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這個楊凌不對勁啊！」許文山說道：「今天我讓他來談生意，讓他給我提供一些VCD的主板，他居然給我們開價到400塊錢，而且一分都不少。」
周愛國在電話裡頭有一些沉默了，楊凌既然要和許文山見面，那就意味著他還是希望能夠促成生意。
但是見到許文山之後，楊凌卻表現出了足夠的強勢，沒有絲毫的妥協，這樣子又不像是在談生意。
周愛國前幾周還沉得住氣，在等楊凌主動上門找自己談生意。
可是這麼一來二去都已經快一個月了，楊凌非但沒有主動找自己談生意，而且一個電話都不給自己打，這到底算什麼事兒？
周愛國有一些沉不住氣了。
他心裡都很清楚，這一次翻新VCD的生意絕對能夠賺錢。
周愛國我咽了咽口水說道：「這樣吧，還有幾天就要過春節了，春節之後你打電話約他，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好好談一談。」
劉雯辦事的確十分的細心，她不僅按照楊凌的要求，把工廠的衛生打掃乾淨，而且還有楊凌的活動經費，修整了工廠的一些損壞的設施。
當楊凌走進工廠之後，感覺自己花3萬塊錢買的廠房，完全是賺大發了。
廠房的面積雖然只有500平米，但是廠房外面還有一圈，大約500平米的花園。
劉雯已經讓人把畫面裡面的雜草和灌木叢給清理乾淨，留下了一圈已經修整好的常青藤和還沒有發芽的向陽菊。
楊凌開玩笑說道：「比如說是在這裡工作，就算是在這裡居住，我也覺得環境挺不錯的。」
劉雯聽見楊凌這樣誇獎自己，十分開心。
她拉著楊凌的手，來到了工廠的一角。
這裡是工廠單獨隔出來的一處套房，房間打扮得十分的溫馨，木製的大床旁邊是一個床頭櫃，床頭柜上有一個花瓶，插著幾束乾枯的蘆葦，看上去別有一番風韻。
在牆上，還掛著用乾枯蘆葦編織的小熊，樣子十分的可愛。
「你編織的？」楊凌問道。
劉雯很開心地點點頭說道：「是呀，可不可愛？」
楊凌颳了刮劉雯的鼻子說道：「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種技術。」
說道這種事情，劉雯又變得惆悵起來。
「小時候呢，我特別喜歡美術，念書的時候就想自己長大了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畫師。」劉雯苦笑一聲說道：「可惜這終究都是夢想。」
楊凌說道：「夢想不怕晚，咱們的這個時代會越來越好。你恐怕無法想像，今後幾十年女孩子在手機面前唱唱跳跳，不用上班都能賺錢。」
劉雯顯然沒有理解，楊凌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凌又發現劉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很細心，而且審美觀非常不錯。
98年，能夠把小小的房間裝扮成這種極簡美，還如此的手巧，這是不可多得的。
楊凌說道：「春節之後這裡就能夠開業了，辛苦你了。」
兩人又把工廠整理了一番，用油布把設備給擋住。
隨後楊凌鎖上了工廠的大門。
楊凌問道劉雯：「你春節會怎麼過？」？
問道這話，楊凌忽然有一些後悔。
因為他知道劉雯是孑然一身，一個人在江城沒有什麼親戚朋友。
這段時間，楊凌也給劉雯租了一處套一的房子，價格不高，一個月才200塊錢，不過環境還是不錯，而且在市中心。
劉雯勉強笑了一聲說道：「春節，我以前深市的朋友會過來找我，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你在家好好陪陪蘇怡和伯父吧。」
楊凌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把劉雯送到住處之後，楊凌才坐車回家。
1998年1月27日，除夕。
江城鋼廠家屬區老楊家。
「菜來咯!」蘇怡端著一盆大雜燴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江城縣當地的傳統春節菜。
燉雞，肉丸子，蘑菇，酥肉等等等等所有的葷菜和蔬菜都混合在一起，煮熟之後再上鍋蒸，將盆中蒸滿了水，那麼菜就熟了。
這種菜在10多20年之後來看，覺得挺悶的，不好吃。
但是在這個時代，人們的物質條件相對於比較匱乏，都想把最好吃的東西放在除夕之夜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和家人。
蘇怡製作酥肉的手藝很好，豬肉外酥里嫩，香而不膩。
楊凌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今天是除夕之夜，大家都有禮物哈。」
楊凌先是拿出了兩瓶茅台以及一條華子，遞給楊建強說道：「爸，這過年呀，菸酒管夠，但是你還是要注意身體。」
在春節前的這段時間，楊建強都在江州上班，沒有了經濟上的壓力，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人還長胖了一圈。
楊建強不客氣的把煙和收下了，笑著說道：「你小子，我的新年願望很簡單，你們兩個趕緊給我生一個大胖孫子。」
蘇怡臉上一紅。
楊凌拿出來從深市買的羽絨衣和傳呼機遞給蘇怡，說道：「老婆，過去的這一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今天我咱們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蘇怡看著款式新潮的羽絨服，還有新的尋呼機，眼睛紅紅的。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她也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壓力是值得自己託付一生的。
蘇怡看著款式時髦的羽絨衣，說道：「這衣服得花不少錢吧，你現在要創業，不要浪費錢。」
楊凌拿起灰白色的羽絨衣套在了蘇怡的身上，說道：「這可是我在深市的，整個江州絕對找不出同款的一件，這個顏色很襯你的皮膚。」
要是蘇怡自己去買衣服，是絕對不會買這種款式的衣服。
不是因為衣服的款式不好看，而是在小縣城裡沒有人做這樣的搭配，所以她自己也不敢穿。
但是讓楊凌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之後，所以才感覺到這種款式的衣服真的好好看。
蘇怡站在鏡子面前，很是開心。
蘇怡的美有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穿上這樣的衣服之後，就算是穿越到三十年後，也是絕對的氣質美人。
楊凌看著小腹一陣熱火，說道：「我覺得爸說得對，咋們是應該要一個孩子。」
電視上的正播放著春晚，王菲和那英正在唱著「來吧來吧，相約九八。」
窗外，一穿著灰白色羽絨的女孩子站在家屬區樓下，看著眼前的樓上的燈火，嘴角露出微笑。
「一家人吃年夜飯，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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