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林州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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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愉辰的話,在這院兒里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朝著那林州身上看去,大傢伙兒都疑惑不已。

  這話,啥意思?

  「這是我爹爹的手抄本,為何在你手中!」小胖墩兒,到了關鍵時候,一點兒也不掉鏈子。

  有理有據,說的清楚仔細。

  是蘇太守的手抄本?

  蘇家先前上一次送書的時候,可是將不少蘇允弦少年時的那些書卷,等等,全都一併送到了大灣縣來。

  儘管,蘇愉辰他大字兒不識幾個,可好歹他爹爹的字跡,那也是認識的。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難道,就只是因為我寫的好,你就,就隨口污衊麼!」林州這一刻有些慌了神。

  聯想到第一次蘇太守對他時的態度,那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難道,真的就像是蘇家的小公子說的那般,都是因為那是蘇太守自己親筆寫的!

  可是這本子明明是劉刺史,先前給他的……

  蘇愉辰快步衝進了屋裡,翻翻找找,拿出了好幾本,先前他爹爹寫的手抄本,一些筆錄等等。

  「我爹爹,是當朝狀元,旁人,寫的那麼好,為何,不是狀元!」

  小人兒一臉怨怒的瞪著林州。

  這人,還真是不要臉,竟然還敢冠冕堂皇的說,那是他自己寫的!

  「你,含血噴人,平口污衊!」

  林州自知自己缺了理,想到這兒,他倒是不如不與他們繼續爭執下去。

  起碼現在走了,頂天兒外頭也就是說說,他和這小公子不合,有過節,不會說啥難聽話,再待著下去,保不齊,到時候還真的就——

  還沒等林州走到蘇家的門口!

  李木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拽著他的胳膊:「你站住,你就這麼想走?讓你道歉,你也不道歉,你現在可好,偷盜了蘇太守的手抄本,大言不慚的說,你寫的!」

  有了李木材開頭,一幫孩子蜂擁而至,朝著林州的身邊沖了過去。

  蘇愉辰趁機將他爹爹的手抄本給搶了回來,「你,寫字,你寫了,就知道真假,假的,我賠不是!」

  「蘇愉辰說的有道理,我們爹爹可是當朝狀元,豈能有你這麼平口污衊,還先前指責我們幾人,辱罵世家公子,林州,你好大的膽子!」

  昀兒緊跟在蘇愉辰的身後,像是早有準備似的,直接將那紙筆給拿了出來。

  這院兒里,還真是好不熱鬧。

  丫鬟趴在門口,懷裡抱著那矜言,看的正是起勁兒。

  好些年都沒見著這麼刺激的場面了,想想當初,這事兒要是擱在京城,要是讓縣主遇上了,不給這小崽子的嘴給撕爛!

  還真以為這林州博學多聞,寒門出身,日後前程似錦呢!

  呸!

  「你寫啊。」昀兒見著林州遲遲不肯動筆,冷聲高叱。

  林州顫顫巍巍的從昀兒手中接過了紙筆,猶豫著,卻遲遲不肯下筆。

  那本子上的字跡,剛勁有力,整整一頁兒,寫的工整規範,且,隨著文章上的內容不同,慷慨激昂處,格外的見的入筆之力。

  給人看了,就代入感奇強。

  這世上百人,百字。

  怎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字跡!

  就算是現在林州有心想要趁著這個時候臨摹,學,也不可能學的,寫的一模一樣。

  「你道歉!」

  蘇愉辰氣呼呼的仰著頭看著林州。

  娘親從小就教導他,挨打要立正,犯錯了就要承認,更是不能撒謊。

  好歹,這林州還大他幾歲,真是可恨。

  「林州,你該不會根本就不會寫字吧?每天裝作自己多麼博學多聞的,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你竟是這般的齷齪!」

  「哈哈哈,我家小公子還會寫幾個字,是不及你,不及你,你多厲害呢,隨便找個本子,那都能說成是你親手寫的。」

  「不要臉!」

  「買筆的錢都沒有,還能會寫字,可笑,你會握筆嗎!」

  孩子們的嗤笑聲,格外的刺耳。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林州他自己咎由自取,無非是仗著自己年長了他們幾歲,看過了幾本書,經過他娘的一番洗腦,腦子裡早就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自命不凡的這個事實。

  加之,大灣縣的孩子們,基本上讀過書的,寥寥無幾。

  他無非,就是想著借著自己識字兒認字兒這件事上,找找存在感。

  哪曾想這麼快就翻了車。

  一時間,林州也想不到更好解決的法子。

  他身後的那幾個娃兒們,嘴裡所言也一點兒都不假,他確實,先前沒有錢買筆墨。

  字,也就只會寫那幾個。

  還不如用那炭火棍寫的好。

  「你,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不活了!」

  林州撒腿,可就朝外跑了出去。

  身後還跟著李木材他們幾人。

  蘇愉辰又氣又惱,可他也不是想要將人給逼死的那份兒上,他回頭朝著屋裡跑去:「小夏姐姐,林州他,他要尋死。」

  「這孩子,他要死,你還能攔著讓他別死啊?先前動員了整個沙坪壩,一個村兒的人去找他救他,他若是,還是這般的不惜命,那就是該死。」

  蘇家的丫鬟,那也不是一般人。

  說話更是犀利尖銳,根本不會客氣的。

  更何況,小夏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啥,做錯了事,他林州,不認錯,還有理了。

  「昀兒,你追上,待會你要是見了林州,幫我也捎句話給他,若是這事也能跟世家扯上關係,那日後,誰家失竊,誰家生了痴兒,是不是都得賴在世家頭上。」

  這話,聽的蘇愉辰是一愣一愣的。

  可昀兒卻明白其中道理,她微微一頓,拉了拉蘇愉辰的衣裳,小聲說道:「別急,他死不了,外面還有巡邏的官差叔叔們呢。」

  聽到了這句話後,蘇愉辰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剛才太過慌張,他竟是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河邊。

  望著那湍急的河流,林州站在河邊猶猶豫豫,又是那麼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

  起初,李木材他們追過來,本是想著跟他說說勸勸,無非就是道個歉的事兒,何至於要去尋死。

  誰曾想,人家到了河邊那架勢,就像是他被身後的那一幫給逼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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