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鋪子還缺了一百多兩銀子,我管娘借的錢,承當她每月還十兩銀子,若是還不上便還一兩作為息,本金再多加一兩。閱讀」
允弦笑眯眯的看著她,慢聲說道:「我這兩手空空,什麼能耐也沒有,這餘下還錢的事兒,還得有勞媳婦兒你了。」
「蘇秀才過謙了,你想賺錢那不還是動動嘴的事兒。」
「可那也不是天天都有這麼好的生意的,只是偶然叫我瞎貓撞著死耗子罷了。」蘇允弦緊跟在她的身後,忙不迭的為自兒個辯解道。
嚴敏輕哼了一聲,她也不是惱允弦,她只是惱自兒個。
不!準確來說,她是氣自兒個活了這麼些年,這做生意的腦子,竟還不如允弦這麼一個小書生靈光!
「行了行啦,我還就我還唄,多大點兒事兒呢。咱這鋪子我算過了,若要是好好做,每天都滿席的話,一個月賺個二三十兩銀子還是不算啥大問題的。」嚴敏嘴裡念叨著,心裡還在仔細的盤算著。
她準備,二樓的雅間兒呢,就做一些精品菜。
一樓則是賣一些麵食,蓋澆飯啥的,這種價格低物美價廉的,也好讓所有平民百姓也能用低價吃到美食。
這餐館兒則取名為,今歡樓。
把酒言歡只醉今朝,好不快活。
她將自兒個的計劃托盤而出。
蘇允弦彎腰俯身,輕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兒,故作老成的說道:「只要娘子開心,這餐館兒就算是不盈利都成。」
「那到時候我們一家就去喝西北風好了。」說完嚴敏還傲嬌的哼了一聲。
時間一晃,眨眼間可就到了餐館兒開業的日子。
大清早兒的柳四娘和柳五娘姐倆兒就被蘇娘子給提溜起來,飯都不給吃一口就直接差遣去了餐館兒:「你倆動作麻溜點兒,別耽誤了我們館子開業吉時,桌子椅子都再擦一遍,弄乾淨點兒啊!」
「娘,你也好得讓我四姨娘和五姨娘吃口飯嘛。」嚴敏站在院兒里手裡拿著大紅綢,嘴裡說道。
柳四娘的哈欠一個接連一個不斷,身後的柳五娘擺了擺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兒:「一頓飯不吃也餓不死人,敏敏晌午你可得親自下廚給我做那個什么小面吶!」
「得嘞!」
都說人多力量大,可實際上卻是人多事兒雜。
原本也就只是餐館兒開業這麼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兒。
可這一幫人卻鬧得人仰馬翻事端不斷……
「我姑姑剛才讓我準備的那把剪刀我給放在窗戶台上了,你們誰給剪刀拿走了,一會兒要剪紅綢子用的!」
「炮仗啊,炮仗在哪兒,我不是昨兒個就已經讓你們出去買了炮仗的嘛,在哪兒呢?」
院兒里大家慌張的張羅著東奔西走著,嚴敏站在門口瞅著這陣仗,心中也是一陣的悵惘。
好不容易大伙兒趕到了餐館兒門口,嚴敏前腳剛下車,環視了一眼四周,她這才忽的驚覺一件大事兒!
壞了,允弦在家沒跟來!
「娘,允弦方才在家幫我準備那些火鍋底料啥的,大致是走的時候沒聽著,這可咋辦啊。」
瞧著敏敏那一臉惆悵,可蘇娘子卻不以為然,似乎根本就沒把這當一回事兒。
蘇娘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風輕雲淡的說道:「那你說咱家之前沒馬車的時候,你跟弦兒回村里去,一來一回的不比這遠多了,他走著來,不礙事兒的。」
大致也是因為本來蘇家人就不少,聚集在門口這麼多人,聲勢浩大的。
一會子的功夫就引得不少路人站在門外,紛紛圍觀。
「我說都已經到了吉時了,還等啥呢,不趕緊剪彩就要壞了咱這好兆頭的。」白先生說著還連忙催著一旁的錦玉和浩然過來將那紅綢子綻開。
似乎……
大家並沒有人發覺允弦沒跟過來這個事兒。
這兒也沒個手機啥的,嚴敏是干著急但卻又沒法子,她站在門口左右來回躊躇。
「趕緊來啊姑姑,我準備放炮仗了,待會兒那炮仗噼里啪啦一響起來,你跟我姑丈倆人拉著那紅綢子,咔嚓一剪刀,一刀下去一剪就完事兒了!」
嚴錦玉完,兩條小粗眉擰在一塊兒,他一臉沉重的往身後瞄了瞄。
「姑姑,我姑丈呢?」
「壞了壞了,我姑丈是不是還在家沒跟來呢!」
一時間嚴錦玉臉上著急的上躥下跳的,一會兒又要進屋擱東西,一會兒又是要自兒個開馬車親自去家裡接他姑丈。
孟慶梅氣不打一處來的身手在他腦門兒上敲了敲:「這麼多人在這兒瞅著呢,你瞧瞧你這算啥樣兒,可給你姑丈丟人丟盡了!」
「那我姑丈咋整嘛,他餐館兒開業,他人都沒來。」
還好,就在此刻,蘇允弦一路小跑疾步而來。
可算是見著敏敏和他娘他們了,允弦站在門口扶著門,大口喘著粗氣。
見狀,嚴敏連忙起身去屋裡給他倒了一杯茶端出來。
允弦接過茶水,甚至是看都沒看一眼,當即便「咕嘟」一口氣一揚而盡。
嚴敏剛抬起手中絲帕,欲為他擦拭額前的汗珠兒,卻不料此時,允弦直將嘴裡那一大口茶給噴了出來……
伴隨著,嘴裡還吐了個泡泡。
嘴角帶著一絲白沫,就跟螃蟹似的。
「咋了?你這是?」嚴敏一臉殷切的看著他詢問道。
柳五娘暴走著從屋裡蹦出來:「我剛剛涮壺的水,是不是誰給我喝了?裡面我可是弄的皂角水泡的,誰喝了啊?」
這柳五娘左手拎著一茶壺,右手端著一瓷杯。
涮壺水……
嚴敏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她慌張不已的跑進屋又找了倆壺,開蓋子看了看,又自己品了一口確定了裡面是白水後,這才敢給允弦倒了一杯給端出來:「我方才是真不知道,我尋思著壺還溫著,定是早上備好的溫水……」
嚴敏焦急的滿頭汗流,心中更是憂慮不已。
純天然的皂角水固然是喝了死不了人,可誰能以防萬一呢,畢竟這人種千千萬,各個人的體質也更是不同,一會兒這個過敏,一會兒那個過敏的……
「敏敏倒不是故意,敏敏這是打算謀殺親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