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還想再勸,「可笙笙你不止是勞力,你還得勞心,鄉間那些婦人們的勞累哪能跟你比?尤其你是一忙起來就全神貫注、廢寢忘食的,我和娘又不可能去醫館隨時守著你,等你累壞了我們再知道,可就遲了。閱讀��
顧笙只得繼續笑道:「想把我累壞,哪那麼容易,我可是有……咳,有內力護體的。而且你不知道,這世上很多地方的孕婦,都要堅持勞作到八九個月後,才會暫時休假,等孩子三個月左右後,立時復工。」
「她們都能好好兒的,我當然也能。相公,你就別擔心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向來有多愛惜自己,你也是知道的,怎麼可能不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你實在不放心,讓小蘿多看著我點兒,不就行了?」
正說著,柳芸香笑眯眯的進來了,「笙笙,餓了沒?馬上就吃飯了啊。周大姐還給你做了個豆腐酸湯,你主要是想吃酸的,還是想吃辣的?」
顧笙笑道:「酸的辣的都行,娘知道我向來不挑食的。」
柳芸香笑道:「都說酸兒辣女,你這酸的辣的都行,難不成懷的是龍鳳胎?那我可真是做夢都得笑醒了。」
趙晟笑道:「娘,我和笙笙剛還說這個呢,兩邊親眷里都沒聽說過生雙胞胎的先例,可能性幾乎沒有。您還是別抱希望的好,省得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柳芸香嗔道:「我開玩笑呢,你怎麼還當真了?我當然知道得有先例,再說懷一個都夠辛苦了,我才捨不得笙笙那麼辛苦。笙笙,你別多想啊,娘怎麼著都高興。」
顧笙抿嘴笑道:「我知道娘開玩笑的。這次不是雙胞胎龍鳳胎也沒事兒,下次再生就是。我肯定是要兒女雙全的,就跟娘一樣,兒子出息,女兒能幹,還都那麼的孝順,光想著都覺得高興了。」
「我聽著也高興。笙笙你放心,你只管生,生完了帶的事兒都交給我,我肯定把我大孫子大孫女兒都養得白白胖胖的……」
娘兒仨說笑著,等周大姐帶著袁嫂子擺了飯,便繼續說著笑著吃起來。
臨睡前,顧笙輕輕撫著自己還平坦如常的小腹,終於有點兒真實感,自己是真要當媽媽了。
趙晟洗漱完從淨房出來見狀,不由笑道:「笙笙,你這是,跟咱們寶寶在交流呢?」
顧笙回過神來,嗔道:「早說了他這會兒還沒黃豆大,能交流什麼的?我就是,還是有些恍惚,我這就真有孩子,真要當娘了?怎麼一直覺得飄飄的,有種不真實,分不清是在夢境裡,還是在現實中的感覺呢?」
趙晟失笑,「還說我至於那麼激動,不夠淡定理智呢,原來笙笙你也沒好多少。等下,我吹了燈馬上來陪你啊。」
說完便去吹了燈,待上了床輕輕擁了顧笙入懷,才又笑道:「笙笙,你不是做夢,我也不是,我們真要當爹娘了。我剛才洗漱時,一邊高興,一邊也在想,不會這只是我的一個美夢吧?」
「就、就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喏,你摸,印子都還在呢。當時只差痛得我跳起來,這會兒也還火辣辣的痛,可見一定是真的,絕不是做夢!」
顧笙聽得好氣又好笑,「我之前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傻得這麼清奇,這麼可愛的?居然還真咬自己一口。也不想想,若真是做夢,咱倆做就算了,難不成還全家都跟著咱倆一起做呢?」
趙晟嘿嘿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這麼高興犯點兒傻怎麼了?」
說著手也摸上了顧笙的小腹,「笙笙,這裡面真有咱們的孩子了嗎?那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至少能讓我們感覺到他,他也能感覺到我們呢?真希望他明天就能長大!」
顧笙呵呵,「就是拔苗助長,都沒你這麼快的。他得四五個月後,才會開始胎動,我也差不多得到那時候,才會顯懷。在那之前,只要我害喜反應小,跟沒懷孕時,幾乎不會有什麼差別。」
「我的衣裳也都很寬鬆,醫館的白大褂更不用說,只要我不說,其他人怕是等我六七個月了,都看不出我懷孕了。所以,我完全可以照常上班,照常忙我的事兒。娘也發了話,只要我隨時記得照顧好自己,可以照常去醫館,相公,你應該也沒有話說了吧?」
這回輪到趙晟呵呵了,「娘都同意了,我還能有什麼話說,我們家可從來都是笙笙你和娘做主。我也不是不尊重你的想法,不想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心情愉快,我真的就是怕你太累了。」
顧笙在他頸窩蹭了蹭,才笑道:「我知道你都是心疼我,我心裡有數的,一定會更心疼顧惜自己,讓你安心的。倒是沒想到,娘竟然會我一說要繼續上班,就同意了,我還以為,她會堅持反對呢。」
趙晟撫著她的頭髮道:「娘跟我一樣,就算反對,也只是捨不得你太辛苦了,沒有別的原因。但既然你會照顧好自己,繼續工作也會讓你更開心,我和娘當然只會尊重你的決定。」
又道,「笙笙你是雄鷹,當然方方面面,都不能以家雀的標準來要求你,束縛你了。」
顧笙輕笑一聲,「你這馬屁拍得我還挺舒服的。我明兒再好生跟娘說說吧,剛才沒怎麼具體說。我繼續上班一是因為我的確閒不下來,現在也沒必要就歇著;也是因為醫館的確需要我,很多人都需要我。」
「娘若實在不放心,可以每天下午去醫館給我送點心,正好讓她每天都能活動一下筋骨,還能多與人交流溝通,也挺好的。」
「而且娘每天去了,若有人質疑說嘴,怎麼媳婦都懷孕了,當相公和婆婆的還要讓她勞累,我們就可以一起解釋,是我自己願意,娘和相公你們也支持我,是我們全家共同商量後做的決定了。」
趙晟等她說完了,才笑道:「不用笙笙你跟娘說,我先前已經與她說過了。她說壓根兒沒想過別人要怎麼說,別人愛說說去,我們自家人開心就夠了。」
「就像她去城南幫忙,也有人偷偷說什麼,她一個官老爺家的老太太,竟然一點不知道避嫌,大剌剌的就去拋頭露面一樣。只要她自己開心,我們也支持她,管別人怎麼說呢,會那樣說人的人,本來也不值得尊重,當他們是放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