都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奈何兩人的婚事卻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拖到今年開年,爺爺發了火,問小姑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

  小姑這才支支吾吾吐露了自己的想法,說是想找個讀了幾年書的,不想找個目不識丁的。

  許行豐其實在之前就猜到了幾分自己小姑的想法,小姑性子強,要是是個男兒身,讀書必然不比小叔差。

  自從五年前開始習字,小姑就卯足了勁,每日忙活完,總是那個最積極學習的。

  這五年下來,小姑自從把字給認全了,就經常找自己和小叔借書看,四書應該都是讀完了的。

  小姑這般努力,喜歡讀書,自然是想找個有共同話題的。

  只是這樣便犯了難,村里讀了幾年書的後生一張巴掌都能數過來,要麼是結親了,要麼就比小姑要小。

  許老頭因此犯了難,要說自家閨女有錯吧,也沒錯,但是這想找個合心意的就難了。

  本來還不算急的萬氏聽了小姑子的話,瞬間看向了自己女兒,想到這一年的相看,都是草草收場,不會也是這般心思吧,就急著問了出來。

  結果大堂姐還真跟小姑一模一樣的想法,這直接讓全家都愁上了。

  許家雖然也重視男孩子一些,但對自家女兒孫女,也是心疼的,自然希望她們找個合心意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捨不得逼她們隨便找個,以後成為怨偶。

  在全家犯難的時候,許行豐提出來讓自己小姑和堂姐到縣城裡與自己和小叔同住。

  小姑和堂姐這要求,想在村子裡找到合適的是不可能了,還不如待在縣城裡,說不定就遇到合意的人了。

  而且現在許家不缺錢,不需要女兒家下田了,許行豐總覺得小姑和堂姐兩人曬得太多了些,待在縣城裡也好養白一些,這說人家,內在很重要,但這相貌也很重要呀。

  而本來想著過一年半再參加縣試的許行豐,也因為這件事,在開年就決定參加來年的縣試。

  如果自己能夠考取童生的功名,自家門第就能抬高些,那么小姑和堂姐選擇的範圍就會大一些。

  許行豐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吳夫子,吳夫子聽完後沒了反對的立場,他不知該說自己這個弟子操心過多,還是太過懂事,只能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擺擺手讓許行豐進教室。

  許行豐知道吳夫子對自己的期許和擔憂,但他必須參加來年的縣試,不管如何,總要試試。

  現在已經是九月了,來年二月便是縣試,總共只剩下五個月了,許行豐知道自己需要學習的點還有許多,時間緊迫。

  許行豐給自己列了一張表,類似於現代高三的作息表,每日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的,每日要麼待在教室,要麼在書房,甲班其他同窗看著,都覺得也太過用功了些。

  甲班其餘五位都是要參加縣試的,在許行豐的這種學習狀態下,紛紛檢討自己,覺得自己太浪費光陰了,因此甲班學習氛圍空前濃厚。

  吳夫子每次來甲班,看到甲班弟子如此刻苦,都頗感欣慰,同時又有些嘆息,他是想著許行豐最好能三年後再參加縣試。

  自己這個小弟子三年後也才十三,虛十四,經過三年的磨礪,必定能一舉上榜,說不得還有可能奪魁。

  十三歲的縣案首何等珍貴,要知自開國以來,通過縣試最小的為十二歲。

  吳夫子越想越惋惜,不過他也知自己這弟子是最有主張的,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絕無更改。

  許行豐不知吳夫子居然期盼他三年後考上縣案首,他現在只想著不停查漏補缺,修改自己的時務策,爭取來年二月份的縣試能夠上榜,最好能一鼓作氣通過府試,就算是吊車尾,也是很好的。

  不怪許行豐如此緊張,實在是本朝在科舉一道上尤其艱難。

  本朝開國皇帝秉持寧缺毋濫的原則,大型改革科舉制度。

  首先是體現在科舉選拔人才的實用性上。

  縣試和府試通過即為童生,童生出來一般要麼成為底下村鎮學堂夫子,要麼就是成為村長和鎮長之類的。

  所以童生試,重在四書五經的背記與理解,以及算學,這是教化白丁,與在管理村鎮中極其重要的。

  而院試即秀才試,秀才一般成為縣衙文書,或是在縣城裡辦學堂,因此在童生試的基礎上多了雜文與法律,雜文就是公文類寫作。

  由此可見科舉考試內容基本是為了滿足所在位置的需要。

  其次,科舉錄取人數直接減少了接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