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王思墨從政

  「你同我一般是從底層出來的,自然相較於其他功名者,更能體會百姓的苦楚,這便是最難得的。♔🎄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思墨,你是想從政,對嗎?」

  王思墨聽著這話倒是不覺奇怪,許行豐一貫通透,自然是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嗯。」

  「那你是想讓我為你舉官,還是?」

  「行豐,我不瞞你,我是想著能夠接著往上的,想著也能有有個進士出身。

  但我又不想再待在族學裡教書了,總覺得一輩子只書這一件事,缺了多樣性。

  所以我想著能待在你身邊,你為官出眾,我覺得能學到許多。」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許行豐還是高興的,王思墨沒有為了所謂的面子,而耽擱自己,關係戶雖然說來不好聽。

  但只要能向上,又不違背道德,更不會損了旁人利益,又有何不可呢。

  「我正好還缺師爺,月錢二兩銀子一個月,看你願意不。」

  「願意,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我本就是在你身邊學習的,能有月錢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哪裡還會計較。」

  「那你十月十五去封府府衙找我,正好我二十一便要去晉府交接,手上活也確實多,你能來幫我,我也高興。」

  「不管你如何說,我知這事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雖然我知能幫你處甚少,但行豐只要你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莫辭。」

  「一家人哪裡需要說得這麼嚴重了,我剛剛那話也不是安慰你的,是真的我缺人,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師爺,你願意來,也算是歪打正著幫了我忙。」

  「你這話倒是讓我這厚臉皮的心安理得了些。」

  「哈哈,那感情好,你以後只需要辦好事就行。」

  「嗯嗯,那是肯定的。」

  兩人聊完,張子軒正好到了。

  距離上次二人相見已經有六年了,不過六年的情誼是做不得假的,完全不顯生疏。

  「行豐,這許多年沒見,你是越發光采照人了。」

  「你也是,我還得賀你得舉之喜呢。」

  「別人這樣說,我還能接著,但在你這個狀元郎面前,這舉人可就不夠看了。」

  「哈哈,下一步你不也是進士了嗎,差不多差不多。」

  「那借你吉言了,對了曾睿然這次也入了副榜,現在去京城了,這事你知道不?」

  「知道的,他還寫信問了我意見,而且他做這決定也是因為瞧見了之喻的進步,想著去闖闖。」

  「京城,國子監,確實機會多,只是難呀。」

  「走哪條路都難,不讓自己後悔就行。」

  「這麼說倒也是。」

  「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你知道的,我家是有些關係的,我族叔覺得我年齡還不算大,還能搏上一搏,給了我白鹿書院的推薦信。」

  聽到白鹿書院,許行豐倒是詫異,沒想到張子軒族叔居然在白鹿書院還有關係,還真是了不得。

  「白鹿書院為江南書院之首,江南又是文風最盛之地,你去了白鹿書院,定能學到不少,這樣的話,我先在這祝你金榜定名了。」

  「好,為著你這話,我也得努力才是。」

  許行豐瞧著面前兩位摯友,心中感慨萬千,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但只要知道都在向上,似乎見與不見也沒那麼重要了。

  二十一這日,許行豐正式與晉府的鄭知府交接了晉府的一應事宜。

  「公子,姑老爺,您們剛剛瞧見了那鄭知府快將自己牙咬碎的表情沒?可真是精彩。」

  許行豐和王思墨回想剛剛鄭知府的神情,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小的覺得這次只怕底下那些縣令估計都被扒了層皮。」

  「嗯,這鄭知府自然是不可能拿自己的銀子補空子,那就只能底下人將銀子都吐出來找補了。

  思墨,只怕有件事要麻煩你。」

  王思墨自從十五來後,每日就是在府堂中坐在許行豐下首,揣摩許行豐對下屬的吩咐,正閒著呢,聽到有事做,自然積極。

  「不麻煩,我現在巴不得有事可干。」

  「這晉府不似封府,往南邊的縣城都是有山地的,剛剛這鄭知府也說了那邊犯罪極多,還多為殺人案,畢竟山地好掩飾犯罪。」

  「嗯,那我去那邊處理案子?」

  「不用,我要你寫。」

  「寫?」

  王思墨聽到這,完全不懂許行豐何意,這犯罪同寫有何關係?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孫子兵法里的,思墨你應該聽過吧。」

  「聽過。」

  「所以,我想著你能寫出寫刑罰的場景描述出來,如殺人了,被逮捕後,會經歷哪裡酷刑,寫得越逼真越好。

  當然這肯定是不夠的,最好再寫些能夠讓說書先生和戲班子傳唱的故事來。

  寫出來後,我會讓那些縣城大街小巷都流傳開來,我就不信嚇不破一些賊膽。」

  「妙呀,行豐,你這招真絕,只是這刑罰~」

  「故事什麼的,你可以去那幾個縣,看卷宗,亦或是找司獄司了解,刑罰也是。」

  王思墨得了指導,便有了章程,連忙保證一定會努力將事辦好。

  十月底,紅薯到了開始收穫的時候,原本交代底下人去忙便是,畢竟已經是第四次種植了。

  但許行豐有自己的打算,時常還是會騎馬但最就近的府郊去看看情況。

  「公子,你讓我查的那個孫陽天,小的終於都查清了。」

  「哦?說來聽聽。」

  「那孫陽天是陽縣的,年二十六,是三年前考中的秀才,家境貧寒。

  之所以能讀到書,還是他自己跟著村里郎中學了些藥學,自己帶著一家子采草藥,這才賺的些銀子。

  另外他父親在他十二歲那邊,被野豬撞了,差點沒了,是他喊了村里人幫忙救下的。

  因此他對村里人是極好的,得中童生後就經常免費教村里幼兒識字。

  村里他風評極好,加之他有學識,許多事都是他打頭。」

  「不錯,有勇有謀。」

  「公子,您讓小的查他幹嘛呀?」

  「當師爺呀,我這身邊缺師爺,他那日不卑不亢,又有幾分坦誠,著實讓人容易生出好感來。」

  「啊?他來當師爺?但他沒舉人功名呀。」

  「師爺還是實幹為主,他就很好,而且他條件艱苦下能得中秀才,還是很有幾分天賦的。」

  「那您真要他來?」

  「不行?」

  「行,小的就是驚訝罷了。」

  「那你就去讓禮書將這事辦好吧。」

  「小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