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到劉雯還在沙發上熟睡。
凌晨時分，天氣還是有些涼。
劉雯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楊凌也是無語，只好把劉雯抱起來，輕放在床上，然後將被子給劉雯蓋上。
不然一會兒女孩子受涼了就不好了。
楊凌的確有一些鬱悶，這個人和自己無親無故，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自己這麼用心做什麼？
做好之後，楊凌嘆息一口氣，來到窗戶處倒一點水喝。
他思索著，要是沒有意外，汪斌和吳軍等人現在應該是在想辦法怎麼樣才能夠徹底拿到自己的煉鋼技術。
畢竟對於這些可惡的「資本家」而言，自己要是一直在其中分成，他們心裡會很不舒服的。
楊凌冷笑一聲，等他在鋼廠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有原始資金了，那就是離開鋼廠的時候了。
其實楊凌剛剛在抱劉雯的時候，劉雯就已經醒了。
一開始就劉雯還以為楊凌是要趁著自己睡覺，輕薄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怪劉雯會這樣想，因為她生活的環境就是這樣。
她是汪斌的秘書，其實是汪斌的情人。
汪斌也是五十好幾接近六十的人了，他讓劉雯跟著他其實就是男人都有的那種成就感和虛榮心。
而且汪斌不能人倫，每次讓劉雯用其他方式服務，按摩舒服了就對了
而且劉雯最大的價值就是在和汪斌一起去談生意時，她能夠陪汪斌生意場上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聊天，甚至讓他們揩油。
劉雯今年20歲，跟著汪斌三年，在獲得極大的物質生活的同時，擁有的是無盡的空虛。
她以為楊凌和她遇見的所有男人都一樣，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怎麼著都會摸自己兩把，甚至和自己上床，哪兒知道楊凌實在是太老實了，居然因為擔心自己感冒，把自己抱到床上去睡覺。
和楊凌相處了一天，劉雯很明顯感覺楊凌和廠子裡其他的工人不一樣。
他睿智有禮貌，而且知道車的空調怎麼開。
雖然身上穿的多是很陳舊的衣服，但是很乾淨整潔，也沒有其他工人隨地吐口水和抽菸的習慣。
這樣劉雯有些恍惚，一下猜不透楊凌的身份了。
就這樣劉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楊凌為了避免別同行的司機誤會，所以五點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眾人回到江州，楊凌繼續在工廠督促生產，他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工廠大量的煉製廢鋼，拿到更多的錢。
而劉雯則把錢給汪斌帶過去。
此時，汪斌、吳軍和廠里的副廠長何文輝在辦公室里抽著煙。
想著乾乾淨淨的楊凌，又看著這一屋子的菸鬼，劉雯眉頭直皺，忽然有些噁心。
不過劉雯還是很快的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對汪斌說道：「汪廠長……」
劉雯和汪斌在一起還是三四年了，一個眼神汪斌就知道劉雯要說什麼。
汪斌抽了一口煙，說道：「小雯啊，錢拿進來，吳處長和何（副）廠子又不是什麼外人。」
既然汪斌都這樣說了，那劉雯也就照辦。
她把用信封和報紙包的錢拿出來，說道：「和江州鋼廠馬處長那裡談好了，1600一噸，我們總共賣了5.13噸，總金額是8208塊錢。」
「其中有2000元被楊凌直接當作提成抽走了，還有120元是昨天住賓館開了三間房以及路上的吃飯、喝水等費用，剩下6088元。」
汪斌接過錢，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雯雯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隨後汪斌把零錢88元抽了出來，遞給劉雯說道：「這零頭就當做你的零花錢了。」
汪斌把錢給劉雯的時候，那種表情就像是抽出一點錢打發叫花子一樣，讓人很是作嘔。
劉雯還是把錢拿著，道謝一聲。
隨後汪斌也不忌諱，當著劉雯的面開始分紅。
6000元，汪斌直接拿了四千元，剩下給吳軍和何文輝每人一千元。
1997年，江城鋼廠管理層的工資，一個月不過七八百塊。
按理說吳軍和何文輝能夠在兩周的時間就分紅一千元，這算是大手筆了。
但是吳軍和何文輝根本就不滿足，因為楊凌一個普通的工人居然就分紅了兩千多塊。
吳軍本來就不待見楊凌，他揣好錢後說道：「楊凌一個人就分了三千，今後他都要在裡面插一腳，等於這種事情的死穴都被他拿得死死的。」
何文輝也說道：「就是啊汪總！楊凌自己就把三層的利潤拿了，還真的把江城鋼廠當做是自己的家了。」
汪斌其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對吳軍說道：「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到沒有？」
吳軍說道：「陳主任已經讓人盯著楊凌煉製鋼鐵的相關工藝了，但是這小子賊得很，有些東西我們還是沒有搞清楚。」
汪斌說道：「抓緊時間搞清楚才行！煉製技術必須要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我才放心。」
汪斌又說道：「剛剛馬處長已經給我打電話了，馬處長說我們這一批鋼材很有銷路，基本上是當天拿貨當天就銷售出去了。」
「如果單獨煉製這種品相的鋼材，那肯定是成本高，沒有賺，但是我們是用廢鋼煉製的，所以利潤還是非常可觀。」
「馬處長準備繞過江州鋼廠，和我們做一個大生意，已經知道了下游銷售的老闆，但是對方一個月要的貨就是五十噸以上。」
「這麼多！」何文輝驚呼一聲。
一個月五十噸以上，那利潤就在六萬左右，一年就有好幾十萬，分到大家手裡的錢也有十多萬。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汪斌點點頭說道：「其他鋼廠這種生意還做不出來，但是我們能做。所以現在要儘快掌握技術，不然以後這種大單都要讓楊凌分成，我們就太不划算了。」
吳軍也是聽得很是激動。
這個生意要是做了，一年多了十多萬的收入，那簡直是太好了。
吳軍趕緊說道：「我馬上就去督促小陳，讓他儘快弄清楚楊凌煉鋼的方法。」
「楊凌高中都沒有畢業，這種事情他會做，小陳一定行。」
其實偷竊楊凌煉鋼技術的事情交給蘇家勇最好，但是蘇家勇沒有進入汪斌的核心圈，所以這件事交給了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