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院試3

  許行豐高興,場上哭的人可是不少,其中就包括了剛剛說許行豐是自暴自棄那人。

  「呸,該,誰叫他剛剛說你壞話的,還說我兒子不行,合著是他自己不行。」

  許行豐看著場上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哭了,想著果然文科生怕數學。

  落榜的考生自然是不敢在考院前鬧事的,哭了一頓,感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運不公後便離去了,考場外頓時冷清了不少。

  這人少了,排隊檢查自然就快了,許行豐很快就坐到了自己號房裡。

  第三場時務策,許行豐掃了一遍試卷,居然有一篇有關治水的,這倒是讓許行豐有些意外。

  因為在院試前,許行豐便嘗試著自己押題,即自己出題自己做。

  古代的科舉考試,尤其是時務策,一般喜歡考當地近期出現的一些狀況。

  說白了集思廣益,一些棘手的問題,官府也沒有萬全之策的,就會將其出在考卷上。

  一方面考察考生的文采水平,另一方面,如果真有那可採納的意見,那對官府也是好事。

  由此許行豐特地打聽了整個府城近一年發生的比較矚目事情,特別是官府的一些政策之類的,然後也猜測了一些極有可能會發生的。

  其中就有治水的,畢竟夏季發洪是最常見的,雖然它還沒發生,但許行豐在押題時還是押了,想著反正也不費事。

  許行豐根據治水這個主題做了文章,又交給夫子修改了一番,自己又推敲,潤色,然後又交給夫子批改,最後才成文。

  沒成想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既然有了這現成的文章,許行豐自然是不會放著不用的,這天降的餡餅,不吃白不吃呀。

  許行豐高高興興的又極其謹慎的將文章寫在了答卷上。

  本來五篇時務策,許行豐還怕時間不夠,結果有了這一篇現成的,就只剩下四篇了。

  許行豐就不急了,按照步驟,在草稿紙上寫大綱、要點,再修改,最後潤色,才謄寫在答卷上。

  四篇時務策可謂是從從容容的,許行豐滿意的看著答卷,覺得這時務策一場算是自己走運了,要不是治水是提前押題押到的,只怕最後一篇便得慌慌張張了。

  交上答卷,許行豐很幸運的又成了第一批十人當中的一個,這次倒是沒有等到交卷便出了考場。

  回到宅子,許行豐好心情的多吃了碗飯。

  放榜那日,許行豐自然又是在榜上的。

  不知是不是治水那篇文章幫的忙,許行豐居然時務策這一場也是榜首。

  上一場算學得了第一沒有激動的許行豐,這一場卻激動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時務策這場能得第一。

  畢竟每次甲班夫子給自己的點評就是,實幹,但文采稍欠火候。

  而原本許行豐想著學政既然都是進士出身,必然文采斐然,自己只怕時務策最多得個中間,卻沒想到得了第一,實在出乎意外。

  許行豐基本是抱著狂喜的心情進入自己號房開始的第四場考試的。

  第四場是律法,這在童生試里是沒有的。

  許行豐最拔尖的是算學,其次便是律法。

  大南朝的院試里律法場考試,分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默寫指定條律,考察對律法是否熟悉。

  第二部分是給小的案例片段,讓考生判斷觸犯了哪些條例。

  第三部分稱為斷案,只有兩題,都是中大型案件,需要考生將自己置於判官位置,指出案件中涉及人員觸犯了哪些律法,最終應該出何量刑。

  第一部分是最簡單的,許行豐早就將大南朝律法五大部分背得滾瓜爛熟,第二部分大多數考生也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都是簡單案例。

  難就難在第三部分,得對案件所涉所有人員進行分析,還需量型,這對於剛學習律法來考秀才的考生來說,實在是不友好。

  但是許行豐卻恰恰最是擅長做這類題,而且還頗愛做這種題。

  就連甲班夫子都說許行豐頗有幾分律法奇才的樣子,還私下笑著打趣,說許行豐要是真日後能為官,憑著這斷案手法,只怕能成為青天老爺。

  許行豐對斷案題一直狂熱得緊,別人不敢做不會做的,許行豐倒是迫不及待的一開始做了起來。

  兩道斷案題,許行豐做起來只覺過癮,很快兩道題做完,許行豐還覺得不過癮,想著好難得才遇到斷案題,畢竟往屆的斷案題都被許行豐做了個遍。

  旁的能找到的題也都做了個乾淨,再也找不到斷案題了。

  到底是考試,許行豐還是老老實實將前面兩部分都給做完了。

  無疑許行豐又是第一個交卷的,自然是招惹了學政的眼光,不過學政還是同上次一般,沒有多說什麼便放了行。

  許行豐看著自己是第一個交卷的,便有了些後悔,怕又遇到上次算學那樣的情形,那自己的腿可就真受罪了。

  不過這次還真幸運些,許行豐才等了一個時辰,便出了考場大門,算是可喜可賀了。

  應該是最後一場考試的緣故,考場外密密麻麻的都是等待考生的,許豐掃了好久都沒看到自己爹。

  最後還是許發貴發現兒子出來了,跑過來的。

  「豐兒,你今天又提前交卷了,考得應該不錯吧。」

  「嘿嘿,爹,後日你不就知道了,反正偷偷告訴您,今日我是第一個交卷的。」

  許發貴聽了許行豐這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結合兒子前幾日的考試結果,這秀才功名應該是穩了。

  許發貴越想心越熱,想著兒子要是真中了秀才,自己就是秀才他爹,可風光啦,而且兒子才多少歲呀,就得了秀才,可了不得了。

  想著想著,許發貴一個人傻笑了起來,還笑出了聲。

  「爹,爹,爹。」

  「啊,怎麼了。」

  「您在想啥呢,笑得這麼高興。」

  「沒啥沒啥。」

  許行豐見自己爹不想說,又自己偷笑去了,便沒問了。

  許行豐與許發貴想的不同,他是希望自己能得個廩生才好,畢竟廩生可是能每年得二兩銀子,還能得一石米的,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替人做保,賺錢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