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 章 我明明吃藥了?

  「眠眠,我對不起你!」謝凌淵抱著懷裡的柔軟,說不盡愧疚。

  「嗯?表哥...你?」為什麼說對不起她?難道…?

  柳眠眠的拳頭硬了!!!

  轉過頭,奶凶道:「謝凌淵,你抬起頭看我!」

  謝凌淵抬起頭,鼻頭通紅。「對不起,眠眠!我明明在吃藥了,不知道為什麼不起作用了。」

  「吃...什麼藥?」想到上一世,謝凌淵早逝。

  這麼早,就病了嗎?

  柳眠眠的一顆心好像被無形的大手攥住,握緊—再握緊!

  疼入骨髓,痛入四肢百骸。

  柳眠眠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如雨滴。一串一串落下,狂風暴雨般。

  「眠眠...別哭!我錯了。」謝凌淵用力把柳眠眠摟緊,再摟緊。

  「之前吃魏川柏做的藥丸,挺有用的。

  誰知道,誰知道魏川柏他爹這麼沒用呢!

  醫術不精。」

  「你...你吃的什麼藥丸?只有小魏太醫能做嗎?」柳眠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藥也不好用了嗎?

  藥石無靈了嗎?

  柳眠眠咬著唇,「我看書上說,喝人血能延年益壽…要不?你喝我的血吧?」

  柳眠眠伸出自己的手腕。

  什麼?

  玩意兒?

  「看的什麼書?」謝凌淵睜大雙眼。

  眠眠不打馬吊又開始看才子佳人的話本子了?

  哪個才子佳人互相喝血的?

  愛的這麼深沉嗎?

  夫妻肺片?人血豆腐嗎?

  日子能過就過,過不了就喝血嗎?

  其實是誤會。

  話本子是今日才買的,柳眠眠不知道肚子裡懷的是不是良辰。

  那樣荒繆玄之玄的事情,她不知道能問誰?

  欽天監嗎?

  大聖朝欽天監的官員只會預測天氣,看星象,還不大准。

  問高僧嗎?高僧會回她什麼?一切都是緣法。

  柳眠眠不知道問誰,打算買本書查一查。

  就碰巧看見了一本名叫《通天秘法》

  裡面記載著,血中存載著人之精氣,食用他人之血,可強身可健體。

  柳眠眠看了兩眼便扔了,她是一點都不信的。

  可是…謝凌淵居然在吃藥丸。

  重病了嗎?上一世謝凌淵才活到三十幾歲啊!

  只要有一線希望,她什麼都可以信。

  「啊嗚」謝凌淵一口咬在柳眠眠的手腕上,舌頭輕舔。

  「真香...」

  「嗝~」柳眠眠把自己哭飽了。

  謝凌淵用袖子擦擦柳眠眠臉上的淚水,「不許,什麼書都看,你不害怕嗎?

  還喝血…

  寫這本書的是蝙蝠嗎?

  是煮熟喝還是直接喝?加不加蜂蜜?」

  「不加,干喝!」被強制打斷,柳眠眠忘了哭。

  「祖母說,女子身體嬌弱,最好十八歲以後再有孕。

  本想著明年你就十八歲了,我就讓魏川柏給我做了藥丸子。」

  哎…謝凌淵嘆氣,「魏川柏給的藥丸子吃完了,沒成想魏太醫醫術如此不精!」

  哎...

  人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魏太醫鬍子拉碴,一樣辦事不牢。

  「絕...育的藥?」柳眠眠小眼珠子左轉右轉。

  「咳咳咳…」謝凌淵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暫時,暫時的!對身體無礙,停藥就能生?」

  「你生?表哥…果然是能者多勞啊!」柳眠眠冷哼一聲,嚇死她了——還以為謝凌淵要死了。

  「你生,你生!眠眠能者多勞。」謝凌淵伸手,把柳眠眠揉進了懷裡。

  輕輕在頭頂印下一吻。

  「謝凌淵,你不許離開我,也不許只剩下我一個人。」柳眠眠的心砰砰砰的跳動,要衝破胸膛,呼之欲出。

  她不想當太后了,不想扶持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她想白首不分離…想共白頭了!

  「表哥都不叫了嗎?」謝凌淵的眼中流露出如同溪水般延綿的柔情。

  「放心,沒有人能把咱們分開。」

  柳眠眠喃喃道:「黑白無常也不能嗎?黑白無常也不許。

  謝凌淵就是黑白無常要帶你走,你也不許離開我…」

  「如果我先死!魂魄也會留在人間陪你,你不會一個人。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謝凌淵聲音輕啞,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

  如同春風,如同細雨。

  柳眠眠想問,你上一世是不是在等我?等我長大,等我走向你…

  可是,上一世!柳眠眠走偏了。

  「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好?」柳眠眠摸著平坦的小腹。

  是良辰還是那個無緣相見的孩子。

  或者都不是。

  「我會安安全全的生下他,他身體會很好。」

  「男孩就叫良辰,女孩就叫美景。良辰美景,謝良辰、謝美景。」

  很好聽!

  「你…說什麼?叫良辰…?」柳眠眠渾身的血液猶如被凍住一般。

  指尖發白,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

  表哥也…?

  他知道,她上一世嫁給沈祁了?知道她的孩子叫良辰、美景…

  好像傷口被剝開,裡面露出膿瘡。

  她已經把膿瘡挑開,拋的遠遠的,不再疼卻不適。

  「你忘記了?你兒時總唱什麼良辰美景,奈何天的。

  還說以後生的孩子叫良辰、美景。」

  「是—是嗎?」柳眠眠身體瞬間回暖。「我—我怎麼不記得了?」

  謝凌淵眼神里滿是疼惜。「好像是祖母教你唱的,明日回去問問祖母!

  小糊塗蟲,什麼都忘了。」

  「真的嗎?我都不記得了…」柳眠眠眼裡有了些許笑意,神情為之一松。

  手腳慢慢回溫。

  「眠眠,你那時還小不記得也是正常。

  我記得就好,咱們的兒子就叫良辰!謝良辰…真好聽!」謝凌淵的手臂緊了緊。

  柳眠眠搖搖頭,「不好吧!皇家不是有族譜嗎?

  應該按著族譜來起名吧?」

  謝凌淵一拍額頭,「是單字的名。

  父皇想了幾個謝伱、謝耀、謝頂。」

  柳眠眠的睫毛忽的一顫,聲音都抖了起來。「我謝謝他!」

  「哈哈哈…」

  柳眠眠的頭頂傳來沙啞的淺笑聲。「你想想—凌西—凌晨—凌淵。

  我們兄弟三人,這接地府的名字。

  謝伱—謝耀—謝頂。已經是很好了!!!」

  伱耀頂,如光明般站在頂端。是皇帝能想出最好的祝福了。

  黑暗中的釣魚佬—

  不能太過強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