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弦,你昨晚上是不是又去做什麼匡扶正義,替天行道的事兒去了?」
眼瞅著這小子越走越快,嚴敏疾步追了上去,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小聲問道。
蘇允弦倒也不遮掩,輕巧一笑,:「知我者,莫若我妻也!」
還真是他幹的!
嚴敏望天,這小子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先前他們不是還說什麼這個戶部侍郎王大人是那三皇子手下的人,據說里里外外的沒少撈油水,搜刮民脂民膏,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他這時候給來這麼一出,嚴敏不由得背後掀起了一陣寒意。
「你,你現在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蘇允弦見狀,連忙矢口否認解釋道:「昨晚上確實是匡扶正義來著,路邊兒上有乞兒乞討,遇見路霸攔路搶劫,我將那對母子護送到了城外,這算不算?」
一聽這話,嚴敏更氣了,她輕輕地一記粉拳錘在了允弦的胳膊上:「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敏敏,快誤了時辰,再晚些,待會兒去了太學府,先生見了我,可又要責罰我了。」蘇允弦邊說著,一邊取出了身上的鑰匙,飛快的幫嚴敏打開門栓上的那把鐵鎖。
未等著嚴敏接著往下再說什麼呢,這小子倒好,就跟腳底抹油了似的直接開溜。
跑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嚴敏這小鋪子才開沒多久,雖然來買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好歹在這京城有了銷路,人家認可她這面霜,那便不用發愁。
嘿嘿,是金子遲早都要發光的嘛。
「喲,蘇家小娘子來的這麼早呢,吃過早飯了嘛!」對面兒賣首飾的的小攤兒主,劉大姐一臉笑盈盈的看著嚴敏,同她打著招呼。
嚴敏點了點頭會心一笑,她將自己方才買的和允弦還未吃完的包子拿出,順手送了人情:「劉大姐嘗嘗,早上剛買的還熱乎著呢!」
這鄰居街坊的,不就是這樣,有來有往的。
「據說這段時日京城可是要不太平咯,我還真是羨慕你啊,我家男人那死出一天到晚的,就算是不幹活兒也不肯陪我出攤兒,瞧瞧你家那小相公,整日風雨來雨里去的陪著你。」劉大姐咧嘴嘿嘿一笑,接過了嚴敏送來的肉包子。
嚴敏邊拾掇著鋪子裡的東東西西,一邊兒順勢拿著掃帚掃著地,「有啥不太平的,這皇城根兒底下。」
她也不過隨口一句,未料到劉大姐直接一路小跑奔來:「你是不曉得哇,多邪乎,前段時間據說有個當官兒的,家裡失了火喲,昨個,昨晚上你聽說沒有,那戶部侍郎,那個王大人,中邪啦!」
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關注的人,這麼多。
「我家男人說的,大家都在傳,說是最近這京城要不太平咯!」劉大姐說罷,從自兒個那小攤兒前面拿起一副銀鈴鐺的耳墜子來,熱情不已的非要塞到了嚴敏的手中:「拿去戴,反正啊,就是得多招呼好自兒個,說到底啊,還是那句話,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
嚴敏哭笑不得的接過那耳墜子,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忙活了半晌,也不曉得是因為那王大人的影響還是她這鋪子剛開張的緣故,這一上午的功夫,也就只是賣出去了一瓶兒面霜。
要知道她這個七子美白霜裡面用的可全都是『純天然,無添加』的草本植物,在這麼燥熱的天氣里,自然是存放不了多久的……
畢竟她這目前為止,還沒找到這個時代能混入面霜里的防腐劑。
索性嚴敏就將前幾日做好的,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那十幾瓶面霜全都給拿了出來,在這鄰居街坊的,門口擺攤兒的,挨家挨戶的發送。
「你這一瓶兒面霜不是賣的不便宜麼,你這白送給我們,你這生意可咋做啊?」劉大姐拿著嚴敏送她的面霜,如獲珍寶似的捧在手心兒里,反覆的看了又看。
嚴敏也不是那種虛偽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坦然說道:「這是我前幾日做的,劉大姐你們拿回去可早點給使了,不然這天氣再放上幾日,估摸著就該壞了。」
「你這玩意兒用了,果真能讓我變白麼?」劉大姐一臉神秘兮兮的趴在她的耳朵邊兒上,小聲的試問著。
搞得兩個人就好像是做什麼地下組織似的,街頭交頭接耳的。
嚴敏點了點頭,她將自己自主研發的一套臉部「按摩」手法,全然交給了對面兒的劉大姐:「劉大姐,你放心,我這面霜裡面可用的都是頂好的藥材,只是,想變白可能這一瓶面霜還不夠,這可是得耗時耗力的。」
劉大姐聽的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接著將那面霜又給揣回了懷裡。
……
蘇允弦給敏敏送去了鋪子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奔赴那太學府,反倒是去了一趟先前與太孫碰面的茶樓。
也不知道這太孫要做什麼,大清早的就派人給他捎信兒。
他這心中莫名的擔憂,只怕是今兒個要被先生罰寫的一百遍詩文,怕是沒跑了。
一入茶樓,蘇允弦便火急火燎的直奔那二樓去。
元清逸一臉倦容的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直至他看到蘇允弦前來,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這書信是送給墨明派的,是命人前往徐州調查你的密函,不過被我攔下了。」元清逸一邊說著,一邊扔到了桌上一封密函。
蘇允弦將此密函拆開來看,裡面一排排小字兒看的他可是觸目驚心。
墨明派,他先前也有所耳聞,據聞先前是一幫遊手好閒的『武林高手』組織,沒落後收集了不少死士嚴苛訓練,隨後便又在這世上銷聲匿跡。
再出山時,便是以酬金的方式,幫僱主去解決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墨明派一出手,只怕就要牽連無辜,這些密函我已經幫你處置了,這幾日,在京城萬事都需小心行事。」元清逸說完一臉嚴峻的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