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楊凌裝傻，說道：「汪廠長，我離開鋼廠之後，除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可是什麼都沒有拿啊!」
楊凌又看了看吳軍，也故作驚訝地說道：「吳處長，我也沒有拿過財務上的任何一分錢啊!」
吳軍根本就不敢看楊凌的眼睛，他的手指感覺有點痛了。
只有楊凌在看到劉雯的時候，語氣稍微和善一些，說道：「劉秘書，你也來了。」
這個小細節被汪斌看在了眼裡。
走廊上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
大家也發現，汪斌的手裡居然提著禮物。
這一下，大家覺得好奇了。
「汪廠長居然提著東西過來?」
「這是來探望楊凌啊!」
「天啦，楊凌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讓汪廠長親自過來探望。」
汪斌畢竟是工廠的廠長，這樣持續耗下去，被周圍的人看到，傳了出去，自己的臉都丟完了。
汪斌帶著禮物就要往屋子裡面走，「楊凌，我們進去說話。」
哪兒知道楊凌根本就是站在門口，不要眾人進來。
楊凌笑著說道：「汪廠長，我這寒舍地方小，霉氣重，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以免礙了你的眼。」
現在是汪斌求著楊凌，當然不能夠來硬的。
被逼無奈，汪斌只有說道：「楊主任，現在我們還是想請你回廠里上班，主要就是負責廢舊鋼鐵的煉製工作，提拔你為生產車間主任！」
楊凌簡直就想笑。
要是自己不是重生而來，不知道汪斌和吳軍的人品。
汪斌一下就給自己車間主任，楊凌肯定會興奮得不行。
但是很可惜，楊凌重生過了。
他很清的知道，要是現在去幫江城鋼廠，汪斌抓到了機會，也會一腳把自己給踢開，這也是當初楊凌留一手的重要原因。
話又說回來，楊凌手中有這個技術，還用得著等江城鋼廠？
在十多二十年後，夏國的煉鋼技術的確是全球領先。
但是現在，夏國的煉鋼技術不如歐美和日本。
大量的核心技術都是掌握在西方國家和日本的手中，對方也十分注重智慧財產權保護，所以根本就不會將相關的技術轉移給內地。
因此，對廢鋼的處理對大陸地區的很多鋼廠而言，都是個老大難。
當然，大一點的鋼廠利潤從西方引進的設備和技術，是能夠處理廢鋼的，但是花費的成本也很高。
對很大大型煉鋼廠來說，廢鋼只是鐵礦石的一種補充，算是優質的「鐵礦石」。
像楊凌這樣，用簡單而且成本低的技術煉製廢鋼的，找遍全國可能都沒有。
這種技術去哪裡不吃香？
汪斌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很想發火。
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戲弄他。
但是想著這一次他是求楊凌的合作，便忍下了心中的怒氣，十分客氣地說道：「楊凌，你看看我這個提議行不行。」
「廠里認命你為鋼廠的車間主任，每個月工資600塊，此外……」
汪斌小聲對楊凌說道：「咱們廢鋼煉製的分成，我這邊也讓一讓，給你40％，你看怎樣？」
吳軍聽了這話很是肉痛，這意味著自己的分成又少了一些。
但是沒有辦法，要是楊凌不出馬，自己和汪斌一毛錢都拿不到不說，還會欠一屁股的債。
汪斌能夠說出這種話，充分顯示出了商人的多變和狡詐。
只要能夠有利潤的，昨天還是深仇大恨，今天就可以勾肩搭背談論友誼。
楊凌故作驚訝地說道:「陳主任和石剛他們不是已經學會了煉製廢鋼的辦法嗎？讓他們做就行了呀，我去多不好呀。」
這話問到了汪斌的痛處，要是這兩個人真的能行，他怎麼可能拉下臉來，求楊凌回去上班？
汪斌覺得自己被石剛和陳偉給坑慘了。
但汪斌從來就沒有思考過，石剛和陳偉之所以想方設法地要獲得楊凌的生產技術，最根本的原因還不是汪斌他自己動了邪念。
汪斌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說道:「廢舊鋼鐵的煉製出了一些問題，還得請你回去看一看。」
楊凌呵呵一笑說道:「要是陳主任和石剛他們都處理不要的問題，我肯定也處理不了，我的技術可比他們高不了多少。」
沒有想到楊凌竟然就這樣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汪斌這一下著急了。
他想著自己給楊凌開出的價碼非常的不錯了，特別是給出了鋼材利潤40％的分成。
