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確實怪棘手的,畢竟皇嗣事關重大,更何況是在這男權社會裡……
倘若是一年半載的譚熙兒膝下無子倒是還好說,長此以往的,只怕是想拖都拖不了多久。閱讀
「那,你和太孫?」嚴敏挑眉偷瞄了譚熙兒一眼,小聲問道。
一聽這話,譚熙兒揚起了手便拍在了她的胳膊上:「你真是的,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跟太孫什麼都沒有,到現在我還是完璧之身,我對他,他對我,都沒有那個意思!」
說罷,譚熙兒大致是覺得自己這話還不夠真摯,接著又豎起手來,做出一副要對天發誓的樣兒:「我若是有半句假話,勢必慘遭五雷轟頂!」
一聽譚熙兒的這話,嚴敏這心底更是瞭然,更難辦了。
若是二人長此以往的日久生情,倒還好,只是當下,這譚熙兒和太孫各有各的想法……
「不如,你假懷孕,到時候再去抱養一個。」嚴敏說完,忽的怔了怔,私下裡一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這個節骨眼上,譚熙兒和太孫找他們來,該不會……
她這心底咯噔一聲。
譚熙兒見著嚴敏的神色異樣,嗤笑著對她說道:「你看看你,還真是的,我怎麼可能會打你的主意,也不想想你我之間是什麼關係。」
「倒也不是……」嚴敏神情落寞的默默地埋下了頭去,遲疑了許久之後才又緩緩開口說道:「誰的孩子不是他娘的心頭肉,我只是覺得這事兒怕是更難辦了。」
「不成活,不就好辦了。」
譚熙兒的唇角扯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這話的意思是?
還沒等著嚴敏反應過來,譚熙兒便笑顏如花的站起身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今天還好是見了你,讓我茅塞頓開,否則這事兒我還真是不曉得該怎麼辦的好!」
嚴敏木訥的點了點頭,仍是一頭霧水,這熙兒的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
「鋪子這段時間的收益還算不錯,改日你來鋪子一趟,我給分紅拿給你。」
分紅?
譚熙兒聽到嚴敏這麼說,瞬間噗嗤一聲笑了:「你倒是對我最實誠,凡事兒不管是啥好事兒統統第一個先想到我。」
末了,她頓了頓之後又一副大大咧咧的對嚴敏叮囑道:「分紅的事,就罷了。」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徐州的時候,嚴敏這心底掀起了一層漣漪,她轉身側眸看著身側的人兒,不禁聯想到初次見她時的場景。
那一臉囂張跋扈的姑娘,而今時過境遷,竟也變得恬靜了不少。
先前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嚴敏多少也會有點嫌棄身邊的姑娘太過聒噪……
而今,再想起兩人吵吵鬧鬧的場景,她都覺得,難得可貴。
「也不知道你這肚子裡的是個男娃娃,還是女娃娃?」譚熙兒看向嚴敏的時候眼神中充斥著滿滿的羨慕,她只怕是這輩子都難能像嚴敏一樣這麼幸福了。
嚴敏哭笑不得,「這哪兒知道,得生下來才曉得。」
譚熙兒嘆了一口氣,接著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了一枚玉鐲塞到了嚴敏的手裡:「這個就當我跟你肚子裡這娃兒,初次見面的見面禮了。」
月光的映照下,這玉鐲玉質細膩晶瑩剔透,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如此貴重的禮物,嚴敏怎能會收。
「之前你不是都已經送了娃禮物,這還給,你戴著日後萬一要是有個啥事兒用來傍身不也成。」嚴敏推辭著強說怎麼都不肯收下。
正當嚴敏和譚熙兒二人之間來回推辭的時候,忽的前面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高喊:「敏敏,我們該回去了,時候也不早了。」
趁著這個大好時機,嚴敏直接將那玉鐲子往譚熙兒的手裡一塞:「我跟你說,你要是再繼續來回跟我讓,我可就該生氣了,下回就不見你了。」
譚熙兒起身打算去追,一旁的嚴敏直接捂著自己的小腹嚷嚷道:「別追我,我這還懷著娃兒呢。」
無奈之下,譚熙兒只好將玉鐲子收起,氣急敗壞的看著嚴敏的背影高聲喊道:「我這是給娃兒的一點心意,又不是給你的,你說你,真是的!」
嚴敏和允弦二人在暗衛的護送下往外走著。
蘇允弦回眸看了身側的敏敏一眼,「見著人了,日後總不會日日擔心,她在太孫那過的如何,會不會被人苛待了。」
「太孫人好,這我知道,但熙兒脾氣不好,我就是怕她萬一要是有個氣兒不順的,再頂撞了誰……」嚴敏說著,忽的眸光黯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暗門的門口,蘇允弦止住了腳步,他回頭對身後的嚴敏叮囑道:「待會兒出了門去,會有人護送你回家,我要去和安頌郅他們說一聲,你先回。」
畢竟蘇允弦出來這麼長時間,若是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再回去,外面的人指不定還要怎麼猜測他……
嚴敏點了點頭,順著身後的暗衛的指使之下,她順利的從這兒溜了出去。
外面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可無人察覺到嚴敏和蘇允弦剛剛一起做了什麼。
就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嚴敏堂而皇之的從正門走了出去。
一個身著桃粉長裙的姑娘帶著她上了馬車,接著又用那南竺語特意對一旁的車夫叮囑了一番,嚴敏也聽不懂他們是在說什麼。
……
醉香閣內。
今兒個這花魁姑娘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厲害,提出要與人斗詩,可在場的這些達官顯宦,卻無一人能作的上來的。
最後,還是這安頌郅不惜一擲千金,今夜一定要和這花魁姑娘『暢談詩書』。
得逞之後的安頌郅早就已經忘了自己今天來的時候的目的,以及蘇允弦……
待到蘇允弦再出現的時候,那雅間裡面是載歌載舞好不歡快。
醉倒在美人鄉里的安世子雙眼迷離,早已喝的不省人事。
「安兄,我先走一步。」蘇允弦拱手抱拳,同來時他們那一行幾人叮囑交代了一番後,便風塵僕僕的疾步出了門去。
這酒池肉林,簡直猶如敗壞安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