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好一出金蟬脫殼

  王知府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不管是用刑也好,還是再三審問。

  這小周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定是一口要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

  牡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此案也就只能此番定了案……

  畢竟就算是那木緣閣的老鴇也不能鑽到人家的床底下去,也更是不知道在那床榻上纏綿的人究竟是馬文超,還是小周,亦或者是另有其人。

  「此人實在是大逆不道有辱為人,明日午時行刑問斬!」王知府一板子拍在桌上定了案子。

  臨走時,蘇允弦和嚴敏手牽著手同那馬文超擦肩而過。

  嚴敏看著馬文超,目光陰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著低聲說道:「馬公子此舉,我實在是佩服,只希望馬公子午夜夢回時,可被那無辜的二人索命。」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先前諸多誤會,我馬文超在此給你們賠個不是了,你,你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呢!」馬文超面如死灰一般,高聲反駁著嚴敏的話,氣急敗壞的長袖一甩,轉身走人。

  嚴敏還想說什麼,卻被允弦輕輕地扯了扯衣袖,示意制止:「娘他們都擔心壞了,在家等著呢,咱們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嚴敏一臉的悶悶不樂,他們今天布局原本是想著來個瓮中捉鱉的,卻沒想到人家直接來了個金蟬脫殼,好讓他們這一番行為全部都白費了。

  還搭上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允弦,你說我們今天是不是做錯了啊?」嚴敏有些不大開心的抿著唇,抬眸看著蘇允弦。

  蘇允弦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俯下身來,仔細同她說道:「人各有命,你又何必自責。放心,跑不了他」

  「姑姑你也不想想,今天的虧是那人來偷牡丹的屍體來了,他要是不來的話,那仵作又啥也沒查到,明天躺在棺材裡跟牡丹合葬的人可就是你了。」嚴錦玉暗戳戳的小聲吐槽道。

  楚浩然還木訥的點了點頭,表示附和錦玉說的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去飯館兒時,蘇娘子等人早已準備好蓄勢待發就打算等著子時一塊去衙門呢。

  見著敏敏安然無恙的同允弦一起回來時,蘇娘子先是為之一愣,接著她一把將那門口的封條一扯,激動不已的快步奔了出去:「你真是嚇死娘了,你若是再不回來,待會兒子時我們就打算直接去衙門給你討個說法去!」

  「娘,咱們不做虧心事怎怕鬼敲門,讓你們為我擔憂,敏敏實在是心中有愧。」嚴敏說話時環視了一眼四周,就連玉田大哥都沒走,都在飯館兒里齊聚著呢。

  看到這番場面,她不由得鼻尖兒一酸。

  「來來來,既然真的心中有愧,就給我們做頓火鍋吃吃唄,讓我也嘗嘗到底是啥好吃的丸子,竟能吃死人!」柳四娘笑盈盈的打趣兒道,接著起身挽著嚴敏的胳膊走進門去。

  蘇娘子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了敏敏渾身上下都安然無恙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只怕你入了獄後,回頭那些官差再對你用刑,再對你嚴打逼供。嚇死我了。」

  「娘,我壓根就沒被送入大牢里去,只是被王知府讓人把我帶去了後院兒的廂房裡。」說完,嚴敏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笑了笑。

  就算是擱在平日裡,也難得人聚的這麼齊在一塊吃頓飯。

  蘇娘子根本也沒多過問那餘下的事兒,見著敏敏安然無恙的回來,她便心裡有數,定是他們這幾個小子想了什麼法子幫敏敏洗清了冤屈。

  只是那柳四娘和柳五娘姐倆不依不撓的追著錦玉,就差沒把仵作查驗屍首的仔細細節給問來了。

  嚴錦玉耷拉著腦袋瞥了她倆一眼後嘴裡嘀咕道:「姨奶奶,我的姑奶奶喲,一會兒還要吃飯呢,你們這問下去還讓不讓我待會兒吃飯了?」

  此時門口一閃而過一道人影。蘇允弦警惕的抬眸往門口瞥了一眼,卻不見人。

  嚴敏是回來大家高興的很不假,可很快嚴敏便意識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次日她依舊像往日一般早早的起床跟允弦一塊來到飯館兒開始著手準備著備菜,籌備著晌午要用的菜品。

  結果,一晃眼都到了晌午了,卻沒見著有人要來吃飯。

  時不時的門口會路過幾人,一瞧見他們這開著門的飯館兒,就跟瞧見了瘟神似的。

  「氣死我了,外面都在傳,說是姑丈你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竟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給我姑姑救出來了,還說什麼冤枉了那個小周!」嚴錦玉出去打探了一圈兒回來之後,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義憤填膺的大聲嚷嚷著。

  嚴敏緊蹙著眉頭,倒也難怪昨日才鬧出了那般事情,今兒個要是有人來吃飯,那便怪了呢。

  「不礙事,反正無人來吃飯,我們也落得清閒。」允弦將最後一把青菜清洗乾淨之後放進了籃子裡。

  玉田焦急不已的趴在窗戶上看了又看,接著說道:「這也不是這回事兒啊,我看不如咱去街上吆喝吆喝,以證咱們飯館兒的清白,敏姑娘你是姑娘家家的,這事兒,不如我們哥幾個來做,反正我們糙老爺們一個,要啥顏面不顏面的!」

  說著,這玉田將腰上的圍裙往一邊兒上一扯,起身就要出門去。

  嚴敏連忙攔下了他們,她抿了抿唇接著又嘆口氣說道:「我說玉田大哥,就算是你們出去吆喝,喊破喉嚨又有啥用,他們那些人根本不在乎究竟咱們是不是冤枉的。」

  玉田滿面愁容,耷拉著一張臉,又撓了撓頭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吧,咱是做生意的,雖然我就是個廚子,我都替你擔心,你這一日的菜錢豈不是全糟踐了。」

  說到這兒時,忽的門外走進來了一位身著米色布衫的少年郎,瞧著年紀約莫著大允弦幾歲,二十出頭的樣子。

  那人一進門來便將斗笠放在了一旁,接著轉身看向嚴敏和蘇允弦說道:「我要一碗麻辣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