這樣一算下來，汪斌拿的分成都還沒有楊凌多。
為什麼楊凌還會拒絕？
汪斌靠近楊凌，小聲地對楊凌說道：「楊凌，40％的利潤已經夠多了，我和他們分下來了，也拿不到這個數，人還是要知足一點！」
這話其實已經有一些威脅的味道在裡面了。
汪斌此時當然非常的著急，他有兩方面的壓力。
一方面是銀行的貸款要還，小鋼廠的貨款也要支付。
這件事要是鬧大了，被縣裡知道，自己賠錢不說，可能還要坐牢。
第二方面就是無論是余老三還是廖遠山那邊，都還在等著自己供貨。
這兩個人要是真的鬧起來，汪斌肯定頂不住。
特別是余老三，在社會上的關係網非常廣。
到時候真的把余老三給逼急了，汪斌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凌，平時我對你不錯！我知道你和陳偉他們之間有恩怨，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能夠回到廠里，這兩個人該怎麼發落，我聽候你的指示，無論是開除還是調離鍋爐房去燒煤，都可以！」
楊凌有一些悲哀地看著汪斌，這個人還真的是為了錢，什麼事都做不出來。
忽然，楊凌又看了一眼吳軍。
他玩味地對汪斌說道：「要是我讓你把吳處長給開除了呢？」
吳軍聽到這話一下就緊張了，「你！」
他又是激動又是生氣，但是想著那天自己用刀子剁手指頭的情景，根本就不敢多說一句話。
吳軍緊張地看著汪斌，「汪廠長，你可不要聽這個混小子瞎說，他根本就不想到咱們工廠來幫忙！」
汪斌這一下為難了。
讓他開除吳軍不是不可以，但是吳軍的手中掌握了太多他和工廠見不得人的秘密。
把吳軍開除之後，吳軍要是張著嘴巴在外面到處亂說，無論是對汪斌還是對工廠都不利。
汪斌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道：「楊凌，要是吳處長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讓吳處長下來給你好好道個歉。」
楊凌冷笑一聲說道：「汪廠長，我當了10多年的工人，真的不會什麼煉鋼的技術，學會按照班組長的要求做事，你現在讓我回去，讓我當什麼主任？這不是折煞我嗎？」
楊凌退後一步說道：「汪廠長，吳處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在工地加了一宿的班，實在是太困了，得回去補覺，一會晚上還要上工地搬磚呢，就不送你們了。」
楊凌的話是一真一假，誰都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汪斌是個老江湖，一聽楊凌這個語氣，就知道楊凌要漫天要價。
他立刻把禮品塞進了楊凌的門裡，楊凌也沒有推遲，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了。
屋外的汪斌和吳軍的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李霞一家好像是得之汪廠長的人過來找楊凌了。
咚咚咚地又跑了上來。
李霞一看見汪廠長就開始訴苦。
「哎喲，這可不是汪廠長嗎？」
「一定是楊凌也欠廠里的錢，你們過來要債的吧？」
「我跟你們說呀，這個楊凌就是四處借債，不僅借錢還不還，非但不還，還打人！你們一定要為廠里的老職工做主呀！」
李霞添油加醋的，把前段時間他去楊凌家要錢被打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了之後還不忘記，大聲的對著楊凌的家裡喊著，「四處借錢，連廠長都親自過來要錢，楊凌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哪兒知道汪斌等人根本就不理李霞。
汪斌甚至咬牙地對李霞說道：「你一個老太婆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楊凌是我們廠里的技術骨幹，怎麼可能欠錢不還，休要在這裡污言穢語！」
汪斌如發泄般的說了一通之後，這才帶著吳軍和劉雯離開。
這一下李霞和四周看熱鬧的鄰居們愣地站在原地。
鄰居的王老頭對李霞說道：「李瘋婆子，你在這裡面瞎嚷嚷什麼？」
「剛剛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汪廠長他們是帶著茅台和華子找上門來的，帶著禮物上門的會是楊凌欠錢嗎？」
