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的站在堂屋門口的林州,有些怯懦懦的開口說道:「是錦玉公子,他說要再去大水村一趟,跟村民們好好問問。閱讀」
糟了!
蘇允弦如今知道了大水村的遭遇後,自是明白了為何大家對衙門,那麼的敵視。
錦玉帶著小寶兒他們這節骨眼上去大水村,那豈不是找揍!
還未等著允弦站起身來時,就瞧見嚴錦玉領著蘇愉辰和昀兒他們仨從外頭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尤其是嚴錦玉,那臉上還有兩道被人抓撓的血痕……
不過好在兩個娃兒倒是相安無事。
「那大水村的村民,太兇了!」昀兒一進門,看到了嚴敏和蘇允弦後,便高聲驚呼道。
嚴錦玉又氣又惱的坐在椅子上,一連喝了兩杯溫茶:「我就合計著,我去跟人說道說道唄,他們一點都不講道理,上來,就用手撓我,好傢夥,又是放狗,又是拿著那大石頭砸咱們馬車的!」
「下次,別去了。」蘇允弦順手幫嚴敏接過從廚房裡端出的菜系。
嚴錦玉可真真是有百折不撓的決心,都已經這樣了,還深沉的又來了一句:「我相信,只要咱們有誠心,一定能夠感化他們這些人的,改天,我再想想,不然,就買點東西提著去。」
蘇允弦才剛抿了一口茶,險些沒有噴在桌子上。
「你可別去了。」
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對錦玉囑咐了一番:「大水村的事,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也解決不了。」
這是其中有什麼貓膩麼?
嚴錦玉嗅到了一絲絲,秘密的味道。
「大哥哥,你修路,修愉辰路,修路嘛。」蘇愉辰巴巴的看著他大哥哥,心中惦記的還有他之前投出去的那十幾兩銀子呢。
原本嚴錦玉策劃的好好的,沒想到,這還未出兵,可就先猝了。
嚴敏也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不過這不是有外人在,還當著孩子們的面,她什麼也沒說,一如既往那般,吃完飯又順手給大家泡上了茶。
蘇允弦安排了季新林和錦玉睡在一屋。
隨著家裡的人越來越多,這小院兒明顯的有點擠了。
「明日讓人把後院收拾出來,今晚上你們就湊合湊合吧。」蘇允弦也看出了錦玉有些不樂意,不過,話也並未多說。
莫名其妙的,允弦多了個小廝,且還要貼身跟著他。
夜深人靜,大家都已經歇下了,蘇允弦還坐在桌案前,一頁頁的翻閱著這些天以來從獄中獲取的口供,每一個人,他全都放在了一起,認真核對。
看似,毫無關聯,可實際上,卻都又有著千絲萬縷一般的聯繫。
「還是讓那人和錦玉睡一起,後院不必收拾了。」
嚴敏端著新的蠟燭過來,將允弦桌前的那一根換下,淡淡的說道。
蘇允弦挑眉掃了身側的人兒一眼,逐眉眼彎彎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家娘子,最是冰雪聰慧。」
「新林也是大水村的人吧?」嚴敏多嘴,又多問了一句。
蘇允弦只是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又說道:「此人對我,至關重要,倘若我不在時,你也一定要看緊了他。」
「允弦啊。」
嚴敏一臉的凝重,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忽的喚了他一聲。
蘇允弦抬起了眸子甚是驚詫的看了看嚴敏,伸手又幫她拂去臉頰一側的碎發。
「你真的覺得,王嵩這人,沒有問題麼?」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
可,蘇允弦卻一直都隱隱的有一種直覺,王嵩絕不像是那種人。
「在我們來之前,他就連衙門的門都出不去。」
蘇允弦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嚴敏,以前在這城中,百姓對待王嵩就像是瞧見了過街老鼠一般,動輒打罵,人見人人喊打。
倘若不是年前的易貨市場,王嵩的口碑也絕不會這麼快立起來。
「就怕,有人會藉此,惡意栽贓。」
窗外忽的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接著下一剎,蘇允弦直接吹熄了桌前的燭光。
黑夜裡,一個黑衣男輕手輕腳的從房檐上跳了下來。
蘇允弦和嚴敏二人對視一眼,方才的話題,也瞬間戛然而止。
二人動作極快的拿出了弩箭,紛紛靠窗而立。
這黑衣人並未直接朝著蘇允弦和嚴敏的臥房走來,反倒是,先去昀兒和小春她們的房間那看了看,接著,又到了小寶兒的屋外。
這一幕,看得嚴敏心驚肉跳,緊緊地握著弩弓,箭已蓄勢待發!
下一茬此人又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嚴錦玉的房門外。
只聽耳畔搜到一聲,男人伸出的那隻手正欲去開錦玉的房門,卻不料,被那弩箭射中。
蘇允弦朝著一旁的敏敏低喚一聲:「先照顧好自己。」
接著便是從房檐上縱身一躍飛跳下了幾個人影,男人見勢不妙,起身便要開溜。
蘇允弦乘勝追擊拿著弩箭又追了出去。
一團白霧四起,還夾雜著一股濃烈且又嗆鼻的味道……
「公子,有毒!」
濃霧之中,有人高喚了一聲,蘇允弦疾步拉著安潯朝著房檐上又跳了下來。
「我去追!」安潯有些不甘示弱,想起先前在茶鋪的那次,也是這樣被人放了煙霧彈,就這麼叫人開溜了的!
現在這一次,又是如此!
「此人輕功了得,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追。」
蘇允弦緊蹙著劍眉,挑眉看向房檐上的那一團逐漸散去的白霧。
這場瓮中捉鱉早已是在預料之內,只是,蘇允弦未曾料到的是,這人,也是有備而來。
「看來這人,對院裡的路況,並不是很熟。」安潯站在堂屋的門外,環視了一眼小院兒後,草率的便得出了結論。
蘇允弦正負手而立,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人不管究竟是何目的,此次下手不成,勢必還會要再來的。
究竟,是想做什麼?
嚴敏從箱子底下抽出了一個小布包,將裡面的藥包泡入瓷壺裡,招呼著門外的安潯他們進來喝茶,並又說道:「此事,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這人應當是對我們家裡了如指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