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茶棚里,秋風瑟瑟的。「小二,再來一壺茶水。」
「貴人,小人的茶不好喝,貴人還是少喝點吧!」都喝三碗了,有這麼饑渴嗎?
「你怕本王不給錢嗎?」
本王?
王爺啊!哪個……?小二一抖,是哪個王爺?長的這麼好看,是那個文王啊!
小二哥拽拽身上的衣服,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長的丑!
嘿嘿!看不上他!
安全。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這就去燒水沏茶。
王爺,小人的茶就是茶葉沫子。您看…」小二哥想說,要不王爺別喝了!
「挺好喝的,比金山時雨好喝多了!」
千金不換的金山時雨,喝著憋屈。
小二哥憋屈了!金山時雨是個啥子?
「王爺,咱們走吧!」車夫看看太陽,再不走就要吃午膳了。
這午膳是在路上吃?還是回文王府吃?
敢情王爺不餓了!剛吃完早膳就去天香樓吃水晶肘子。
一個水晶肘子全造完了!
他們這幫趕車的,連一個醬肉包子都沒吃上啊!
又喝了一壺茶,謝凌晨都要尿了。
「走,趕路吧!」謝凌晨頂著一張水腫的臉,坐進馬車。
馬車剛走了兩步,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上來兩個人赫然是謝凌淵和仇久。
看見兩人,謝凌晨眼色一暗。「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碰見段尚書,淺聊了幾句,二哥莫怪。」
「呵呵!不敢不敢!太子殿下。」謝凌晨忍不住的嘲諷。
「還未恭賀二哥得償所願。麗貴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嗯。」懷裡的金絲楠木盒裡頂的心口疼。
「求太子殿下一件事,謝旭和謝誦,太子殿下不要過問。
如果父皇想起他倆,太子殿下幫我遮掩一下。旁人我不動,只要他倆。
怪只怪他倆身上有著曹家人的血。」
「二哥,你看我是多管閒事的人?看來我在二哥心中,人品不錯啊!博愛唄?」謝凌淵嘴角翹起,眼中毫無笑意。
謝凌晨無奈啊!「我怕周氏,壞我的事。」
「二哥,可以同皇嫂說清楚,夫妻一心,總比各自猜忌的好。」
謝凌晨想想—同周氏夫妻同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你可拉倒吧!」
謝凌淵搖頭,「不要學我母后說話。語氣不對!你可——拉倒吧!語調是這樣的!」
仇久翻個白眼,「主子,有事說事,早膳還沒吃呢!」還調皮上了。
「回城?一起吃點?」謝凌淵挑眉。
「太子,我們王爺吃過啦!剛吃完肘子,他不餓!」車夫趕忙回道。
他可不想駕著馬車,再回文王府!
沒那膽子。
文王妃送王爺出來,嘴都咧到後腦勺了。
王爺再殺回去,王妃能磨刀霍霍向王爺。
「王爺,咱們上路吧!馬上就要午時了。王爺你還得赴約呢?別讓沈大人等著急了。」
謝凌晨想到沈祁,嘴角露出一抹笑。「是該趕路了,太子殿下請回吧!
你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謝凌淵慵懶的靠在馬車上,勾著唇。「怎麼以後就是競爭關係了嗎?」
「二哥,有些秘密爛在肚子裡才安全。
世人都說死人的嘴,才能保守秘密!你說呢?二哥。」
謝凌淵的目光淡淡的掃在謝凌晨的身上。
謝凌晨皮子一緊,頭皮發麻!好像看見了他父皇。
「我是皇子,也有野心!你別讓我有機會。」謝凌晨嘴角彎起一道極淺的弧度,嘴硬道。
「如果二哥想要大聖的江山,儘管拿去。
責任大於天,無事一身輕。」謝凌淵似笑非笑。
於他而言,皇位——
謝凌晨聽謝凌淵的語氣,不像在說笑,他沉默片刻,垂下眼帘。
良久後抬眸,「皇位給我?沈祁要當首輔,你同意嗎?」
「他…不行!」謝凌淵嘖嘖兩聲。
「家花沒有野花香,文王很懂啊!」仇久抱著膀子,嗤笑一聲。
謝凌晨擺擺手,「春宵一刻值千金,早朝一般不用上。
我要是繼承皇位,父皇棺材板都蓋不住。」
「文王一路順風,本宮就不打擾了。」
「咕嚕。」—謝凌淵,餓!
「duang…」一聲——謝凌晨的肚子。
水滿則溢。
謝凌晨「嘔~」,「恭送太子殿下。」
車夫一刻不敢停留啊!鞭子在空中啪啪作響。
一陣塵土飛揚,謝凌晨在車廂里東倒西歪。
吁!一聲。
馬車停了,謝凌晨直接撞到了桌子上,吐出一口水。「你腦袋不要了,誰教你這麼趕車的…」
磕腫了!「嘔…」
謝凌晨捂著頭,欲哭無淚啊!
「回王爺,路邊有三位公子。」
謝凌晨眼睛一亮,什麼公子。撩開帘子一看,嘿!
都是曾經的心肝寶貝啊!有兩人是周氏送的,沈祁加強版。
有一人,赫然是身著淡粉色外衫的晚霞。
「你們三人,為何在這?」謝凌晨眼睛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本王不是說,讓你們在莊子上等我回來嗎?」
都說有了新人忘舊人,謝凌晨也不是啥好人。
少年盈盈一禮,便如山間的明月般,有萬般星輝傾瀉而下。
「王爺,王妃怕您路上孤單,特意讓我二人前來照顧。」
謝凌晨點頭,「你二人,上車吧!」
看向另外一人,蹙眉道:「晚霞你又怎麼回事?不在府里好好待著。」
「回王爺,太子殿下怕王爺路上無人照顧。特意讓小的前來。」
懵逼了吧?
文王!
謝凌晨一拍桌子,「踏娘的,老三夫妻!活該他倆當太子啊!
誰能玩的過他倆啊!
這踏娘的京城,誰愛回來誰回來!本王老死在外頭,也踏娘的不回來了!
你們仨,看什麼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