「就是啊，李婆婆，楊凌不是把錢還給你們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喋喋不休說別人。」
「剛剛汪廠長是帶著禮物來的，我在旁邊聽著，好像是要求楊林凌廠里上班啊。」
李霞聽著鄰居們左一言右一語的說著，有一些覺得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李霞有一些吃驚：「如此說來，楊凌這是發達了吧？」
想到這裡，李霞的心裡又有一些慌張了。
他的兒子在外面不學無術，都沒有工作。
他正在托人想辦法讓兒子張濤回廠里上班。
現在楊凌是汪廠長眼前的紅人，要是把楊凌給得罪了，會不會影響兒子在廠里上班呀？
想到這裡，李香真的是著急了。
汪斌和吳軍以及劉雯回到了捷達車上。
吳軍這時候才忍不住說道：「這個楊凌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給他台階下，他不下來，我們都這樣懇求他回廠里上班了，還把所有利潤40％給他，他都不接招！」
吳雲其實是很希望楊凌能夠倒霉，但是一想，這要是楊凌不回廠里幫忙，那自己是第1個倒霉。
汪斌則對吳軍說道：「老吳，這樣吧，你先打車回去，我這邊有一些安排。」
吳軍皺眉，不知道汪廠長這邊會有什麼樣的安排？
但是他想著自己的短指，又想著那天晚上楊凌凶神惡煞的眼神。
心中一涼，不敢再說話，主動走下了車。
汪斌又把司機給支開，在車上只有汪斌和劉雯兩人。
汪斌隊劉雯說道:「小琪，前段時間我讓你和楊凌一起去江州出差，你們兩人也算是相互接觸過，你覺得這個人怎樣？」
劉雯不知道為什麼汪斌會突然提這個問題，不過她還是十分老實得說道:「我覺得他這個人還算不錯吧，做事比較踏實，專業能力也比較強。」
汪斌擺擺手對劉雯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我說的是你和他在一起，晚上有在旅館住了一晚，他對你有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包括眼神。」
沒有想到汪廠長會突然如此一問。
劉雯又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房間有老鼠和蟑螂，因為害怕強拉著楊凌到自己的房間來。
但是楊凌對自己卻秋毫無犯。
劉雯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說道:「這個倒沒有吧？我是汪廠長你的人，楊凌根本就不敢對我有什麼不尊重的動作吧。」
汪斌是老江湖，而且劉雯跟著他這麼多年。
劉雯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表示心裡在想些什麼，汪斌都十分的清楚。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文琪多說什麼，汪斌已經知道了。
再結合剛剛楊凌看劉雯的眼神，汪斌能夠100%的確認，楊凌這小子絕對對劉雯有意思。
汪斌養了劉雯這麼多年，因為自己不行，所以兩人根本就沒有做那種事情。
但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劉雯平時發揮的作用，不過也是和自己的那些商業夥伴陪酒，陪聊天陪唱歌。
既然那一些商業夥伴能夠陪，那麼楊凌也能夠陪。
汪斌也相以劉雯的情商和智商，拿下楊凌這個粗人，問題應該不大。
汪斌用手捧著劉雯的臉蛋。
眼睛中露出十分邪惡的光芒。
劉雯的臉一下就紅了。
在晚上的時候，汪斌會有一些過分的要求。
但是作為女秘書，女助理，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是被汪斌給養著的。
劉雯當然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所以就算汪斌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但是劉雯依舊會儘可能的滿足汪斌一些變態的想法。
劉雯以為汪斌想在車上做那種事情。
他趕緊說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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