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昏暗腹地
王野苦笑著，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聽到蔡瀾心和母親被柳如煙轉移走後，蔡惢心這才是鬆了一口氣。
「惢心姐，都是我的錯。」泊寓低著頭，「自打老爺子被蔡鳳祥騙入草海，我一直在尋找解救他老人家的辦法，你返回族中時常聽你以及王野的厲害，所以我就拿飲血匕首的另外半張殘圖，把王野引來了北疆蔡家。要不是我，他也不會陷入草海之中。」
「傻丫頭，這怎麼能怪你呢！」蔡惢心揉了揉泊寓的腦袋。
她笑看著王野，道：「即便是，你不拿飲血匕首的殘圖來引誘王野，他但凡知道我被困在草海之中，也會不顧一切前來相救的，我說的對嗎王野？」
王野頷首一笑，「那是當然，你我不僅有婚約在身，還有夫妻之實！我豈能置你於不顧！」
當著數十名蔡家人的面，王野說出這番話，讓蔡惢心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這麼多人，你，你也不知道收斂點。」蔡惢心拽著王野的胳膊低聲嗔道。
「哈哈哈！王野是個性情中人，這話沒毛病！」
就在這時，人群外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蔡鳳晨！
「三叔！」王野抱拳笑道。
蔡鳳晨重重的拍了拍王野的肩頭，「好小子！且不論你有沒有本事，把我們救出去，就憑你這份捨身忘死，前來草海的決心，便不愧為我蔡家的女婿！老爺子說了，在這昏暗腹地，便給你跟惢心成親，蔡家至今也沒啥好送你的！那半張殘圖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三叔蔡鳳晨是個很豪爽的人，說罷便是拉著王野往山洞裡走去。
山洞中，端坐於其中一名老者，與其蔡鳳祥營地里，所見到的蔡老爺子一模一樣，只是二人的氣質有著天壤之別。
「王野拜見蔡老爺子！」王野急忙躬身道。
端坐著的蔡老爺子，大笑著起身，雙手扶住王野雙臂，道：「當年我兒蔡建鴻沒有看錯人！把惢心嫁給你是他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患難見真情啊！你能入草海，其心不言而喻！」
他說著，拉住蔡惢心的手，將她的手和王野放在一起。
「哎，只是苦了你們，要陪著我這糟老頭，在這暗無天日的昏暗腹地，度過餘生了！」
蔡鳳晨的個性，完全遺傳了蔡老爺子，老爺子雖已年過八旬，但身體硬朗說話間中氣十足，而且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
他直言道：「在這昏暗腹地，婚禮一切從簡！若能出去，我蔡家再昭告天下，不過怕也是出不去了！」
「昏暗腹地？」王野問道。
蔡惢心聞言，解釋道：「昏暗腹地是草海的中心，到了這兒就隔絕了空間曲境，雖然這裡的空間很穩定，但同樣因此也無法離開了！我們的食物和水源有限，兩百多人在此堅持了這麼久，已經……」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王野早就嗅到了血腥味，山洞角落裡，那些水袋上都有血跡，懸掛在山洞中的是醃製的馬肉。
看來這段時間，蔡惢心等人已經將隨行的馬匹宰了，分食馬肉馬血。
「這算不得什麼！」有人看出了王野心中所想，開口道：「我們生是蔡家人，死是蔡家鬼！就算最後，獻上我們的血肉，也會讓姑爺和小姐活下去。」
「對！我們時刻準備著！」
洞裡洞外數百人，說出這番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時，充斥著無邊的決心。
沒有食物，沒有水源，在吃光了帶來的食物後，只有宰殺馬匹！但馬匹也有吃光的一天，那時候就只剩下人吃人了！
蔡老爺子拍了拍王野的肩頭，他毫不隱瞞的告知了王野，一件驚人的事情。
三年前，他帶著十五人，十五匹馬！被蔡鳳祥騙入草海中。
就是這十五人，十五匹馬！讓他堅持著活到了現在。
他沒有因此而感到絲毫的恥辱，並且勸慰王野，這是族人給他們的希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讓他離開這裡，重新帶給蔡家希望。
聽的這話，一旁的泊寓已經開始有些反胃，並且作嘔著。
蔡老爺子笑了笑，「在這昏暗腹地，起初我跟你一樣，人吃人的確想想都作嘔，但是族人獻祭了生命和血肉，為的是他們在外的親人，有一天能夠在我蔡家的庇佑下好好地活著！所以，咱們不能輕易的死去啊！」
泊寓勉強點頭，大義她懂，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王野一臉崇敬的看著蔡老爺子，別看他喜笑開顏，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獻出自己的血肉，讓跟隨他的那些人活下去。
但是，他是蔡家的主心骨，只有他活著，這些人才有活著的希望，他們的親人，才有活著的希望。
蔡家老宅已是一處空城，只剩下老弱婦孺，他們不想自己的親人，活在蔡鳳祥殘暴的統治之下。
「噢，對了！不提此事了，那半張殘圖，鳳晨啊，快給王野取來，當做是新婚的賀禮了！」蔡老爺子岔開話題說道。
蔡鳳晨咧嘴笑著走上前來，從兜里取出一張殘圖遞給王野。
「被困在昏暗腹地，這東西也沒啥價值！當是苦中作樂吧，也是我們唯一能給你和惢心的！」
王野雙手接過圖紙，並且承諾道：「我會帶著大家離開的！」
對於這番話，眾人倒是不報太大的希望，他們兩百多人，在這兒已有有一段時間了，卻沒有找到任何的出路，權當王野這是一句客套話而已。
老爺子笑道：「那隔壁的山洞，就當是這小兩口的洞房了！你倆也有很多話要說吧，去吧去吧。哪個泊寓啊，給我講講現在外面的情況。」
在老爺子和蔡鳳晨的催促下，王野和蔡惢心這才是來到了一側的山洞裡。
昏暗的山洞中，蔡惢心嘆道：「王野，爺爺只是希望，能夠給你一個適應這裡的時間，讓你能逐漸接受這裡生存下去的殘酷。」
王野點頭，他何嘗不知！
為了活下去，人吃人！那說著簡單，做起來卻是比登天還難，那種殘酷不是憑藉想像就能感受得到的。
「我說過，會帶你們離開的。」王野揉了揉蔡惢心的頭，調侃的笑道：「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恩師了，而是我的妻子，所以接下來得聽我的。」
「這麼霸權嗎？」蔡惢心笑道：「有事你就吩咐吧！跟我還拐彎抹角。」
王野咧嘴一笑，道：「洞房怕得延後了，現在你得幫我說服爺爺，獻出那些馬血，只有將那些馬血澆灌在地面上，才能找出出路。」
「什麼？」蔡惢心瞪大了眼睛。
那些馬血，可是最後的水源，如果澆灌在地上無法找到出路的話，這裡的兩百多人可就會立馬陷入絕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