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容子毓有些尷尬,「寶兒、阿晟,我,我那個真不是故意的。閱讀我實在攔不住阿恪,我當初剛回京,他就找到了我,問我是不是找到寶兒你了?我想著你都和阿晟成親了,如今日子過得挺好,也早忘了過去,就算告訴他又還有什麼意義?不過白白讓他傷心而已。」

  遂容子毓只說原來弄錯了,唐三夫人遇上的人不是容寶如,只是兩人長得特別像,他去見過後,便能確定不是了。

  畢竟他當親爹的難道還會認錯自己的女兒不成?

  至於他為什麼會逗留了那麼久才回京,則是讓旁的事給耽擱了。

  反正以當時裴恪的失魂落魄來看,是把他瞞了過去的。

  卻不想,等過完元宵,容子毓還沒定好出發的日子,裴恪便再次找到了他,說要跟他一起離京來見顧笙。

  還讓容子毓別想再糊弄他,他已經知道寶如還活著,也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了,容子毓若不讓他同行,他就自己去找她便是。

  只是到時候會弄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來,他就說不好了。

  來的硬了,又聲音沉痛的把他和容寶如曾經那些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甜蜜相見相知,都與容子毓說了,「所以我對寶如的感情也好,寶如對我的感情都好,都比你們所有人想像的要深十倍百倍。當初要不是您及時告訴了我寶如可能還活著,不怕告訴您,我早已與令堂同歸於盡了!」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以後也再不會與她分開,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說得容子毓是既擔心裴恪亂來,弄得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他們兩家處境都尷尬,裴恪更是隨便誰沾了,都極有可能引火燒身。

  又忍不住動容,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都是阿恪在安慰照顧著寶兒。

  原來他這個自以為已經做得很好的爹,其實還差得遠,要不是有阿恪這個精神支柱,寶兒都不用等到他母親那麼狠心的對她,自己先就垮了!

  容子毓到底同意了裴恪同行,路上也把顧笙已經成了親的事,還把趙晟的情況和顧笙這一年多的經歷,大概都告訴了裴恪。

  想讓他趁早接受現實,趁早放棄。

  為裴恪曾經對自己女兒的心動容歸動容,容子毓當爹的心肯定還是偏向自己女兒的。

  明擺著現在寶兒過得很好,阿晟也是個極好的,他當然不願阿恪去破壞了他們的感情和生活。

  不管什麼原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是嗎?

  可惜現在看來,阿恪顯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根本不願放棄……

  趙晟見容子毓話說得期期艾艾的,臉上也滿是小心翼翼,就算還有幾分怪他,也怪不起來了。

  看了一眼顧笙,道:「算了容老爺,我和笙笙也不是真怪您,就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有些亂而已,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您也是沒辦法,裴公子軟的硬的一起上,您又能怎麼樣,總不能真不考慮萬一的後果吧?」

  換了他處在裴恪的立場,也肯定無論如何都要立刻趕來見笙笙,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平心而論,其實也怪不得裴恪。

  畢竟是一段那麼刻骨銘心的感情!

  容子毓見趙晟不怪他了,鬆了一口氣,「阿晟,你理解我就好,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我其實帶阿恪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讓他親眼見過你和笙笙是真的兩情相悅,日子也是真過得極好後,能徹底死心。」

  「到底眼見為實,我怎麼跟他說,他都會以為我是騙他的,始終還會抱著希望。親眼見過後,他知道我真的沒騙他,希望自然也就破滅了。可惜他……那個,寶兒,我回去後會繼續勸他的,你也別生爹的氣了,好不好?」

  顧笙仍沒說話。

  她的煩惱根源根本沒法與趙晟和容子毓說。

  還是趙晟拉了她一把,又沖她使眼色。

  她才開了口:「咳,我也沒生您氣了,便您不肯帶裴公子來,他自己難道就不能來了?若他自己忽然找來,我們肯定更猝不及防。您一起來,至少我們還能有個緩衝,您也能幫著約束一下他。」

  容子毓徹底鬆了一口氣,「寶兒你不怪我了就好,不怪我了就好。我真的會勸他儘快回去的,他本來就是被圈禁的人,哪能這樣到處跑?萬一被發現了,可就是現成的理由,皇上便是要砍他的頭,都沒人能有二話的。」

  趙晟忙附和,「的確如此,您真的要勸他快點兒回去。雖然他說他沒我們想的那麼弱,但皇權之下,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自己謹慎再謹慎。」

  若裴恪私自離京的事真曝了光,都不說會不會連累旁人了,只說他自己,十有八九是要掉腦袋的。

  那笙笙豈不是本來真忘了他的,也要從此記住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畢竟算來裴恪可是為了她才掉腦袋的,——趙晟可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容子毓苦笑低嘆,「是啊,誰再強,還能強得過皇權不成?何況阿恪還十來歲上頭,就被圈禁了。一個半大孩子,這些年再是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又能強到哪裡去?能安然活著長大,已經不容易了。」

  趙晟見容子毓說到後面,已是滿臉的憐惜,惟恐顧笙也受到感染,跟著憐惜起裴恪來。

  忙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容老爺,有些話大家心裡知道就好,嘴上就別說了吧。倒是您上次回京後,一切都好嗎?令尊身體可大好了,咳,令堂……又是什麼反應?」

  容子毓也有些自悔失言了,他們這樣的人家,尤其得時時都牢記禍從口出,隔牆有耳才是。

  不然在親近的人面前說習慣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外人面前,也一個不慎就說漏了嘴?

  那就真是後悔也遲了。

  遂也順著趙晟的話題岔開了,「我回京時,我父親身體已經好多了,加上過年期間悉心調養,早已痊癒了。至於我母親,她……她身體也還不錯,只是脾氣比早前又燥了些,不過她跟前兒多的是嬤嬤丫頭照顧,也出不了什麼事兒,我還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