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止血的絲瓜藤

  眾人並不解,嚴敏這忙前忙後的這是在幹啥呢,一會兒用找石塊兒,一會兒又是摘人家絲瓜藤兒的。閱讀

  沒一會兒嚴敏用手捧著一捧綠油油發黑似的糊糊從不遠處走過來,她將手心兒里的東西倒入胖頭魚的手中:「胖叔,你拿這玩意兒抹在腿上試試看,能不能止血,我也是先前聽人家說的,你試試。」

  雖然胖頭魚嘴上說著無礙,無礙,可是那人一刀砍來直朝他大腿內側划過去,大腿根兒里可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一片。

  說不疼,那不是糊人的麼!

  嚴敏背過身去,有幾個年輕的小伙兒上前去幫胖頭魚搭把手,將那絲瓜藤兒做的藥糊糊摸了上個去。

  就在此時,嚴敏聽著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及馬吠聲,聲音越發的接近……

  這又會是誰來了呢。

  嚴敏這心中徒然一抖,與此同時只聽前面一陣高呼:「姑丈,姑丈慢點兒,前面好像樹叢邊兒上個有幾個人!」

  姑丈,是錦玉!

  嚴敏難以置信,居然是允弦和錦玉來了!

  當蘇允弦看到嚴敏的那一剎,身後的錦玉還未反應過來,他姑丈便直接將手裡的韁繩兒往地上一擱,整個人從馬背上飛躍直下,頭也不回的朝著他姑姑的身邊兒一路奔去。

  「敏敏!」

  只聞其聲,還未待嚴敏反應過來,她便被一個壯碩有力的臂膀強擁入懷裡。

  蘇允弦將她深深地擁著,仿佛稍微一不留神,她就會化成蝴蝶兒從他的懷裡溜走似的。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瞧你。」嚴敏說著,私下裡也伸出了手,緊緊地環著允弦的腰。

  這一刻,嚴敏似乎都已經忘卻了自己剛剛經歷過怎樣的一場『浩劫』。

  漆黑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她一個人穿梭在田野鄉間的小路上,前方是何處不知,就連自己還要跑多久也不清楚,就這樣隻身一人漫無目的的跑著。

  「我以後再也不會將你一人獨自留在家裡了。」蘇允弦富有磁性的嗓音迴響在她的耳畔。

  一旁那幾人此時此刻都識趣兒的紛紛別過頭去。

  怎麼說胖頭魚也是長輩一個,這小子也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些,竟當著他胖叔的面兒在這大庭廣眾的,跟他媳婦兒倆人膩膩歪歪,摟摟抱抱的……

  「好啦,這不是沒事兒麼?當初伯娘那般對我,我不也活下來了,你呀,就不要擔心我,我福報大著呢,少說也能活到九十九。」

  嚴敏鬆開了胳膊,她輕輕地將手放下,才剛落下胳膊,卻被允弦一把牽起了她的手。

  牢牢地抓在了掌心之中。

  嚴錦玉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姑姑一眼後,小聲嘟囔道:「就說嘛,我姑姑肯定沒事兒,有句話咋說來著,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要擔心也得是擔心我姑姑會不會對那幾個侍衛做什麼才是。」

  由於嚴敏在沒有見著允弦之前,多少對胖頭魚等人還是有些忌憚。

  所以對於三皇子派人來『接』她和錦玉一塊去赴宴的事兒,嚴敏一直都是閉口不談。

  直到現下見著了允弦,以及蘇允弦對胖頭魚他們那麼的熟絡,嚴敏才算是長吁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敏丫頭可是一點兒都不亞於你娘當年的風範,且這小腦袋瓜轉的還不是一般的快,對你胖叔我,我們都這般提防!」胖頭魚一邊兒按著自兒個的大腿,一邊齜牙咧嘴的笑著看著允弦和敏敏說道。

  嚴敏不好意思的埋下了頭去,她默默地站在蘇允弦的身後:「我之前也不知道胖叔你們也來了京城,只是忽然在那種地方偶遇,著實,著實是不得不讓我多細想。」

  蘇允弦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幾人,最終又將那眸光落在了胖頭魚大腿上的傷口處,他壓低了聲線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胖叔問道:「你受傷了,人也沒抓到?」

  「賢侄,我跟你說,這件事兒確實是我們辦事不周,若要怪罪,你就全權怪罪我一人便好,畢竟這幫後生裡面就屬我最年長,今日之事確實是我有所疏漏……」

  胖頭魚一搖三晃的扶著大腿站起身來,擋在身後的那幾人前面。

  蘇允弦的心中此時此刻可是倍感無語,他怎可能會有怪罪之意,他只是擔心胖叔身上的傷,僅是沒有抓到人,這不過是小事兒一樁……

  「你們先帶著胖叔上馬,我們走著回去,入了城後往東走,有一家醫館現在還沒打烊,去那讓人瞧瞧。」蘇允弦說著還從腰間取下了自兒個隨身攜掛的荷包,將那荷包塞入了胖頭魚的手中。

  胖頭魚推辭說是不要,「我這也就是一點兒小傷罷了,不足掛齒,倒是你和敏丫頭,你們趕緊騎上馬回去呀!甭管我們了!」

  蘇允弦不肯,眾人深知他那執拗的性子,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將那匹馬讓旁人騎著先載著胖頭魚回城去。

  沿途路上繞過一個三岔路口,餘下的那幾人便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嚴敏狐疑的往身後瞥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這幫人是要幹啥去?

  蘇允弦頓了頓後,一把牽起了敏敏的手,拉著她往前走,邊走邊說道:「前面有條小路,咱們從那繞過去,途徑護城河再往北就到了竹苑,離家不遠了。」

  天上的繁星片片,縈繞在皎潔的月光四周,璀璨的星河伴映著銀光閃閃的月光,為他們照著亮。

  礙於錦玉還在場,嚴敏心裡還有許多話想同允弦說,想問,她卻又不知當不當問的好。

  而今見著允弦安然無恙的從宮裡出來,她也是長吁一口氣,「事情,可曾解決了?」

  「貴妃身患惡疾暴斃宮內,明日發喪,傍晚下葬,以防將那病氣過給旁人。」蘇允弦有序不紊且慢條斯理的說著。

  他的眸光里一閃而過的一抹厲色,讓她這麼輕易的死了,終究還是便宜她了。

  貴妃身患惡疾暴斃身亡?怎麼聽,都覺得遠沒有那麼簡單。

  「允弦!」嚴敏輕喚了他一聲。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