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見柳芸香沒說話,忙笑道:「我正想血腸吃呢,沒想到中午就能吃到了,真是多謝順三嬸了。閱讀」
見柳芸香還是不說話,又道,「我們昨兒帶了些糖果和炒貨回來,給順三嬸家也備了些,我這就給您拿去啊,您稍等。」
柳芸香這才吐了一口氣,道:「笙笙,還是我去拿吧。」
說完便進了她和趙秀的房間去,很快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遞給順三嬸,「妹子,我不是跟你慪氣啊。本來說收拾完了,就把東西給你送過去的,誰知道、誰知道……妹子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趙森那個噁心的東西,要娶鎮上姚家的女兒了,對,就是之前……你說這事兒多噁心,簡直比吞了蒼蠅還噁心!」
順三嬸滿臉的震驚,「怎麼想的?差點兒就成了自己弟妹的人,又不是娶不到,也不是咱們青山鎮就剩那一個姑娘了!那一個也是好笑,前腳才更弟弟退了親,後腳又要嫁給哥哥,腦子壞掉了吧?」
柳芸香咬牙道:「可不是腦子壞掉了,一個個腦子都讓門壓了!沒人背後搗鬼,這事兒絕對成不了,還特意瞞得死死的,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非要等到八字都換過了,才說出來,絕對是早就算好的!」
順三嬸義憤填膺,「肯定早就算好的。之前一次次都沒逼到你們,反倒落得人人吐口水的下場,不報復回來,他們怎麼甘心?真是虧他們想得出來!鐵生哥也是,兒子大了,小事不管就算了,這些大事也不管,上次這次都是,沒見過他這樣當老子的!」
柳芸香冷笑,「反正他不把趙森的八字拿回來,不把這門狗屁親事給黃了,我就跟他拼了!」
順三嬸道:「大姐別急,現在也就是村裡的人不知道這事兒,只要知道了,肯定都會跟我一樣罵他們的。這話你們不好說,我待會兒就到處去串門,管保不到中午,就把這事兒傳得全村都知道,看他們還有什麼臉出門見人,自然親事也成不了了。」
柳芸香恨聲道:「之前的事換了我們誰,肯定都沒臉出門見人了,他們不仍照常出門,當沒事兒人一樣?這次自然也是一樣,反正讓人說幾句、罵幾句又不會掉一塊肉,能報復到我們才是正經。所以還得我去找那個老東西,讓他出面,不然我不但要跟他拼命,還要跟那群不要臉的拼命,大家都別活了!」
說完便怒氣沖沖的往外跑去。
卻讓一直沒說話的趙晟一把拉住,又請順三嬸先回去了。
方沉聲道:「娘,沒那個必要,也的確不占理。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只要彼此和兩家父母都願意,便是縣尊大人來了,也不能阻攔他們,我們作為外人,憑什麼阻攔?」
顧笙也忙道:「是啊娘,這事兒他們至多也就受點兒輿論譴責,讓人罵幾句,笑話幾句而已,的確誰都不能阻攔他們。您也別生氣,一輩子的大事,他們都能拿來當兒戲,以為能把我們怎麼樣,也不想想,要過一輩子的可是他們,與我們又有什麼相干?到頭來,他們報復到的只會是他們自己,絕不會是我們。」
趙晟又道:「娘,趙家村也好,青山鎮也好,我們都不會多待,至多也就三五年,肯定要搬走,搬去外面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的。以後至多也就逢年過節,或是有什麼事了,才偶爾會回來一次。可他們不出意外,卻要在青山鎮待一輩子。」
「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怎麼結合的,他們自己更知道,天長日久,怎麼可能不吵架離心?註定要成為一對怨偶,餘生都別想有安生日子了,就像笙笙剛才說的,他們報復的只會是自己。我們還有什麼可跟他們計較的?就當他們是跳樑小丑,也跟旁人一起看笑話就是了。」
趙秀讓夫妻倆的一唱一和,說得臉色好看了許多,「四嫂四哥說得對,日子是他們的,要吵要打都是他們的事,與我們什麼相干。我們只會越過越好,才懶得跟他們計較呢,等著看笑話就是了。」
看向柳芸香,「娘,您也彆氣了。我們越氣,他們就越如意,我們一點兒都不氣,氣的就該是他們了。」
柳芸香沉默片刻,才道:「說是這樣說,可我還是氣得很。就算以後要搬走,也是以後的事了,沒搬走之前又怎麼辦,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說笙笙了,就是我光想著,都覺得要噁心死人了。」
說著拉著顧笙的手,「笙笙,都是我們委屈了你,你千萬別惱阿晟,他也不想的。好在現在還有時間,總能想到法子的。」
顧笙忙笑道:「娘這是什麼話,我不委屈,也不會惱相公。我成天忙得都快飛起了,才沒那個時間理那些不相干的人,他們真的沒自己想的那麼重要,我也多的是更重要的事要做,看他們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沒聽說過高高在上的龍,會在乎陰溝里的臭蟲怎麼想、又是怎麼妒忌仇恨龍的,臭蟲的所謂妒忌仇恨在龍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也就只有臭蟲自己,才會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兒了。
姚玲以為自己嫁給趙森,就能噁心到她和趙晟、報復到他們了?
她就是嫁給趙鐵生,也關他們屁事兒。
還真拿自己當一盤菜了!
「可是……」柳芸香還待再說。
顧笙已直接岔開了,「娘,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別再讓它影響咱們大好的心情,好不好?我現在想去看看我們的新房子裝得怎麼樣了,我這些天一直都在想這事兒,早等不及想看了。相公,你要不要跟去一起去?」
趙晟「嗯」了一聲,「當然跟你一起。娘,笙笙說得對,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等真到了那一天,他們要是請了我們,我們就當是同村的人,隨便隨點兒禮,禮到人不到就是。他們要是不請我們,就更好了,我們直接當不知道。」
柳芸香見顧笙是真不在乎這事兒,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道:「行吧,我們都彆氣了,那樣的人,為他們生氣就是抬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