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寶想走,墨南梟卻幾步衝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閱讀
「站住,本侯允許你走了嗎?」
慕如寶路被擋住,她看著氣得臉頰通紅的穆南梟,也是無語,「我去你家了?走不走的用不著給你打招呼吧。這好歹也是我在住的村子,要說侯爺你過來也是個客人,我就不送你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信不信我讓人抓了你!」
他說完,身後就躥出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
在慕如寶訝異的時候,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花語也衝到了她的前面。
「侯爺,息怒。」
花語看似對墨南梟恭敬,語氣也不敢強硬,但是她的劍卻是橫在胸前,面容嚴肅目光堅定,一副誰敢動她身後的人就要上去拼命的架勢。
慕如寶挑眉,有點意外。
畢竟花語也算是永寧侯的人啊。
墨南梟臉色難看的要命,被自家的奴才氣得暴怒:「你要幹什麼,你吃誰家的飯不知道嗎!」
「侯爺,主子讓奴才跟著少夫人,少夫人以後就是奴才的主子。」
花語也很是堅定。
更讓慕如寶意外的是,花語的話才說完,十多個侍衛從四面八方都站了起來。
慕如寶:「......」
墨南梟:「......你們想造反?」
「屬下不敢!」
十八個人回答的鏗鏘有力,刷刷刷都把劍掏了出來。
哪裡不敢了!
慕如寶覺得,這十來個人就是要找茬打架啊,確定不是要氣死他們家侯爺?
她的視線里,永寧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由紅轉黑,簡直像要吃人的老虎。
而他身後的侍衛,看著對面的十八星衛也是糾結了好半晌。
他絲毫不懷疑,他要是敢動手,就只有找打的份。
一邊,跟過來的管家眼看要出事,連忙著急地道,「侯爺息怒啊。」
管家知道指望他們侯爺放下身段好好和談是不可能了,於是不得不僭越的上前一步,對著慕如寶拱手行了一禮。
「慕姑娘,我家侯爺性子急,但是本意不是想為難慕姑娘,還請姑娘聽我一言。」
總算來了個有禮貌的。
慕如寶倒也沒急著走,她對著四十多歲的管家,微微頷首,「您請說。」
墨南梟心裡特不痛快。
慕如寶對他的態度,還沒對他家管家的態度好,就是太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不想進侯府?他巴不得!
管家被自家侯爺瞪了一眼,身子僵硬住,頭上也是冷汗淋漓,這年頭,活不好干啊。
「那天在縣衙,我見慕姑娘對我家世子很是維護,心裡也為世子高興,我們世子也很愛惜姑娘,頂著風寒上山找了慕姑娘好幾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世子如此在意一個姑娘,慕姑娘也讓我們世子眼中有了光亮。」
慕如寶想到那天在縣衙,韓錦卿為了找她凍出病來,當時她也是滿心的擔心和焦急。
可是那又如何,他現在不還是關心別的女人去了。
「這麼些年,世子受了不少苦,偏偏那孩子又是個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的人,什麼也不肯說,想必姑娘離開的這段日子,也大概打聽了我們世子以前經歷過什麼,慕姑娘可願幫一幫我們世子?」
老管家的態度總是和和氣氣,帶著商量,不似墨南梟那般逼迫。
言語間稱呼韓錦卿為「孩子」,慕如寶知道,這位恐怕不僅僅是永寧侯府的管家,應該也是一位很愛護韓錦卿的長輩。
其實慕如寶知道他和墨南梟的目的一樣,但她卻沒有為難這位長者,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說道:「像我這樣見識淺薄的農家女,能幫上他的地方不多。」
而另一邊,頂著風雪而回的男人,也在行至村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他的身後,跟著風行。
一主一仆都看著遠處的幾個人,尤其是那個身上披著白色狐裘身量纖纖的女子。
管家見慕如寶態度軟了下來,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他連忙道:「慕姑娘過謙了,我們侯爺見識過姑娘的醫術,也見識了姑娘的膽量,就憑姑娘在御前從容不迫的為自己洗清冤屈,我們侯爺也在府里大大地讚賞過您的魄力,說我們世子眼光好。」
「你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說重點!」
墨南梟氣沖沖地瞪了管家一眼,也順便掃了一眼慕如寶,很是不待見的眼神。
慕如寶也很意外,著實想不到墨南梟還會私下裡誇她。
她印象里,這個永寧侯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管家咳了咳,自動忽略了主子的怒吼,然後說道:「我們永寧侯府,幾代主子都掌握著兵權,為歷代皇帝守護著江山。到了老主子的時候,又被封了永寧侯。」
慕如寶也是知道的,這些唐大耳之前都跟她說過。
韓錦卿的爺爺,是前朝的將軍,後來倒戈,幫龍家穩定了江山,成了最大的功臣。
老管家卻在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按說封侯拜相,對一個家族而言,那是莫大的榮耀,但是外人誰也不知道這榮耀下的艱辛。」
「神威軍越是驍勇善戰得民心,也就越被一些人忌憚,五年前我們世子也糟了大難,才會從此歸隱,如今棄武從文。」
「但是不管是從文從武,墨家的人從來都是為了百姓,慕姑娘手中鍛造精鋼的方法若是得以好好利用,便能大大加強大焰國的軍力。」
「這事若是成了,就是天大的功勞,慕姑娘是世子的人,那百姓和皇族也會對我們世子兩眼相待,當初那些陷害世子的宵小,也會因此忌憚幾分。」
管家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著慕如寶。
而臉色不好的墨南梟,此時也有點緊張地盯著她。
從見到慕如寶用過的手術刀開始,他就開始盤算這件事了。
底下人的早就告訴他,兒子的筋骨已經廢了,再不可能行軍打仗,當初鮮衣怒馬的兒子,也只能轉而從文。
他繃著的臉色也有點皸裂,到底是忍不住放下臉來,「你若是幫了他這次,他以後就是從文,也能穩穩利於朝堂之上。」
自己的兒子,哪怕不能繼承家業當個將軍,身為人父也得拼盡全力幫他一把,讓他能出人頭地。
不遠處,韓錦卿卻已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