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聖王卓烈殿下,微臣這裡有火摺子。」秦樓上前,遞上火摺子。
態度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不知道的!
還以為…站在秦樓面前的是他心愛之人,不是身強力壯如熊的拙劣王。
平聖王卓烈蹙眉——這大聖人不會有陰謀吧?
一個兩個的都是當奸臣的好苗子啊!
溜須拍馬,還挺讓人舒服的。
平聖王卓烈接過火摺子,順著公輸長生指的地方,點燃線頭。
他也想看看這黑桶是什麼東西。
只見黑桶中崩出一道光,向著遠處的山頭而去。
只聽驚天動地「砰——」的一聲,天地間為之一震。
大聖的隨行官員,北國的隨行官員和護衛如同心有靈犀般,通通跌倒在地。
跌作一團。
遠處一座小山在一聲巨響後,夷為平地。
天空中升起一團白煙,分不清楚是煙還是雪。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氣味。
「小兔崽子這是做什麼?」八王爺跌坐在地上。
請神了嗎?一座小山能頃刻間灰飛煙滅!
非神力不可為。
公輸長生捂著嘴,輕咳兩聲。「咳咳…我爹做的小玩意。」今日說話太多,他有些嗓子疼。
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放在舌上,幾個吞咽間才稍微好一些。
八王爺站起身,想大喊一聲我信你個鬼!
段尚書只會抹牆、造房子。
「你爹?」平聖王卓烈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你爹?」
暗殺…明殺!
此刻在平聖王心中通通想了一遍。段尚書這樣的人才,平聖王卓烈不打算讓他,活在大聖!
「本王才想起來,國內還有要事等著本王處理。就此別過!」
「平聖王?不跟使團進京了?」八王爺嘴角翹起,略帶嘲諷。
平聖王卓烈蹙眉深思,他要回國都,把玉璽送回去。
還要把今天的事情,跟他皇兄稟報。
更要派出殺手,刺殺段尚書。
「十日後,本王的皇叔會帶使團出使大聖,八王爺請稍等他幾日。」
拳頭決定硬度。
不可一世的平聖王卓烈都會說請了。
一天之內,學會禮!
平聖王卓烈來不及思考,僅僅帶著幾名貼身護衛,從邊疆策馬狂往北國國方向狂奔。
——
「設宴、軍營中設宴!本王出銀子。哈哈……」八王爺謝堓很是高興。
「有此神器必將踏平北國。」
秦樓扶額,斟酌再三低聲道:「王爺,真的火炮還未造好。
這只是是假的,用來迷惑平聖王的。」
什麼?八王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深地法令紋,都耷拉了!抬頭紋清晰可見,一瞬間老了三歲不止。
他還想有生之年,干翻北國,把新仇舊恨一起算一算呢!
「你猜的?還是公輸長生同你說的?」沮喪了。
「是微臣猜測的!恐怕是有人在山下提前埋好了大量的火藥。
這邊鐵球騰空,那邊點燃火藥。」
嚇退平聖王,這麼大的喜事,今夜靜悄悄的,沒有慶賀。
秦樓猜測真正的火炮還未做好,今日只是虛張聲勢。
「王爺不必如此沮喪!
今日同公輸大人一見,微臣覺得公輸大人有勇有謀,並非池中之物。
這火炮終有一天能成。」
八王爺哀嘆一聲,「本王不是怕我活不到那天,是怕公輸長生活不到!
他比他爹強。」有勇有謀,要身強體壯有謀略,要啥都有謀略。
「哎!微臣也怕。」秦樓嘆息一聲。
見微知著的秦樓,真相了。——火炮沒做好!今天的假的。
「微臣告退。」秦樓拱手行禮。
「小秦且慢,陪本王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是。」秦樓扶額,「王爺,這是微臣的房間。」
「哈哈哈,不耽誤喝兩杯。」王八爺很是欣賞秦樓。
一壺酒過後。
秦樓有些微醺,八王爺謝堓啥事沒有。
他平日裡都喝燒刀子,入口辛辣的烈酒。
如今這酒他喝的沒滋沒味。
看秦樓有幾分醉意,他試探的問道:「小秦啊!你家中可有妻妾了?」
妻妾?
秦樓的心中閃過一個身影,嬌俏可愛的人。
隨即搖搖頭,淺淺一笑,「回王爺,兒時家中長輩給訂過一門親娃娃親。」
「定過親事了?沒聽說你成婚了啊?」啥玩意!八王爺失望了。
秦樓是何等的聰明,那天宮的瑞雪如今變成八王府的雪縣主。
八王府的謝嬌從郡主變縣主,還被送到了沛縣。
種種跡象,秦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秦家不適合瑞雪,瑞雪身份再高也不能成為宗婦。
再者,他對八王府的瑞雪毫無感情,不認識。
秦樓裝作不知,笑回道:「還未成婚,秦某未婚妻感染疾病不幸身死。
秦某同她自幼相識,感情極深…
理應給她守孝。」秦樓兒時的確有未婚妻,感情好不好就靠他一張嘴。
「哎!你也是性情中人。」八王爺拍拍秦樓肩膀。
兩個人心照不宣,彼此再不說這個話題。
酒過三巡。
八王爺轉身回了自己屋子,秦樓眼中醉意…皆無!
秦樓的小廝關上門,低聲道:「主子,奴才聽見康世子在隔壁哭。
主子帶奴才去看看唄!」
秦樓給自己倒一杯水,「康君梧不是住軍營嗎?今日怎麼回這了?」
小廝後知後覺,沒給自己主子倒水,嘿嘿一笑。「不知道啊!
哭的嗷嗷的!跟…跟哭墳似的。」
「走吧!」秦樓拿起披風。
「主子,奴才給你披上。」得償所願,能看熱鬧的小廝眼中立馬有活兒了!
主僕二人走到康君梧房門前。康君梧正好開門出來,眼眶通紅。
「秦大人,喝一杯嗎?」康君梧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