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 章 秋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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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經九月,快近十月了,柳眠眠依舊感覺很熱。

  還有一絲絲心煩。

  可能是紀暖姐姐不在,長歌也不在。

  有些思念刻在骨子裡,不經意間讓你想起,又莫名其妙的心情低落。

  柳眠眠躺在搖椅上,搖椅放在樹下。

  蒲扇蓋在臉上,她就靜靜的聽著樹上的鳥叫聲。

  「家主,沈祁一家老小坐著馬車出城了,看方向是往沛縣走的。」

  沈祁一如既往的惜命啊!前世有人提出讓首輔大人去北國和談。

  沈祁一聽,病了月余。

  起不來床榻,水米不進。

  柳眠眠把他的終老衣服同棺材都準備好了。

  隨時能把他塞進棺材裡…

  和談的言官剛出京城,沈祁就奇蹟般地站了起來。

  不過半月又能指點江山。

  呵…

  「謝嬌呢?」

  「謝嬌縣主他們在八王府的馬車上,緊跟沈大人的馬車。」

  他們?柳眠眠挑眉…這一路挺擁擠啊!

  「趙綿綿呢?」

  夜鶯低聲道:「仍舊在文昌街上賣蜜餞。」

  臉上的蒲扇落地,柳眠眠抬起眸子。「她沒跟著沈祁去沛縣?」

  「回家主,我們的人沒看見趙綿綿出城。」

  「如此啊!也不過如此啊!」柳眠眠撿起蒲扇,重新蓋在臉上。

  說好的深情呢?

  說好的至死不渝呢?

  說好的一生摯愛呢?

  好吧!

  柳眠眠知道啦!沈祁的深情,至死不渝和念念不忘。

  都是用來噁心她的?

  或者…是他以為的?

  她不明白…

  毫無阻力…

  郎有情妾有意的兩個人,為什麼又不在一起了。

  是啦!

  因為沈祁沒有前途,沒有銀子了…

  明明都已經重生,為何沈祁不用自己的優勢去賺銀子呢?

  因為他不會嗎?

  上一世,沈祁從未因為銀子發過愁,他自然也不需要會賺銀子。

  銀子與他只不過是數字。

  柳府未沒落之前,有柳府當錢袋子。

  柳府沒落之後,他已經是首輔。

  一生中,只有年少不得志時辛苦,自從來京城、自從高中狀元。

  往後都不曾缺銀子!

  真真是妻子娶的好,榮華富貴跑不了。

  如今…

  沒有了柳府,沒有柳尚書、謝凌淵、沒有秦樓、沒有柳澤恩、沒有宮中的皇貴妃的幫襯。

  沈祁空有一身「傲骨」和「矜貴」。

  世家子弟、四品以上官員看不上他。

  五品以下的官員,他「矜貴」又看不上人家。

  嘿…

  在京中無一人相熟。

  柳眠眠有時會想,如果沈祁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會不會更好一些?

  學問不是假的。

  寒窗十餘載不是假的…

  踏踏實實一步一步,也會好的吧?

  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沒有被官場腐蝕,沒有那不甘的欲望。

  會不會同趙綿綿就幸福了。

  …

  「家主?」睡著啦?

  還沒說完呢?

  咋就睡著了麼?

  不行啊!

  夜鶯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他憋不住啊!

  想炫耀,炫耀不出來的感覺,就好似…好不容易找到廁紙,沒屎了。

  夜鶯呼之欲出,憋不住啊!

  他也不管柳家主,睡沒睡著。

  自顧自道:「小人已經讓人把趙綿綿給沈大人送去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嘛!縣主有八人,沈大人總不能一無所有吧!

  不公平。

  十一人這個數字多好!

  是不是?家主…?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公正。

  是吧?」夜鶯的小手,拽拽柳眠眠的袖子。

  家主!

  給點反應啊!

  「咳咳…」魂游天外的柳眠眠,被夜鶯這孩子給硬生生拽了回來。

  手段殘暴之極。

  「那趙綿綿得謝謝你…謝謝你十八輩祖宗。

  夜鶯啊!

  你別仗著年紀小,幹這麼多樂於助人的事,這種增加功德的事,可以讓給別人。

  比如仇久。」畢竟仇久武功高強,不怕被報復。

  夜鶯很開心,家主醒了…

  「家主…我就喜歡樂於助人。

  樂於助人是我們公輸家的家訓。」夜鶯拍拍胸脯,頗有幾分炫耀之意。

  家訓?

  屁的家訓…

  樂於「助」人,助是助孕的助吧?

  不懂就問,「為什麼康伯爺府上,為何通房妾室都有孕事了?」

  「不知道啊!」夜鶯望天、望地、摳手指頭。「春天…不是。秋天就是收穫的季節。」

  柳眠眠拿下臉上的蒲扇,挑眉看著夜鶯。

  看這孩子,還能說出什麼新花樣來…

  夜鶯扣著手指,「那個詩就是這麼說的,春種一粒籽,秋收什麼。。」

  柳眠眠冷哼一聲,「康伯爺和康世子是種子唄?種馬都沒他倆厲害…」

  種馬?

  大聖朝,軍營里用來配種的公馬,很是寶貴也很忙。

  柳家主太敢說了!餵…

  夜鶯抬頭看樹,「青峰細語姐姐,你倆不在吧?沒聽見吧!

  不對,你倆聽見了吧?

  是家主自己說的!!」

  不是我教壞的啊…

  「啪!」一顆秋梨打在了夜鶯的後背上。

  夜鶯看著十五米以外的梨樹,低頭把地上的梨子撿起來。大聲道:「家主說的,種馬!不是我…」

  「啪…」又一顆梨子,直衝夜鶯的腦門。

  夜鶯一個踉蹌。

  真憋屈,看得見躲不過是怎麼回事?

  這家裡,打不過仇久,打不過青峰細語。

  現在朱雀街上柳府的小廝,也打不過。

  夜鶯後悔了,應該好好學武藝的。

  少年覥著笑臉,「家主,家裡種梨樹,是不是不吉利?

  梨同離…寓意不好!」

  柳眠眠失笑,「小小年紀,如此講究,不好不好!

  梨子清熱化痰,是好東西…」

  夜鶯揉揉頭,也不知道太子府里的這顆梨樹是什麼品種,又高葉子又密集。

  打人還疼…

  「咔吃…」一口,夜鶯也算是報仇了。

  「康伯府怎麼回事?」柳眠眠把蒲扇又蓋在臉上。

  夜鶯這孩子,吃東西嘴漏嗎?還站她旁邊。

  崩一臉。

  嫌棄。

  「嘿嘿…家主你知道為何北國戰馬多嗎?」夜鶯賣關子道。

  「不知道!本宮要是知道,就去養馬了。」

  夜鶯左看右看,青峰細語藏哪裡了呢?

  突然蹲地上,捂住自己的頭小聲道:「是因為秘藥…養馬的秘藥,倒在馬喝的水裡即可。

  馬就會交配,生崽。」

  種馬?

  什麼叫一語成讖。

  柳眠眠都佩服自己啊!

  「你給康伯府的井裡,都倒上了?夜鶯啊!你有多遠跑多遠吧!

  太子殿下就等著那藥,讓太醫院研究,提高大聖朝戰馬的產量呢!

  你都給用啦?」

  好樣的啊!大聖朝戰馬數量沒上去,康伯府產量上去了。

  真是秋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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