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炎,他沒在屋子裡嗎?
她的好奇不過一瞬,臉色就更白了起來,而胸口的劇痛讓她說不出話,兩眼一翻,人也暈了過去。
「如寶!」
柳心茹哭著喚慕如寶的名字。
韓錦卿看著一切,臉色冷沉如墨,人早就站了起來,腳步匆忙地走到赤炎的身邊。
他薄唇緊抿,看著拖住她的那雙手,眸色發冷。
下一瞬便將暈倒的小女人從赤炎的懷裡接了過來。
「去將張庭華請過來。」
赤炎手上一空,一時間卻僵硬的忘記放下來,人也一動不動。
「聽不到?」韓錦卿冷冷看過去。
「是。」
赤炎的目光一直鎖在慕如寶巴掌大的臉上,看著她的臉色白下去,還有她額角沁出的冷汗,他也不再貪戀,迅速轉身衝出門口。
「快將人抬進屋裡去,別讓她再吹了冷風!」
穆明道也忍不住催促。
韓錦卿也不再耽擱,一把將慕如寶抱起來,往東屋走。
好在早上他命人燒過炕,被子裡也不似昨晚那般只是溫溫淡淡,此時溫熱得很。
韓錦卿見慕如寶昏迷中依然擰著眉,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如寶,如寶你醒醒啊,別嚇娘啊!」
情急之下,柳心茹也顧不得了,恨不得自己替女兒去疼,去痛。
「怎麼搞的,你剛才傷到她了?」一向縱容妻子的穆明道,詢問妻子的語氣也不好起來。
「沒啊,我就是抓了她的手,怎麼敢傷了如寶?」
柳心茹也是著急,眼淚更是控制不住,抓住慕如寶的手滿眼的心疼和愧疚,「如寶,都是娘不好,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她想到什麼,臉色更加蒼白,「老爺,如寶她不會是遺傳了我的病吧,都怪我,都怪我啊!」
「如寶肯定是和她哥哥一樣,都遺傳了我的病啊!」
柳心茹一哭,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外人不清楚,但是屋子裡的幾個人卻是都知道,穆恩思的病,並不只在肚腹。
少時他也曾病痛於心疾,只不過這幾年沒有再復發而已。
幾個人想到慕如寶的身份,也都擔心起來。
韓錦卿抓著慕如寶的手,越收越緊,他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放在炕尾她時常拎在手裡的小藥箱,眸光微眯。
那箱子裡,有藥。
穆明道想到兒子,又看到女兒這般,也有點慌,雖然不想認她,可他今天還是跟著柳心茹過來了,想著,看一眼也是放心。
但他就算不將慕如寶認回去,也斷然不想親眼看著女兒死!
他想到什麼,連忙催促道:「臭丫頭之前不是給了你藥?快拿出來給她吃!」
「對,如寶她給過我治心疾的藥!」
柳心茹慌亂的從荷包里掏出一個小藥瓶,連忙將裡面的小藥丸倒出來一些。
穆明道一把捏開慕如寶的嘴,跟夫人一起就要將藥給慕如寶灌下去。
然而,藥還沒等送進去,穆明道只覺得手腕一緊,原本捏著女兒臉頰的手就力氣全無。
「穆大人,等一等。」
「你幹什麼?你還想害死她是不是!」
穆明道看著拽住他手腕的韓錦卿,只覺得怒火中燒。
當初要不是心智早開精於謀算的墨青錦,他也萬萬不會扔了自己的女兒!
韓錦卿聞言,身子一頓,低眸看了一眼昏睡的小女人,心裡的緊張才散去些。
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她沒聽見。
他冷沉著聲線,對穆明道說道:「她並無心症,何況,是藥三分毒。」
穆明道和柳心茹都愣住了。
「沒有心症?」
柳心茹著急地去看慕如寶:「可她的症狀跟我病發時一模一樣,和思兒少時發病也很像,怎麼可能不是心疾?不是心疾又會是何病?」
柳心茹的問題沒人能回答,她得不到回應,就再次哭了起來。
「如寶,娘錯了,你睜開眼看看娘啊!」
「你小時候遭人算計離了丞相府,如今好不容易讓娘找到,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嗚嗚嗚……」
柳心茹的哭泣省讓屋子裡兩個大男人都沉了臉色。
穆明道看著害得他骨肉分離的韓錦卿,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哭哭啼啼的柳心茹吼道:「哭什麼哭,他的話能信嗎!別中了小人的算計!」
女兒病發昏迷,穆明道也沒了忌諱,指著韓錦卿說道:「你別忘了昨天老慕家那丫頭說過什麼,這男人外面有了姘頭,就是想搞死我們的女兒!」
「什麼沒有心症!你那病症傳自岳母,家中兄弟姐妹各個都有,思兒也有,怎的偏她沒有!」
穆明道越說越覺得女兒必是遺傳了妻子的心疾,沉聲道:「快把藥給她餵下去!」
「我穆明道的女兒怎麼能這麼窩囊的死掉!被墨家人害一次還不夠,還要被害第二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