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也有些自悔失言了,忙笑道:「好嘞,娘子有令,豈敢不從?這就抱我娘子、孩兒他娘床上煨著去啊。」
說完便打橫抱起了顧笙,穩穩朝床上走去。
顧笙順勢摟了他的脖子,笑道:「還抱得挺穩的,你怎麼做到的?我如今可不輕,這下可不能再說書生文人都手無縛雞之力了。還是你背著我,一直都在偷偷鍛鍊?」
趙晟笑道:「笙笙你現在是比之前重了些,但也就一點點而已。再說我抱著的可是我老婆孩子,我的珍寶,我的力氣當然也隨著你們的重量變化了,所以無論你們再輕再重,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顧笙笑著捏了捏他的耳朵,「嘴巴還挺甜……好了,到了,放我下來吧。」
待她在床上坐穩,趙晟還給她扯過被子蓋好了下半身,又笑道:「你快去梳洗,梳洗完我們就早些睡了,年底了本來你就忙,還要打一場硬仗,可得養足了精神才是。」
趙晟笑著應了,「那笙笙你稍等,我去去就回來。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睡,不用等我了。」
「我才睡了一下午,又困,你真當我是豬呢?快去吧……」
顧笙等他進了淨房,才緩緩躺下,輕撫起自己的肚子,在心裡與寶寶說起話來。
最後這段時間,她和寶寶也好,趙晟也好,可都要平平安安。
只要過了這一關,往後他們一家四口的日子便只剩坦途,再不用殫精竭慮的算計,不用日夜都提心弔膽了!
過了幾天,皇上的病稍微有點兒起色了,卻仍不足以支撐他像以往那樣上朝、處理政事。
朝中便漸漸有些人心惶惶了。
哪怕幾位閣老和幾位近枝宗親王公都極力彈壓維穩,依然收效甚微。
還有人直接說起立儲的事來,「儲君是國本,國本不穩,江山人心如何能穩?我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個當口,就該一心為君分憂,奏請皇上早日穩定國本,讓江山和民心都穩若金湯,也能讓皇上安心休養,龍體早日康復才是!」
這話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尤其很快就要過年,又要到辭舊迎新的時候了,當然上下更得安安穩穩的才是。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的議,大家不如真箇聯名上書,奏請皇上早立太子,正好正旦時昭告天下,普天同慶。
反正很快就聚集了好幾十的響應者,上至三四品的大員,下至六七八品的小官。
都在聯名奏摺上寫上了自己的官職和大名。
把奏摺呈上去後,便都著急的等待起皇上的批覆來。
只當二皇子既是中宮嫡子,皇上又看重,是眼下最好的儲君人選,這事兒肯定八九不離十,他們的……咳,從龍之功,也八九不離十了。
卻不知道皇上奏摺都還沒看完,已氣得一把砸到了地上去,「朕還沒死呢,一個個的就等不及了,真當法不責眾,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一旁李長庚見他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忙上前給他順起氣來,「皇上息怒,您如今可氣不得,您氣壞了龍體,不正如了那起子人的意?」
敏妃也忙倒了杯溫水上前,「皇上不是才答應了臣妾,天大的事都不生氣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爾反爾了,您再不愛惜自己,臣妾就惱了啊。」
皇上在二人一軟一嗔的勸告安撫下,總算平靜了些。
冷笑道:「朕也不想生氣,可叫朕怎能不生氣?朕還好好的呢,就等不及了,平日旁敲側擊就算了,現在更是直接來個聯名上書,這不是變相的逼迫朕是什麼?」
「朕的東西,朕可以給,你卻不能自己伸手要!朕想不想給,想什麼時候給,也都由朕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敏妃聞言,壯著膽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奏摺。
也是霎時變了臉色,「說這些話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該狠狠打一頓板子!皇上真龍天子,龍馬精神,眼下只是微微抱恙而已,怎麼就、就到非立儲不可的地步了?」
「臣妾是小女子,不懂大道理。但臣妾就想問他們一句,他們自家也是這樣,他們自己還好好兒的,兒子已等不及要取代他一家之主的位子了嗎?那他們心裡是什麼滋味兒?當真是刀不砍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是不是,也不怕傷了皇上和二皇子父子間的情分!」
說完想起自己不該看奏摺的,又忙請罪,「後宮不得干政,臣妾一時情急,忘記祖訓了,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抬了抬手,「起來吧,愛妃就看了一眼而已,還是這樣一份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就干政了?你這就叫干政了,某些人只恨不能垂簾聽政,又算什麼?」
敏妃不敢接這話,只站起來笑道:「皇上,讓人把這東西收了,您就當沒見過吧?沒的白影響您的心情,好不容易這幾天好多了,再過幾日,肯定就能痊癒了。」
皇上哼道:「朕當沒見過就完了?只要朕一日不表態,不如他們的願,同樣的奏摺便一直少不了,定要讓朕看到了,再也不能當沒見過為止!」
「至於離間父子之情,呵,沒有上頭的指使默許,下頭的人又怎麼敢自作主張?這才幾日呢,就等不得了,朕還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敏妃小心翼翼道:「那皇上,打算怎麼辦?」
問完忙又道:「臣妾先說好,臣妾沒有任何旁的心思啊。臣妾只盼著咱們的皇兒將來能做個富貴閒人,一輩子受用享樂就夠了。臣妾也不懂旁的,一心就盼著皇上龍體能儘快好起來,長命百歲,與臣妾白頭到老。」
皇上拍了拍敏妃的手,「朕還不知道愛妃的心呢?如今怕也只有你,才是真心盼著朕能早日康復了。罷了,雖然一個個都居心不純,到底有一句話是對的,眼下於江山社稷和民心來說,最要緊的的確是一個『穩』字。」
「那就讓……老二再監國吧,去年那次他做得就不錯,這次正好當歷練他了。」
到底是嫡子,老十三又還小,他當父皇的,不只得為江山社稷考慮,也得對愛妃幼子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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