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丫鬟婆子們連忙沖了過來。
慕如寶此時已經走遠了。
韓錦卿看了看柳心茹的臉色,並不是心疾復發,只情緒太激動暈厥了,他也不再停留。
他咳嗽不斷,腳步卻不敢停。
韓錦卿現在可以肯定,慕如寶是真的生他的氣了。
縣衙里,大部分的人都已離開,馮遠被李進扶著,站在角落裡,目光含恨,滿是殺意。
「馮伯父,我們決不能放過慕如寶,更不能放過韓錦卿!要不是這夫妻倆,馮時根本就不會死!」
李進想到被抓起來的江婉柔,心裡害怕得要命,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馮遠也發狠的道:「給我將那天的事說清楚!」
「馮時出事那天跟我說過,是江婉柔告訴他讓他去抓人的,也是江婉柔說,讓馮時逼慕如寶陷害韓錦卿的,說是只要慕如寶供出韓錦卿,他們就一定會和離!結果馮時就照做了!」
「偏偏永寧候就在那天去了地牢!」
「永寧候去了大牢,皇上和太子也去了大牢,認定馮時假傳聖旨,就將馮兄給砍了頭了!」
李進現在還心有餘悸,他最慶幸的就是,那天家裡的幾個小妾吵架鬧得太兇,他實在沒辦法只能親自處理,就沒跟著馮時一起。
不然,現在搞不好他也躺在義莊,讓慕如寶給千刀萬剮了!
李進眼見著馮遠聽到兒子的死變了臉色,連忙道:「怎麼就那麼巧,偏偏就是馮時逼供的時候被撞見?」
「整個書院都知道江婉柔和韓錦卿有一腿,一定是韓錦卿故意攛掇的,就是想害死馮時!」
「可憐馮兄平時從不與人結怨,之前韓錦卿屋舍被樹砸,馮時還被他牽連傷了腿!」
「要說對韓錦卿,馮兄也是有恩的,卻無緣無故地被韓錦卿和慕如寶給害死了!」
李進添油加醋,恨不得將黑的說成白的。
他從小跟著父親一起接觸京城裡的這些個貴人,自然清楚馮遠的性情。
馮時死了,依著馮遠睚眥必報的性格,勢必要找人泄憤。不是別人,就一定會是他這個整天跟在兒子身邊的狐朋狗友!
「馮伯伯,你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馮遠的臉色,異常難看。
剛剛永寧候墨南梟對韓錦卿和慕如寶的維護,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韓錦卿的面容,還有剛剛皇上聽到「忠烈」「冤魂」等說辭時憤怒的態度,馮遠冷笑,「我兒的確和他們無冤無仇。」
但是,他有!
那失蹤多年又突然出現的墨青錦,搞不好就是算計好了一切,故意要來殺他的兒子泄憤!
但是,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來人!」
很快,跟過來的士兵走到了馮遠身邊,「將軍有何吩咐!」
「讓人去牢里,好好關照一下那兩個嫌犯,最好是給我吐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馮遠陰狠地道:「記住,陛下還要審案子,人別弄死了。」
「是,將軍。」
「再去讓人給太子送信,就說我在別苑等他,記得告訴他,不想當年的事被翻出來,最好給我立刻滾過來!」
「屬下明白。」
李進在一邊不免心驚膽戰。
他以為馮遠只是一個不受重用的將軍,沒想到竟然敢威脅太子!
當年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慕如寶陪著唐大耳和唐母回家,但是走到鹹水村,卻在村口停住了腳步。
「寶寶,你怎麼了,走啊,外公和韓余他們都在等你呢!」
這陣子,為了照顧老爺子和小韓余,唐大耳和唐母就將其接到了自己家裡。
慕如寶卻搖搖頭,「不了,你和大娘回去看著外公和韓余,我身上臭死了,想先回家收拾收拾。」
好幾天不洗澡,而且背著赤炎走回來,身上又染了一身的血,黏糊糊的難受極了。
唐大耳看著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的韓錦卿,以及他身後的兩個大男人,不放心的道:「你自己行麼,我怕他們欺負你。」
「二個病號一個傻子,有什麼好怕的?」
身後兩個病號,臉色都有點沉。
而風行想要拔劍,卻只能忍著,他特麼的到底哪裡傻了!
唐大耳點點頭,「寶寶說的對!」
三人:「......」
「那你回去吧,趕緊上收拾下,我晚點送老爺子和小傢伙過去。」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小軒和板兒也在我家呢,不過,你要是累,我就讓他們再玩一天。」
慕如寶放心了,小軒和板兒都在大耳家,她也不用再去縣城裡接了。
她不想再看見穆家的人。
「也行,就讓他們在你那邊再住一天吧,明天早上讓他們回來就成,我準備早飯,你和大娘也一起過來。」
她很累,今天回去只想洗洗睡。
慕如寶交代完,就沿著村路往前走。
良田村挨著鹹水村,也就二里的路。
她往前走,身後的男人也跟著,而另外兩個,自然也只能跟著。
冬天的太陽落得很快,還不到四點的樣子,山裡的天就暗了。
冷風吹過,身後不斷傳來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主子,你怎麼樣?」
「咳咳,咳咳咳,無礙。」
慕如寶很是煩躁,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
她是不會心軟的。
只要想到韓錦卿剛剛在大堂上維護江婉柔,之前還跟人家吟詩作對,她胸口就慪得要命。
出軌男!
追小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