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瘋批父女

  藝術品交易是一門水很深的生意。

  怎麼說呢,因為定價實在太主觀了。

  一幅畫的價格到底如何?其實是在成交的那一刻決定的,在畫被賣出去之前,其實一文不值。

  依稀記得以前央視有一個很知名的男主持。

  業餘時間喜歡寫寫書法。

  沒出醜聞之前一幅字賣到了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更是有書法協會的老藝術家出來,說他的書法深受誰誰誰的影響,如何如何珍貴。

  後來爆出了一則挺緊的醜聞。

  當時錄音一公布,老播音主持藝術家的顏面頓時跌得粉碎。

  去世的時候,據說他寫的那些字連50塊錢一幅都沒有人要了。

  金智雅的畫館就開在首爾江南區核心的位置上。

  從外面看沒有任何的招牌,只知道這裡叫畫廊。

  不過走進去之後,發現裡面都是看不懂的當代藝術。

  除了金智雅本人的作品之外,還有一些日本韓國甚至中國先鋒畫家的作品。

  每幅畫都沒有標上價格,來的人可以選擇參觀,看上的話可以進貴賓室洽談價格。

  不過金智雅最知名的作品目前在仁川市政廳。

  據說當時有富商願意出價30億韓元購買一幅金智雅的作品,可對方堅持把這幅畫作贈送給了仁川市政廳。

  也因為當時的這件事,金智雅現在的畫作基本上沒有低於1億韓元的。

  要知道在韓國藝術家有很多,但像金智雅這樣既年輕又有市場號召力的畫家,那可真是比大熊貓還稀少。

  此時在他的畫室里,金智雅正帶著發巾創作著一幅油畫。

  作品裡能夠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身體緊緊纏繞在一起的畫面。

  那種呼之欲來的欲望,讓人看得血脈膨脹。

  然而女人畫得卻很認真,尤其是畫中女性身體表現出的那充滿欲望的張力。

  上午畫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

  金智雅接到父親的電話,於是便開著車來到了國會議員會館。

  他的父親出來之後,身邊還跟著國會的秘書。

  秘書一路看著金智雅走過來,隨後把他送上了車。

  父女二人這才一起通車出去吃一頓簡單的便飯。

  「現在見你一面,可真是越來越不容易了!」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政治啊,現在是朝小野大的局面,青瓦台想繼續執政下去,就要看反對黨的臉色,你的父親,我作為一個可以居中調停的中間人,現在扮演的就是信使的角色,不管是在野黨還是執政黨,現在他們都得靠著我,所以今年副議長的人選兩邊都很支持我,不過我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可惜啊,你是女兒身,無法繼承我的衣缽,要是以前的女婿能上得了台面就好了!」

  「說那個傢伙幹嘛,我已經說過了,以後不要再跟我提結婚的事情,之前那一次我遵從了父親您的想法,已經讓我的身體和情感備受煎熬,我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好了,不談這個了,說點別的!聽說你的作品在上海的藝術展上獲得了極高的評價,看來你的名氣要打到海外去了……」

  金智雅知道自己的作品是怎麼被捧起來的,但心知肚明,卻並不妨礙她在藝術上的追求,事實上,她在韓國新一代的藝術家中,還是屬實有兩把刷子的,她的藝術功底極深,從小就跟著父親去國外四處出訪,見識了不少名家的畫作,甚至還被一些已經作古的大師手把手地教導過,這些可都不是草根出生的畫家能夠比的。

  當然作為國會元老的女兒,她的畫其實還有另外一種作用。

  所以金智雅面對父親,有的時候可以直接地討價還價。

  「面對你女兒不幸的婚姻,作為父親,你要不要給我一點補償?」

  「好啊,只要你開口,只要能讓你開心起來,什麼都行!」

  「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剛剛垮掉的那座仁川大橋,我希望能夠重建,這樣以後我去仁川就方便多了!」

  「你在說什麼混帳話,有人跟你提起這件事了?」

  金智雅就這麼看著他的父親。

  而他的父親則心虛地看著她……

  「我說過我不想結婚可不代表我從此就不需要男人了!」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同居了,不過沒有公布,我們不經常見面,但目前感情還好……」

  「智雅,我承認我用你的婚姻做了籌碼,但現在如果你想過簡單一點的日子,我成全你。」

  「已經回不了頭了,而且誰告訴你,我喜歡簡單的日子,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的人是你之前看中的那個張泰秀的同僚,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難道你想聽到金議員的女兒和前夫的同事一起生活,然後住在前夫曾經生活過的房子裡,還花著前夫拼命貪來的錢這種醜聞嗎?人家也不會娶我,因為這樣一來,就又會和您慧眼識人的張泰秀檢察官牽扯到一起!」

  金智雅故意氣他的父親。

  金議員看著女兒突然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女兒一巴掌。

  金智雅卻只是側過頭,然後眼神又狠狠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堂堂國會議員有希望當上國會副議長的金議員,他的女兒怎麼能給別人做情人?」

  「那總比當做送給檢察官的賄賂要強吧!仁川那座橋,如果不重建的話,我覺得咱們以後也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這是那傢伙讓你轉告給我的?」

  「他只是提了一句,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毫無根基,但現在卻爬上了檢察長的位置,我要用盡我的能力去幫助他,這是我除了把自己交給他之外,唯一能幫他做的了!」

  「有時間帶他來見見我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但我不會這麼痛快地接受你的命令,沒有人敢命令我,讓那小子親自過來,我必須聽到他親口向我保證你在他身邊的地位!」

  ……

  一個瘋批的政客,一生都把權力看作是自己人生的意義。

  而作為換取政治現金籌碼而培養起來的藝術家女兒,內心深處,其實比他的老爸更加瘋批。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能夠想像到的關係,普通人恐怕也無法理解對父女之間複雜的互相利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