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個便是官府放榜的時候,這時候家裡來了一幫黑衣人,只怕是來者不善。
緊接著便是『嗖』『嗖』幾聲響起,幾個身著夜行衣的黑衣人從天而至,手裡還握著銀光閃閃的彎道。
僅僅只是趁著這空子裡,嚴敏仔細觀察,這幫人衣著還有手裡握著的兵器都是一致的,出招的時候招式也是一模一樣!
足以說明這夥人是什麼組織,從兵器上來看,不像是正經行當出身。
「允弦,小心!」嚴敏眼看著從允弦的身後又閃出了一黑衣男,她當即一把抄起手裡的弩箭應准了允弦身後的來人,一箭便射了過去!
可謂是穩,准,狠!
那人還沒來得及出招便直接倒地不起。
也就在此刻,外面打鬥的聲音驚動了屋內的蘇娘子和蘇山夫婦。
「大膽猢猻,竟然敢在老娘家門口造次!」蘇娘子說著作勢就要拔出腰間佩戴的銀劍。
蘇山也更是站在一側護著蘇娘子,正打算瞄準時機出手。
「爹,娘,你們跟著允弦學的那花拳繡腿就別出來了!」嚴敏站在樓上高喊一聲。
蘇娘子和蘇山二人有些不解的互看了一眼,敏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此刻,蘇允弦卻已經領略到了敏敏這話中的另一層深意。
聯想到之前裴相對他的頻頻試探,他來入京已經有些時日,可卻從未樹敵,能找上門來對他們下殺手的,又會有誰?
爹娘在外隱姓埋名多年,隱藏的背後秘密決不能就在此刻被揭發。
蘇允弦斜睨看了眼身後那幫不知死活的黑衣人,他陰惻惻一笑,直接拉起了右手邊的麻繩!
這是先前他和敏敏設立下的機關!
早有預料,如若不是千鈞一髮事關性命安危的話,太孫的人根本不好出手。
當今這局面便是牽一髮動全身,無辜再牽連到太子一家身上,實屬不妥。
所以前段時日嚴敏拿著砍刀在這竹林里嚯嚯,就是為了設立這其中機關。
天上一道道像是短箭似的竹片兒飛襲而來,那幫黑衣人當即便傻了眼,這,這竹林里竟然還有機關!
「來了,就都別走了!」蘇允弦高呵一聲,他揚起手中長劍輕而易舉的便躲過了身後飛躍的竹片,機關乃他和敏敏設計,自是清楚竹片位置方向。
那幫黑衣人身手一般,應當不是什麼大內高手之類。
蘇娘子見著她兒能以一抵十,也不興沖沖的張羅著要殺入重圍了,反倒是將那長劍又別了回去,雙手環胸的站在屋門口,仔細的觀摩著這場戰事。
「大膽狂徒!看小爺我今兒個怎麼弄死你們!」
樓下忽的傳來一聲吆喝,只見錦玉從小廚房裡拿出一把菜刀,嘴裡喊打喊殺的沖了出去。
這模樣兒,看的直叫竹苑裡的丫鬟們都心慌。
就他那兩下子,還不及這幫丫鬟們的身手好……
這不,人前腳剛跑出去沒兩步,忽的腳底下踩到了一塊碎石,腳底一滑!嚴錦玉手裡的菜刀丟到了一旁,整個人都向後摔了過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楚浩然躲在了一幫姑娘們的身後,暗戳戳的從那中間探出個腦袋,「看看,看看我弦弟多厲害,對對對!允弦再上去給他來一拳!」
蘇允弦的臉上掛上了一層陰霾,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縱然當下嚴敏不便與允弦一道混入與這幫歹人交戰,可她也沒閒著,手裡的弩箭時刻都在準備著,趁其不備之時候,給來人來個最後一擊!
小兩口,一個在樓上遠程射擊,一個混入黑衣人中單槍獨斗,裡應外合的配合之下,僅僅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幫黑衣人便已是占了下風。
還有兩三個嘔血倒地的,更有甚者已被蘇允弦一劍刺入心腹!
黑衣人之中其中有一人像是個頭頭,私下裡對餘下幾人暗遞眼色,示意不便在此過多糾纏,也就只是剎那間的功夫,這夥人齊刷刷的先是將倒地的那幾個扶起,朝著正前方一路逃竄。
蘇允弦身上的汗珠兒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下淌。
他此刻早已殺的眸光通紅,正欲拔劍對其追去……
「窮寇莫追,允弦,別追了!」嚴敏快步扶著欄杆扶手走下樓去,嘴裡還高聲喊道。
聽到了敏敏的話,允弦這才作罷。
嚴敏取出了身上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額前的汗水,還不忘再仔細檢查一番允弦的身上,看看有沒有受傷。
然而彼時,蘇娘子和蘇山夫婦二人站在此處已是反應了一陣兒,漸漸地多少也能猜出了方才敏敏莫名其妙的說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受傷?」嚴敏圍著允弦轉了一圈仔細的看了又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其問道。
蘇允弦接過敏敏的帕子,擦了擦身上被那幫歹人濺在身上的血水,帶有一絲厭棄的低聲說道:「倒是可惜了這帕子。」
「你人沒事就好,不就是一帕子麼,那能當得了啥。」說著嚴敏還不忘警惕性的往上空環視了一眼。
這竹苑四周全都是高聳的竹子,有的粗細都差不多像碗口大小了。
枝頭茂密,且容易藏人,怪就怪這幾天他們疏忽大意了,才讓這幫歹人入侵。
「走,先上樓,上樓再說。」嚴敏暗示四周,怕這裡還有埋伏,隔牆有耳。
蘇娘子和蘇山走在最前頭,讓她走在了中間,嚴敏也屬實是哭笑不得,她身上還帶著弩箭呢,有傢伙式兒在,且這幫歹人都已經讓允弦給打跑了,還看護她跟看護國寶似的。
然而那楚浩然這小子卻咧著身子招了招手,「方才只怕是把這幫丫頭們給嚇壞了,你們先上去,我留下,安撫安撫她們。」
嚴敏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給人家嚇壞了?也不知道剛才躲在姑娘堆兒後面的那人是誰。
蘇允弦懶得同浩然計較,他就這秉性,只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
一入門,嚴錦玉便很是識趣兒的將那竹門給鎖了起來:「姑姑,姑丈,剛才的那伙人打哪兒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