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尚書,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說!
你說公輸長生是你髮妻所生?那白氏是繼室嗎?
據本宮所知,你的嫡長子比公輸尚書年長。
本宮才疏學淺,請問張棟張大人,大聖朝官員可否娶兩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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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熱鬧的張棟一愣兒!
被太子妃點名了?
撲通跪倒在地,「回太子妃,不可!大聖律法第四十三條,大聖朝男子不可停妻另娶。」
「咳咳…」刑部尚書咳嗽再咳嗽。顯著你翰林院了唄?
律法你都背上了,顯著你了!
「啟稟太子妃娘娘,大聖朝吸取前朝教訓,明令禁止娶平妻。
在大聖律法第四十三第二小節上,明確記載了。」
背刺和站隊,這兩人玩的明明白白的。
段明陽段尚書咽下滿嘴的苦澀。「是微臣的妾室。
奇技淫巧,微臣從小就喜愛——
二十多年前,微臣聽人說,烏蒙山附近有一飛天木鳥,便偷偷出門尋找。
半路遇險,馬車墜落懸崖。微臣掛在懸崖峭壁的樹上撿回一條命。
後來被長生的娘救了。
養傷期間,我們兩人互生情愫,便回京成親。
沒成想白氏已經抱著微臣的牌位,先一步嫁進門。
可是在微臣心中她永遠是微臣的髮妻。」
孫御史一拱手,「微臣參段尚書,誘拐良家婦女。
據微臣所知,段家同白家早有婚約。
段尚書在明知自己有婚約的情況下,有未婚妻白家女。
還誘拐良家婦女,帶其回京成親。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堂堂段家子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微臣參——段明陽誘拐良家婦女。」
眾人看向孫御史的眼神,各異!
心裡「我艹」聲一片。
孫御史你讓大夥看不懂了!你的倔犟呢?
高御史只覺滿口生辣,薑還是老的辣。
他怎麼沒想到參段尚書?
真是老太太挪腿,走慢一步啊!
段尚書急忙解釋,「我…我給段家寫了信,讓父母退掉同白家的親事。
我並不知道白氏已經嫁過來了…
我回家才知道,父母以為我墜崖身亡了,白氏是舉著牌位同公雞拜的堂。」
兩個同樣對他有情的女子。
一個是情投意合興趣相投,一個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也有情有義。
段尚書很難取捨。
柳眠眠斂眸,神色稍沉。「所以誰是妻誰是妾呢?
段大人是停妻再娶,還是誘拐良家婦女?
這是早朝,段大人讓文武百官聽你的感情史嗎?
段大人覺得合適嗎?」
文武百官聽的挺歡樂的,比以往上朝刺激多了…
他們都想在兜里,揣點家中夫人的瓜子了。
皇帝壓根沒聽段明陽的感情史,什麼墜崖不墜崖的!
女人只會影響他拔竿的速度。
「行啦!退朝吧!公輸長生任職工部尚書一職,正三品。
誰要是不服氣,就也做出個連弩來。」
嗶嗶叨叨的,皇帝很是頭疼。
往日沒覺得段明陽話多啊!今日一看,話真是多。
「是。」眾人行禮。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送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送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手握袖箭,心裡盤算這東西能不能射魚。
一會去錦鯉池,試一試。
新玩具!
謝凌淵三步並做兩步,往柳眠眠身邊跑去。
皇帝一回頭,嗷嘮一嗓子。「小兔崽子,你給朕回來,奏摺還沒批完呢!
還想跑。」
眾官員一愣兒,皇帝叫太子小兔崽子?
口氣中帶著親近,就好似尋常百姓家的父子。
關係融洽。
太子地位不可動搖,眾官員不動聲色離段尚書遠一些,再遠一些。
「眠眠,同爹爹回府用早膳。」柳尚書樂呵呵的扶起凳子上的乖寶。
「太子殿下,去忙吧!微臣恭送太子殿下。」
「二舅,我也餓!」謝凌淵抓著柳尚書的袖子道。
柳尚書抽回袖子,低聲道:「誰是你二舅?一邊去。」
柳尚書心裡帶著氣。
今日這麼大的事,他的乖寶沒同他商量。
「守口如瓶」的太子殿下,也沒同他商量。
他一個堂堂戶部尚書,天子近臣。
當朝岳丈,是假的吧?
不說滾,是對謝凌淵身份最後的尊重。
柳眠眠趕緊拉住柳尚書,撒嬌。「嘿嘿,爹爹不要生氣都是女兒的錯。
女兒跟你賠禮道歉,你外孫也同你賠禮道歉。
你原諒我們,好不好嘛?」
柳尚書冷哼一聲,眼裡全是笑意。他六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會同自己孩子慪氣。
只是後怕。
哪裡有人跟皇帝要官職的,還是三品大員。
他的寶貝女兒,就敢!還真要來了。
他兢兢業業混一輩子,才是三品啊!
不能比啊!
嘆息一聲。「下不為例,萬事有爹爹。
你想怎麼做,就告訴爹爹,爹爹一定會做好。」
柳眠眠嗚咽假哭一聲,「女兒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
有爹爹真好。
可這…官職只能她要!
恃孕而驕。
柳眠眠摸著平坦的小腹,謝良辰真厲害喲!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柳尚書…皇上宣你們去御書房。」
御書房裡一排御醫。今日沐休的,都被從被窩裡拽回來了。
柳眠眠踏入御書房,一愣兒!
這是捅了御醫窩了?
哦!吼!
還有京城藥鋪的幾個老大夫。
「父皇,萬…」柳眠眠站起身,差點忘記了!
她如今母憑子貴,免跪了。
皇帝擺擺手,一指御醫。「快,你們排好隊,挨個給太子妃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