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寶弄了一碗簡單的白麵疙瘩湯,端過去的時候,老人家也沒醒。
「放在一邊,你去洗洗,這裡我看著。」
慕如寶又被某男人從東屋攆出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慕如寶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窘迫。
衣服從進屋的時候就濕濕的黏在身上,頭髮更別提,雖然幹了一些,但是掩不住一股泥水的味道。
腳還光著,上次去鎮上新買的鞋子也丟了,一雙小腳丫子全是泥,指甲縫都是黑的。
最主要的是,她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的濕-身-小胸口。
還是那麼的平,好像一點起色都沒有,看來她還是要接著吃肉!
怎麼還不發育啊,好煩,她想要魔鬼身材!
慕如寶燒了滿滿一鍋的熱水,想著韓錦卿可能會出來,她也沒辦法將浴盆拿出來洗澡,只能就著灶廳里的小木盆慢慢清洗。
時間一點點流逝,等到她終於洗涮乾淨,夜色已經沉了下來,而外面的大雨也終於停了。
慕如寶換好乾爽的衣服,然後又進了東屋,她撿來的病患還沒醒呢。
「怎麼樣,他醒了嗎?」
慕如寶進去的時候,發現韓錦卿正在看書。
這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油燈,她進來,他也只是抬眸掃了一眼就將目光收回,好像書上的文字更吸引人。
「沒。」
「你別這麼看書,光線太暗,傷眼睛的。」
慕如寶說著,就將韓錦卿手中的書卷拿了開。
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韓錦卿有些恍惚。
她從前是不管他做什麼的。
母親在時,時刻督促他上進,喜歡看他熬夜苦讀,卻從沒有關心過他是否能承受,但他也從未讓母親失望過,因此母親也很少管教他。
這種有人管的感覺,很微妙。
「我給你也燒了熱水,你身體不好剛才還吹了冷風,也快去洗洗吧。」
慕如寶催促著韓錦卿,他身上還是濕的,頭上的水也不少。只是他的皮膚很白皙,五官的線條也硬朗精緻,整個人還是那麼的好看。
這是她相公啊,真好看呀。
顏狗對美男沒有抵抗力!
韓錦卿看著慕如寶痴迷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倒是沒說什麼,在小女人的目送下出了屋子。
韓錦卿洗得很快,他也換了身衣裳。再回到東屋的時候,看見慕如寶正拿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戳老爺子的胸口,他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你就這麼不安分。"
她就這麼喜歡男人,連個老人家也不放過。
慕如寶此時手裡拿著聽診器,是她剛剛從醫療倉庫里拿出來的,想給老人聽聽心率和呼吸,只是沒想到韓錦卿回來的這麼快,她還沒來得藏好。
但是被撞見,就被撞見了吧。
在山上的時候她就給老人檢查過,老人只是虛弱昏迷,並沒有實質性的傷,沒醒可能是太過虛弱,從中午到現在又沒吃什麼東西,她考慮晚上的時候給老人家注射葡萄糖。
慕如寶摘下耳朵上的聽診器,白了韓錦卿一眼,「我這是在給老爺爺檢查身體呢,你不懂不要亂說話。」
檢查身體?
韓錦卿明顯不信,臉色還是很沉。
「真的是檢查身體,這個是聽診器,放在人身上能聽到人的心跳和肺部情況。」
慕如寶很積極地介紹著手中的聽診器,以後搞不好都要拿出來用,她怕解釋不清。
「哦?」
「是張太醫送給我的,他發明的!」
反正人不在這裡,她隨便胡說!
「是嗎。」語氣淡淡,明顯不信。
「嗯嗯嗯!」小雞啄米式點頭。
韓錦卿看著慕如寶手裡那說不清材質的東西,臉色稍緩,只是目光微微眯起,幽深的眸色中毫不掩飾地打量。
「真的真的,這東西很好用,你之前不是一直咳嗽麼,不僅是氣管的問題,因為炎症沒有消散,傳染到了肺部就導致了肺炎,用聽診器就能聽見水泡音。」
慕如寶也不管韓錦卿信不信,想著這幾天還沒給他聽肺,又將聽診器掛回了耳朵上,拿著前面的聽筒就往韓錦卿的脖領裡面塞。
冰冰涼涼的聽筒貼在皮膚上,還有那隻同樣涼津津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口移動。
明明他該拒絕,卻僵住身子動也不動。
「深呼吸——」
慕如寶全神貫注地聽著耳朵里的回音,「吸——呼——」
「對,做的好,在吸——,呼——」
慕如寶輕輕地指揮著,完全沒看到男人漸漸紅潤的臉色。
「咦?你心跳怎麼突然這麼快?放鬆,別緊張,這個不疼的,一會就結束了。」
她以為是古人沒見過聽診器會害怕,柔聲細語般解釋著,小小的腦袋就在男人胸口的位置,韓錦卿能明顯感覺到,她噴到他胸口的濕-熱-的呼吸。
他身子越發的緊繃,腦子裡閃過的,是她睡著時不自覺滾進他懷裡柔軟的觸感。
「哎?你身上怎麼這麼熱,還出汗了呢。別緊張啊,我再給你好好聽聽。」
慕如寶拿著聽診器尤為認真。
在他胸口作亂的小手,讓他身上越來越燥熱,韓錦卿索性一把將衣襟里的小爪子抓了出來。
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禁錮住,慕如寶懵懵懂懂地抬起頭,「你怎麼了嘛 ,我還沒......唔......」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鑽進她的口鼻,她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吻住了。
臥靠臥靠臥靠!
這男人什麼情況!
慕如寶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正在吻著她,目光充滿危險的男人,她被看得心慌,索性膽怯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手被抓在男人的手心,另一隻小手卻本能地抗拒,抵在男人的胸口。
但是女人的那點小力氣,最終還是抵不過男人的強勢。
而越來越沉淪的慕如寶,只覺得呼吸都被人奪走,大腦也越來越缺氧,不知不覺間被男人抱在了懷裡。
「嘶。」
一直躺在炕上的老爺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身邊兩個抱在一起的小年輕,愣了愣。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黑沉沉的,像是地獄。
「我的天啊,原來牛頭馬面是兩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