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夫人,沒有大人的允許,誰都不得擅自入大牢,更是不得和馬文氏私見,倘若出了什麼閃失,小的可是擔待不起的啊。閱讀��阿銀一臉的為難,快步朝著嚴敏的方向奔去。
「若是你同你家大人說,他會允我進去探望的。」
聽聞此話的阿銀,猶豫了良久,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對身後那幾個官差囑咐了一番,這才對嚴敏說道:「夫人且稍安勿躁,在這兒等我一會,我這便去過問大人意思,若他允,我便帶夫人去地牢。」
原本嚴敏合計著,想要讓阿銀騎著自己的馬,許是能快一點,沒曾想,這小子一溜煙的功夫,可就跑沒影了。
到底是在衙門當差的,天天乾的也是跑腿的差事,手腳馬麻利的勁兒絲毫不遜色於那駿馬。
蘇允弦才帶著兩個孩子在街上轉了轉,買了點炒山核桃,剛走到家門口,便瞧見阿銀一路疾跑正朝著他奔來。
「大人,大人!」離得老遠,阿銀便朝著蘇允弦擺著手,高聲喊著。
「先進去吃東西吧,記得洗手。」
蘇允弦對小寶兒和昀兒說著,這才不急不躁的轉身回眸看向飛奔而來的阿銀。
阿銀一路疾跑而來,累的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沿,「大人,夫人說現下想要去大牢里看一看馬文氏,您先前不是交代過,若是沒您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探望……」
敏敏要去看馬文氏?
「爹爹,你給我們夾核桃嘛。」蘇愉辰拿著手裡的山核桃,又饞,又急,說話間的空子裡,還又將那山核桃塞到了嘴裡狠狠地咬了咬。
見狀,蘇允弦只好將核桃拿了過來,放在那老榆木門後,用力將門一拉一關,隨著咔嚓一聲,核桃皮四分五裂。
「我隨你一塊去。」
正當蘇允弦的一語話落,身後的小崽兒可就不依了起來。
蘇愉辰拽著他爹爹的衣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回拉:「爹爹先前可是答應我們,回來,帶我們玩的,說話不算話。」
看著小寶兒這般,講理只怕是也講不通了。
想想地牢里守衛森嚴,區區一個馬文氏也不足為患。
在小胖墩兒的糾纏之下,蘇允弦只好鬆口:「你隨夫人一塊下去看看吧。」
「爹爹,你來,你來嘛!」蘇愉辰那張圓潤的小臉上掛著一抹不悅,使勁兒的拽著他爹爹的胳膊,執意一定要讓他隨自己一塊去後院。
後院兒的地上放著一個大大的水缸。
裡面依稀可見游來游去的兩條小銀魚兒,這是今天丁烯從沙坪壩來的時候帶來的。
「爹爹,魚兒,吃啥?」
兩個小人兒墊著腳趴在那大水缸上看啊看,一臉期許的仰著臉,對蘇允弦問道。
今日娘親在家時,蘇愉辰就已經問過了娘親,不過,娘親告訴他的是,小魚兒不必吃什麼,用外面河裡的水來養,就成。
他覺得不對。
蘇允弦看到了面前水缸里的幾條小銀魚兒,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點。
如今局勢動盪不安,難以排除馬文氏的吃食上究竟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水源是生計……
「走,爹爹帶你們去下河捉魚去。」蘇允弦說完,還順勢,左右一手提溜一個從那小石頭墩兒上將這倆小人兒給提溜下來。
爹爹居然要帶他們下河捉魚去?
蘇愉辰聽後,簡直覺得難以置信。
蘇愉辰仰著他那一張小臉,瞪圓了他的那一雙燦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爹爹:「真的嘛!」
春日裡的大灣縣,微風徐徐,不及冬日裡的寒風那般刺骨像是小刀子喇臉似的。
馬車才剛緩緩地停在河邊,還沒等蘇允弦去接身後的兩個小崽兒,小寶兒可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昀兒的手,一併從那車廂里跳了下來。
這可是來到大灣縣以來,爹爹頭回說帶著他們一塊出來玩呢。
「爹爹,用這個!」
蘇愉辰將自己從車廂里,費勁兒吧啦的弄出來的大魚叉,吃力的抱起,高高舉過頭頂,遞給了他爹爹。
蘇允弦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暫且用不上這個。」
哈?
不是說爹爹帶著他們一塊兒來抓魚麼?
兩個小人兒脫下了鞋襪,挽起了褲腿兒,赤腳踩在河邊的沙地上,你追我趕的瘋跑著。
季新林看著眼前此景,屬實是不理解,這城裡的娃兒們還真是不一樣,見著這河啊水的就這般高興,這要是擱在他們村兒里,哪兒能見著小娃娃們如此激動。
看水,早就已經看膩歪了。
「噓。」
蘇允弦朝著身後的兩個小人兒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兩雙燦眸,齊刷刷的落在了蘇允弦的身上。
一條小魚兒正緩緩地朝著蘇允弦撒入河裡的饅頭碎屑邊兒上游,河水也隨著魚兒的遊動變得有些許波動。
一個穩准狠!
蘇允弦直接用那小鐵壺將魚兒從河水中撈起。
「爹爹,你真膩害!」蘇愉辰興奮的手舞足蹈,站在那沙灘上,上躥下跳的。
昀兒快步朝著蘇允弦的身邊徑直走去,饒有興致的趴在那河邊兒小心的觀察著,下一剎,忙朝著蘇允弦的方向高聲喊道:「爹爹,爹爹這兒也有!」
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用來裝魚兒用的小銅盆裡面已經裝了十幾條的魚兒。
「這個烤了吃,這個,燉魚湯……」
蘇愉辰吸允著手指坐在一邊兒的地上,認真地打量著這盆兒里游來游去的小魚兒。
然而此刻,剛好阿銀趕到了衙門的門口,他早已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夫人,大人說了,可以讓夫人進去看馬文氏。」
阿銀說完這句話,邊連忙朝著左右的人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們為嚴敏放行。
嚴敏看著阿銀這般模樣,不禁笑了笑後,緩緩對其說道:「你先緩緩神,慢一些,不著急。」
「夫人且隨我來。」阿銀這兒有蘇允弦的手諭,帶著嚴敏下地牢去,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獄卒中,不乏有多數人對嚴敏根本不相熟的。
一個個都驚詫不已的看著阿銀領著嚴敏下地牢去。
「這兒便是了。」阿銀指了指前面的那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