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回去之後就和允弦提了這事兒,正所謂,孩子們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閱讀
這話,在哪個時代都受用。
若是孩子們都不念書,打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種地,投機倒把,那長大,若是適逢時機能夠發財倒是還好,但,那也是少數。
沒有知識,什麼都不懂,做生意就連帳都算不明白,能發財的,能有幾人?
倘若一輩子都種地,他們一輩子也就如此,無法拜託父輩的貧窮。
「那,你看我們在這城中選址,蓋一所學堂,不收取費用,找兩個先生來,教孩子們基本的讀書識字,如何?」
蘇允弦抿了一口茶後,看向一旁的敏敏,主動對其詢問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嚴敏又猛地想到了什麼,她又附加了一句:「不僅如此,紙筆也要朝廷供應,多少戶人家,穿不暖,吃不飽,即便是免了學費,也不一定能有家庭,供得起孩子們念書。」
就譬如李木材那樣的,這般年紀,都能頂得上家裡半個大苦力了。
外頭來信兒說那馬文氏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人現在已經醒了,只是還不能應答自如,身子還是虛弱的很。
「你在家照看孩子們,我回去衙門一趟。」
蘇允弦還有要事在身,原定好的要在家中用晚飯,這事兒,也就這麼擱置了。
嚴敏從廚房裡拿出了一個小竹筐,裡面裝的是那會子家裡兩個丫鬟照著她給配的料,做的三鮮餡兒的包子。
蘇愉辰想要跟爹爹說什麼的,可才從堂屋裡出來,一隻手握著他那小小的錢袋子,追出來的時候,他爹爹可就已經出了門,走沒影了。
「娘親,這錢,給!」
這裡頭放的,就是這段時日以來在大灣縣裡,蘇愉辰帶著自己的那一幫小夥伴們,在這兒賺取的全部銀子。
算了算,也有二十幾文呢!
「這是要做什麼?」嚴敏拿著那錢袋子看了看,哭笑不得的瞅著面前的小崽兒,問道。
蘇愉辰高興的嘿嘿一笑,小臉一板,一本正經的說道:「給爹爹,給錢,修學堂。」
這話聽的嚴敏的心裡也是暖暖的,瞧著她這兒子人兒倒是不大,可這心裡想的可不比大人少。
「你先拿著,等著到時候,要是爹爹娘親的錢不夠了呢,再拿你的。」
嚴敏語重心長地說著,又將這小錢袋塞到了小寶兒的手中。
衙門裡,一個個都沒精打采蔫蔫的,昨兒個夜裡眾人一塊殺到了大窪縣,將那楚寒等人羈押歸案,為了將保密工作做到極致,全程都沒有找人換班。
昨兒個晚上參與抓捕行動的,今天也統統跟著一塊兒回到了衙門。
蘇允弦瞅著這幫人這般狀態,也深知,大家都是熬夜累的了。
「先給後面收拾出來,昨晚上一塊去大窪縣的那幾個,今夜不用值夜,先去後面歇息吧。」
隨著蘇允弦的一語話落,才見著周圍這幾個官差的臉上漸露出了笑意。
常振南急的都快要一夜之間白了頭,他將卷宗拿起,呈入了蘇允弦的手中:「昨晚上一宿,到現在那個旭成都沒有醒過來神,人到現在依舊是神志不清的。」
「總督可從旁人的嘴裡打聽到,旭成身後之人是誰?」
面對蘇允弦的這一句發問,常振南皺著的眉頭,陷的更深了。
他唉聲嘆氣的搖搖頭,又惆悵不已的看向門外,「三日內若要是找不到楚寒觸犯律法的罪證,按照規矩,是該釋放的。」
這也是常振南犯難的原因之一。
「到嘴的鴨子,怎麼可能變成生的,再飛走了。」
蘇允弦明顯話裡有話。
從這些卷宗裡面看得出,除了那個旭成之外,旁的人的意識都是清醒的。
這就好辦多了。
鲶魚胡兒男人半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那矮小的窗戶,深思著什麼。
「你這麼大的體格,想從這窗子鑽出去,估計得截肢,不,得分屍。」
阿銀冷哼一聲,帶有一絲鄙夷的將那牢房大門給打開,慢步走了進去。
蘇允弦和王嵩兩人緊跟其後,入了門之後,身後的獄卒很是識眼力見的緊跟其後,直接又將那牢房的門給上了鎖。
「你和旭成之間是什麼關係。」
蘇允弦一邊隨手翻閱著手中卷宗,一邊抬起眸子,打量著面前的這個鲶魚胡兒男人問道。
男人輕哼了一聲,還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架勢,朝著蘇允弦說道:「大人不是什麼都知道麼?若是不知道,還抓我來這兒做什麼?」
王嵩被氣的差點嘔血,他管轄這大灣縣這麼多年來,還是頭回遇上這麼一個硬骨頭。
從外面又帶進門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這人便是先前打算用那什麼粘牙糖,打算將蘇愉辰給拐走的男人。
倒也是個嘴硬的主兒,關入了大牢之後,不管是如何審問都咬死只說一句,說是什麼看著蘇愉辰,一眼就能瞧得出肯定是家境不凡的公子哥兒,所以才起了歹心。
這話,大致可能也就糊弄糊弄他們自己人,蘇允弦和常振南聽了後,那可是一概不相信的。
這廝和那鲶魚胡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接著便又心照不宣的將眸光放向了別處去。
蘇允弦很是精準的捕捉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若要是說,他們兩人互不相識,他都不信。
「你們之前可有見過?」蘇允弦一邊示意讓王嵩開始抄錄,一邊對那人問道。
鲶魚胡男人幾乎是不經思考的正欲開口說什麼時,蘇允弦望著他,又附加了一句:「你可仔細想清楚了,至於他,可是什麼都招了。」
瞧著男人身上傷痕累累,唇角還有淤青,這鲶魚胡劉海的男人竟然愣住了。
莫不是,這衙門真對他做什麼了?
不然,也不能招認了啊。
這人的心中很是忐忑,他瞅了瞅鲶魚胡男子,試圖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求一些幫助。
當下,說與不說,那都將會是一件麻煩又棘手的事兒。
「太守大人,劉刺史已經到了。」
門外的小獄卒,忽的走進門來,對蘇允弦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