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都是自己作的

  「小寶兒該是能懂,我們的良苦用心。��蘇允弦站在門外,眼含深意的朝著敏敏那掃了一眼。

  嚴敏輕輕地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不過,也正是因為蘇愉辰和孩子們挨罰這一跪,更是讓林州娘兒倆成為了城中的眾矢之的。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劉瑛若要是那明事理當娘的,就該領著自家兒,登門去給蘇太守一家道歉。

  這是合乎禮節的。

  畢竟,小公子和孩子們受罰,也並非是因為冤枉林州。

  可,劉瑛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石井街上,劉瑛本是打算去給林州割二兩肉,這才領了月錢,該當給她兒好好貼補貼補。

  到了肉攤兒,張屠夫直接用布將那木桌上的豬肉一蓋,眼睛瞟向四周,時不時的用手拍著蒼蠅,對劉瑛視若無睹,像是沒看見似的。

  「我要割肉。」

  劉瑛從兜里掏出了銀錢。

  見著張屠夫不作回應,劉瑛又加重了語氣,強調了一聲:「還做生意不做了,你這人,咋能這樣呢!」

  「做誰生意,就是不做你生意!」張屠夫嘴上冷嘲著,又抬起了眸子,狠狠地瞪了劉瑛一眼:「我們肉攤兒先前也沒少受蘇家恩惠,日後你都別來買肉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瑛瞬間鬼火直冒,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小公子欺負我兒,現下,你們這些人,作為蘇家的狗腿子,也來欺負我們這孤兒寡母的!」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來來來,街坊鄰居都來瞧瞧。」

  張屠夫手裡拎著大砍刀,往那案板上一摔,高聲嚷嚷著。

  「就因為你兒子,小公子和十幾個娃兒們在蘇家院兒里被罰跪一天一夜,為啥,你心裡沒數麼!」

  聽到這話,劉瑛想都沒想,直接一句回懟道:「不還是因為小公子欺凌我家州兒!」

  「因為林州要跳河,小公子攔的不及時!虧你也有臉說得出,是因為欺凌你兒子,兩歲多的小娃兒,你那兒子驢頭馬大的,咋欺負他?」

  「就是!我家孫兒可是將這件事來龍去脈,仔細說給我了!林州偷盜了蘇太守的手抄本,還說他自己寫的,真右臉。」

  「讓人拆穿了,就要尋死覓活,就是仗著人家蘇家是權貴之家,奈何不了他唄,還要連累那麼多孩子受罰。」

  ……

  人群的辱罵聲中,也有人朝著劉瑛的身上扔菜葉子,扔臭雞蛋的。

  作到了這份上,一切完全都是他們娘兒倆咎由自取!

  大家也不是瞎子,先前他們住在蘇家的時候,都幹了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先前蘇允弦還幫劉瑛他男人破了那冤案。

  不僅沒有心懷感恩,卻生了異心!

  「你,你們都是信口胡謅!就因為蘇家是權貴,你們就對他們偏袒!」

  劉瑛捂著臉,掩面痛哭哀嚎。

  這一幕,蘇允弦和嚴敏都看在眼中。

  「若是她心中沒鬼,真不是林州做的,官府會還他們一家一個清白。」蘇允弦說話時,眼神卻打量向別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二人打小一起長大,允弦心中想的什麼,嚴敏又怎會不知。

  綜合先前允弦回家說來林州種種情況來看……

  「林州,他背地裡,還做了什麼?」

  面對嚴敏的這一聲質問,蘇允弦的眼中先是掠過了一抹訝異,隨即便又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再不去買那排骨,就該賣完了。」

  隨著先前大家都和蘇愉辰挨了罰後,小傢伙兒對大家那是格外的大方,格外的好。

  他養的那幾隻雞,全都分了分,一家送去一隻。

  丫鬟笑吟吟的將雞放在了李家門口,李老太一手推辭著,說啥也不肯收:「這件事,蘇太守罰的對!玉不琢不成器!經歷過這回,娃兒們也都該長記性的!」

  「這雞啊,是我家小公子先前養的,說給木材補補身子的。」小春將雞遞給了李老太。

  「不能,不能收,再說這件事本來錯的就是木材他們這幫小混帳,要說連累,那也是木材他們連累了小公子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有丫鬟又是得了她家小公子的令,活兒總歸該辦完的。

  雞往地上一扔,人起身就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上,城中的百姓,對蘇允弦一家的好感更是倍增。

  蘇太守嚴守律己,對事不對人,對待自己的孩子都能這般嚴苛,更別說,旁人了。

  衙門裡。

  這事兒也不僅是外頭人人皆知,衙門也早就傳遍了。

  劉瑛幹活兒的時候,總是要飽受那些人異樣的眼光。

  不過,畢竟可是衙門裡的官差,縱然人們心中對她有怨懟,也不會直言說什麼的。

  「林嬸子,我明明早上跟你說了的,桌子椅子都得全擦一遍,這每日都得乾的活兒,你現在怎能說,我沒告訴過你呢。」

  阿銀氣的不得了,可是面前這就是一個婦人,他又拿她沒有半點法子。

  劉瑛臉一耷拉,緊咬著牙關,指著阿銀說道:「你哪兒吩咐我了,再說了,桌子椅子每日都得擦拭,能有多髒!」

  分明就是早上時候,阿銀給劉瑛交代的話,她自己心不在焉的。

  這會兒不認錯,嘴硬也就罷了,還言之鑿鑿!

  「嬸子,衙門花錢雇你是來幹活兒的啊,你早上沒有做,現在做了,不也成?」

  阿銀簡直崩潰無語,揚起了手指著前面不遠處,頓了頓後,又落下。

  後院兒的小廚房那,傳來了一陣吵吵聲。

  「不是,我早上買的排骨條兒,那我準備三天燉湯的排骨條兒,還得再做臊子的,咋就轉轉臉,不見了!」

  「剛,剛那會我們好像瞧見劉大姐,她,她拿著肋骨條,去了後院。」

  不知是誰說了啥,那廚子火急火燎氣沖沖的就往前院兒跑去。

  一見著劉瑛,廚子便怒髮衝冠的對她發問道:「肋骨條兒,你偷了的?」

  偷?

  「你這話說的也忒難聽了點吧,再說了,我看著你放在那泔水桶上面,用布蓋著,我哪兒知道,那是你要還是不要的!」

  這一句話,劉瑛剛一說出口,廚子差點就嘔血,背過氣兒去。

  平時她拿點骨頭燉湯,那是剃了肉的,一兩根,不算啥事兒,廚子也從來沒吭氣兒過。

  今兒個這事兒,實在是過了火。

  聽著前面的嘈雜聲,蘇允弦快步走了進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