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弦一直按耐不動,其實是在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更何況,以敏敏的身手,解決這一桌人還是不成問題的。閱讀
可當他聽到敏敏說完這番話後,蘇允弦卻一手按在了腰側的弩上。
他以為……敏敏這是要動手了……
卻不料,嚴敏站在廚房門口,冷哼一聲,白了李軒朗一眼後說道:「這位公子,你點的菜品屬實太多,只怕是記錄不全,你來,你站廚房,你來說,我來做!」
嚴錦玉和楚浩然二人很會配合的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顧那幾個公子哥兒還在用餐,直接將桌上的菜盤子端起。
「我說李兄,又是何必呢,不然今兒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說話這人還一個勁兒的朝著李軒朗使眼色。
「是啊是啊,我都餓壞了,你說不合口味,咱就湊合吃吧!」另一位青衫男子還伸手去奪錦玉手裡的菜盤。
李軒朗可是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身邊兒坐著的這幾個各個都家世了得,更何況他入官職的事兒還需要這裡面其中倆人的父輩幫扶……
「這頓飯我是不吃了,掃興!」李軒朗衣袖一甩,惱怒地疾步往外走去。
嚴敏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還沒說出口呢,只聽得耳畔「嗖」的一聲響起。
一隻弩箭飛射而出,直接擦著李軒朗的臉而過,射入了他面前的牆縫裡!
李軒朗當即嚇得倆腿一軟:「你,你這是想謀財害命!你可知我現下身份,你,你……」
她回眸一看,正好瞧見允弦手握弩箭,一臉不屑地打量著李軒朗。
「我管你什麼身份,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我只知你今兒個是想吃霸王餐!」蘇允弦的這番話,擲地有聲。
「你們飯館兒做的飯菜又不合我胃口,又不肯改進,不付銀兩,情,情理之中!」
嚴錦玉不禁朝著李軒朗連連吐了幾口唾沫:「我呸,我姑姑做的那道糖醋鯉魚,吃的都快趕上狗舔的盤子一樣乾淨,現下又說難吃,不合胃口,不要臉!」
「來人啊,快來瞧瞧啊,有人吃了飯菜不掏錢的。」嚴敏審時度勢的站在門口高聲吆喝著。
身後的幾人連忙快步奔出,那位青衫公子哥兒迅速的掏下荷包數了銀兩遞交與錦玉手中:「這位小哥兒,仔細數數看看對不對,我們可並不是要吃什麼霸王餐,這,這不是還沒吃完呢嘛!」
「走走走!」
一旁的幾個公子哥兒還連忙對他使著眼色。
畢竟各個都是家世顯貴的主兒,方才嚴敏站在門口那一聲吆喝,惹得不少人圍觀,李軒朗這人沒臉沒皮的丟的起這個人,他們可丟不起這人!
「難吃,難吃!他們飯館兒的飯菜,難吃至極!」李軒朗就跟個雜耍的猴兒似的,站在門口上躥下跳的大呼小叫著。
彼時,允弦舉起了手中弩箭,還未等李軒朗反應過來,他卻已經按動了扳機。
「嗖嗖嗖!」幾道弩箭飛射而出。
他瞄準的是李軒朗,但卻沒打算真的要一箭射死他。
為了這等人毀了自己仕途,值當!
李軒朗嚇得左右閃躲,慌亂無措,他生怕蘇允弦再射一發,嘴裡罵罵咧咧的快步往巷子口跑去。
正好蘇娘子等人聽到門口喧譁,從牌桌上起身走出門來。
她瞧見這李軒朗走一路罵一路,一步三回頭的,一反常態的沒有追上去對李軒朗一頓削。
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小子,瞧著有幾分眼熟……」蘇娘子回眸和蘇山對視一眼,慢聲說道。
白先生出來的最晚站在門口左看看右瞅瞅的,嘴裡念叨著:「那滿嘴噴糞的小子,咋看著那麼像李軒朗呢?」
「就是他,要我說方才允弦就該一箭直接射穿他囟門的!」楚浩然氣鼓鼓的揮了揮拳頭,嘴裡嘟囔著。
這場鬧劇,終是在錦玉收了人家三兩銀子收了場。
錦玉一臉嘚瑟的將那銀子給塞到了嚴敏的手裡,帶有一抹沾沾自喜的說道:「拿去買胭脂水粉去!」
「你啊你。」嚴敏笑吟吟的拿起了銀子後,接著又搖了搖頭,看著門外湊熱鬧的眾人,對其說道:「今兒個飯館兒來了一夥兒惹是生非的,驚著了大家,這權當是那幫公子哥兒請大伙兒吃麵的錢,五十碗小面加滷肉的,不要錢,先到先得!」
說著她還高舉起手裡的銀子,朝著身後眾人晃了晃。
不少貪小便宜來湊熱鬧的,一窩蜂的往餐館兒里鑽!
銀子才剛拿到手還沒捂熱乎呢,可就送那麼多碗面出去了……
可把錦玉給氣壞了。
「錦玉,你去跟浩然一塊搭把手,給桌子椅子擦乾淨些。順道,幫我記著數,五十碗面。」嚴敏說著起身往廚房走,還朝著錦玉吩咐道。
嚴錦玉那字兒寫的跟蚯蚓找它娘一樣歪歪扭扭的,他姑姑還讓他記著數!
「嗚嗚嗚,姑姑你欺負人,我日後可是要成為富甲一方的富商的!你,你竟讓我幫你一天到晚的當苦力。」說著,錦玉還抹了抹眼角那本不存在的淚水,撒腿就往外跑了出去。
楚浩然跟在身後追了兩步,結果跑到巷子口,這小子轉身可就沒了蹤影。
直到傍晚,錦玉都沒有回來餐館兒,楚浩然還專程去了蘇家找了一趟也沒見著人。
不得不說,經過李軒朗大呼小叫的鬧了這一場之後,晚上餐館兒的生意確實是冷清了不少。
蘇允弦見著不是太忙,又有他爹和敏敏在廚房,他私下裡便去了一趟後院兒。
一聲哨響,一隻皎潔白如雪般的信鴿從頭頂飛落,直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他將事先準備好的字條塞了進去,接著將信鴿放飛回天空。
「允弦,允弦!」嚴敏快步從前院兒走來,她手裡提著一個小竹筐兒。
「給我的?」
當即,允弦的臉上便一臉喜色,隔著竹筐兒他卻已經聞到了一股子誘人的香味兒。
「你最是了解錦玉,出去找找,再給他帶點吃的。」
嚴敏的一番話落,允弦的這心,直墜入了萬丈深淵:「媳婦兒,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