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
外面傳來了蘇愉辰的聲音。閱讀
還沒等著嚴敏站起身來出去,這小寶兒可就牽著昀兒的手,跟腳踩烽火輪兒似的,一路狂奔進來,邊跑著,還一邊揉著自己的額頭。
「這,躲,躲躲。」蘇愉辰也顧不得腦袋上的包,拽著昀兒就往屋裡藏,還細心地拿起稻草,一捆一捆的往人家昀兒的身上擋。
嚴錦玉跟在他們的身後,甚是無奈的看了他寶兒弟一眼,說道:「我就只是說了……」
話說了一半,錦玉忽的意識到這裡還有外人在場,於是便不再接著往下說下去。
嚴敏徑直走進了屋裡,她將昀兒身上的稻草拿起,俯下身來,小聲同小寶兒和昀兒說道:「人已經走了。」
蘇愉辰學著大人的模樣兒似的,坐在那地上連連鬆了口氣。
「別瘋玩兒了,孩子們,來喝口茶吧。」丁阿婆站在院子裡,朝著屋裡喊道。
昀兒抿了抿唇,垂下了腦袋,有些膽怯的搖了搖頭,她還將嚴敏手中的稻草拿了過來,遮擋在自己的身前。
馬家那非人般的日子,這擱在誰的身上能過得下去。
昀兒,實在是怕了。
嚴敏一把將昀兒摟入懷中,嘴裡喃喃說道:「有娘親,有爹爹在,沒事的,沒事。」
趁此時機,蘇愉辰也嘿嘿一笑,伸出了他那圓潤的小胳膊,一把抱住了娘親和昀兒。
過了好半天,嚴敏才將昀兒給哄好,將她帶了出去。
經歷了這些天,好不容易給這小丫頭帶著玩的,臉上漸露出笑顏,沒曾想,馬家來人這麼一鬧騰,小昀兒這又開始悶悶不樂,不愛笑了。
以甚至,昀兒聽不得外面有半點兒的風吹草動,只要聽到有人敲門,她都要往身後躲。
丁芝芝瞅著眼前的昀兒,不禁開口說道:「雲兒公子,該不會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邪祟嚇到了吧?那,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邪祟?
嚴錦玉聽了之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嚴敏心裡很清楚,要想讓昀兒過上正常的生活,那就必須得將這件事解決掉,他們得拿出十足的證據,來證明昀兒並非是馬家親生……
只有這樣,才能夠避免再被馬家人給抓回去。
原本這海邊兒的海景房都已經拾掇好了,大家都計劃的好好的,打算在這兒好好休息幾天,過個好年,蘇允弦順便趁著這幾日帶著大傢伙兒一塊給沙坪壩的路修了。
沒曾想,馬家又鬧出這麼一個么蛾子,他們,這還得往城裡跑。
次日正午,這丁族長帶著一幫人來到了丁阿婆家裡找蘇允弦一家,在得知了他們已經搬去了海邊兒的那幾間屋時,丁族長便又連忙帶人往底下趕去。
蘇愉辰正帶著昀兒一塊提著小木桶在這海邊兒抓螃蟹,玩的不亦樂乎。
蘇允弦拿著手裡的那本縣誌,翻了又翻,他仔細查看過後這才發現,歷年來,根本就沒有過什麼時候糧食要在年關掉價的道理。
他們推斷的沒有錯,十有八九,馬家這次是故意想要壓價,好在這年下,賺個盆滿缽滿。
這心,可真紮實。
「要我說,他們那吃的就不是白面饅頭,應該是人血饅頭才是,馬家人真是太過分了。」嚴敏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手中的那本縣誌,又氣又惱的說道。
丁族長一見到蘇允弦,便慌張的從那坡上往下走,畢竟也是上了年紀,做起事兒來,多少是有些力不從心,方才這腳底一滑,身子一趔,便扭到了腳。
即便是如此,丁族長也依舊是一瘸一拐的朝著蘇允弦他們屋門口快步走來。
蘇允弦忙站起身來,他疑惑的打量了丁族長一眼,指著他的腳問道:「丁族長,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沒事,蘇公子,這都是咱們一個村兒的人,你之前說,帶著咱們一塊兒去鎮上以物換物,這事兒還作數不?」丁族長一臉期許的看著面前的蘇允弦問道。
嚴敏從屋裡拿出了一瓶跌打油出來,雖然家裡沒有金瘡藥那些,但這藥油她來的時候可備下了不少,畢竟允弦多少年來如一日,不管颳風下雨每天清晨起床都要練功,有時也會對自己太狠,稍微的會用力過猛……
緊跟在丁族長身後的那幫人,一個個看向蘇允弦都用著一種,期待的目光。
就好像,當下蘇允弦一家就是他們的救世主似的。
「我們家裡也是揭不開鍋了,我們家裡雖然沒有多餘的存糧,但是我做了好些蓑衣,能不能拿著一塊去換點東西?」
「我家裡有一張牛皮……」
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但卻都很是期待的等著蘇允弦的回應。
「倒是能組成這麼一個市場,大家可以在裡面易貨,至於這東西能不能換出去,換什麼,這都是你們自己的事。」蘇允弦先將這醜話說在了前頭,畢竟也防止有些人會誤會,萬一真要是拿了什麼東西出去,到最後換不了,那豈不是麻煩了。
不過,蘇允弦和嚴敏的商量下,這種情況應該還是不常見的。
畢竟這家稀缺的東西,那家萬一就有富裕的呢。
這種模式倒是也有點像現代的跳蚤市場……
「我還有一個要求。」
聽到了蘇允弦的這一番話後,這幫人心底瞬間可就咯噔了一聲。
更是有人下面悄悄私議道,「怎麼樣,我就說吧,人家可是商人,無利不起早,憑啥白白幫咱們啊!」
聽到了這話之後,丁族長擋在了眾人的跟前,他猶猶豫豫的瞅著蘇允弦,「蘇公子,你也應該是曉得的,我們村兒是這大灣縣最困難的地兒了,老實說,我們一個村兒里的錢銀加一塊兒,許都不能湊夠五兩銀子,你如果要是想要錢的話,這個,我們是真的拿不出。」
嚴敏站在一旁,聽這話聽的簡直是哭笑不得:「我們不要錢,大家不要想歪了。」
不要錢?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丁族長的心中長吁了一口氣,他又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蘇生,問道:「那,蘇公子的要求,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