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另有隱情

  「這孟蕭怎麼變得比以前更悶了,先前還能陪咱們說說鬧鬧的,現在一天到晚的也不吭一聲。閱讀」楚浩然望著孟蕭離去的背影,又氣又惱的跟允弦吐槽道。

  蘇允弦沒說什麼,見著敏敏回了屋,便也隨著一塊上了樓。

  原本能見著孟蕭實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兒,可也不知道是為何,今兒個大家都一個個悶悶不樂的。

  今兒個家裡人多,小夏她們準備的洗澡水也不夠使,允弦和嚴敏倆人便先由著浩然他們洗漱。

  「今天晚上在齋月樓吃的這頓飯,怎麼沒滋沒味的呢。」嚴敏坐在椅子上一手揉著自己酸痛的後背,嘴裡小聲嘟囔著。

  她不經意的一瞥,竟發現允弦不知為何在桌案前端坐著,一直在發呆。

  很顯然,剛才她說的話,他是一個字兒也沒聽見。

  嚴敏伸手輕輕地在桌子上扣了扣,接著又清了清嗓子乾咳一聲,說道:「怎麼,孟蕭一來咱家裡,竟把你魂兒給勾走了,還好啊,他是個男子不是個姑娘,不然我可不得打翻醋罈子了。」

  蘇允弦回過神來,聽到了敏敏逗趣兒似的話,這臉上才難得漸露出笑臉來。

  「敏敏端莊大方,識大體,怎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兒便打翻了醋罈,即便孟蕭是女兒身,又能如何,我的心,不早就被你拴的死死地。」蘇允弦說著從她的背後漫步走來,輕輕地拿起她的手放在了一旁。

  見著敏敏這般難受,但奈何她當下有孕在身,蘇允弦只能輕輕地幫她安撫著後背,也不敢使勁兒了。

  嚴敏將自己的手收回,不禁在心中暗道,還算他小子有點良知,能看得出自己的難受。

  「你在想孟蕭的事?」嚴敏邊說著邊眼神有意無意的往門外瞥兩眼。

  忽的,蘇允弦停滯了手中動作,他頓了頓後,猶豫了許久才又開口緩緩說道:「我是好奇,為何他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孟蕭的身上有許多傷,傷痕累累像是成年累月所致……」

  聽到了蘇允弦的這番話,瞬間嚴敏便茅塞頓開。

  先前允弦也說過,他托人打聽了許久,但就是始終沒有孟蕭的音訊,好好的一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可京城就這麼大,怎麼可能……

  聯想到允弦剛剛說起,這孟蕭的身上還傷痕累累。

  所以,嚴敏初步推測,也僅僅只是估計,這孟蕭八成這些年根本就不是在外面!

  「也許,他真的不知道你們秋考一事呢?允弦,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好端端的,孟蕭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面對敏敏突如其來的一番拷問,瞬間讓蘇允弦愣在了原地。

  她輕輕一句點撥,他的眼前便豁然開朗。

  「你是說,孟蕭這些年都在飽受牢獄之災?」蘇允弦說話的時候,恍惚一怔。

  先前在學院的時候,旁人都在言傳,說這孟蕭是找到了自己的親爹,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故而嫌棄他和浩然這等出身低微的,所以不再往來。

  可,浩然他們都相信孟蕭的為人,若非情非得已,他怎可能……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咱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畢竟是朋友嘛,說多了傷感情傷和氣,等到他想說的時候,你就算是不開口去提,孟蕭也會自己說的。」

  末了,嚴敏還多少有些不放心的瞥了一旁的允弦,對他千叮嚀萬囑咐道。

  蘇允弦點了點頭後,輕聲嗯了一聲,他將自己先前從藏書閣偷看回來默寫下的那一沓厚厚的『筆記』捲起收好,作勢便打算拿此物下樓去。

  「你這是打算送給孟蕭的?」嚴敏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那可是允弦一宿沒睡覺換來的心血啊,就這麼說送人,可就給送人啦?

  「我怕他夜裡無趣,翻翻看看,應該能打發時間。」蘇允弦說著還不忘又從自己的書柜上抽取了幾本書,一併拿起。

  嚴敏無可奈何的努了努唇,「是不是名字裡帶個蕭的人,都是個書呆子啊?蕭逸和孟蕭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的勤奮好學……」

  蘇允弦的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接著又說道:「我下去告訴孟蕭,你說他,是個呆子。」

  嘿,這允弦,是又皮癢了!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屋裡的人許久才出來開門。

  當『吱呀』一聲響起後,緊接著從楚浩然的那屋裡面便探出了一個腦袋來。

  楚浩然氣急敗壞的指著樓下的允弦和孟蕭,就像是正宮娘娘捉Jian那副架勢,「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剛剛下樓肯定是來找孟蕭的,允弦你倆也太不厚道,太不仗義了,干點啥事兒還要瞞著我!」

  這……

  孟蕭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像個孩子似的。」

  蘇允弦高高舉起手中的『筆記』,一臉嚴峻的上下打量了楚浩然一眼後,接著說道:「我是給孟蕭送些手抄本,是我之前在翰林院的藏書閣里看過的一些書,我回來,默寫下的。」

  一聽說是翰林院藏書閣出品,楚浩然三步並兩步的往樓底下跑。

  他更是搶在了孟蕭的前頭,直接擋住了蘇允弦和孟蕭:「這東西為啥先前就不說,先拿給我,讓我瞧瞧呢,你們怎麼能這樣呢!再說了,我來年還得參加春考,這玩意兒給我用,我也用得上啊,你給孟蕭……」

  原本浩然就只是一句抖機靈的話,沒想到他這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身邊的孟蕭臉上划過了一抹落寞之色。

  孟蕭推了推允弦的手,扭扭捏捏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浩然說的確實也對,我日後科考都無望了,我看這些純屬是浪費了,倒不如先讓浩然看。」

  一個彬彬有禮,一個霸道橫行。

  蘇允弦抬眸瞥了浩然一眼,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便足矣讓他心領神會。

  「我就只是隨口一說,我哪兒有那麼可惡,你想看啥書,我那也多得是,別總在他那拿,咋的,咱倆難道不是好兄弟?」楚浩然一副醋味兒正濃的樣兒,跟個小媳婦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