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種境界了，還是那個質樸的少年，玉真仙子看的有些呆了。
陸陽在宋家的表現，她雖然看不太明白，但知道他或許已經是站在這位面巔峰的人物了。
這種人，往往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
只有他，連凡人的事情都要管一管，可能也就是聽說這裡的水深火熱，才專程跑一趟的吧。
「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玉真仙子嗖的一聲，跳至陸陽肩膀。
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再鑽貓了。
隨時可以化形。
鑽多了，竟然領悟了這種神通，這是玉真仙子都萬萬沒有想到的。
前方的空曠場地，已經圍的水泄不通。
數百名少女，衣衫襤褸，表情麻木，身上帶著被多次毆打的僵直。
被一根繩索牽引在一起，在中間以迴旋的方式站立，等待旁邊指指點點之人挑選。
「諸位，都是良家的，外圈的三兩銀子，往裡一圈，加一兩，概不還價！」
這邊凡人界的銀錢，陸陽感覺，應該等同於前世的一千塊錢。
三兩，也就是三千塊錢。
在這萬惡的社會，就能購買一名少女的一生，充作奴隸。
「真是傷天害理，這該死的世道！」玉真仙子抱怨一聲。
「亂世當以重典，如此看，這勾陳帝國的國君也可以上斷頭台了，不是無能就是昏庸！」陸陽輕哼一聲。
人販子還在繼續，手一指最裡面幾人，陰笑道：
「這些就是百兩一個了。」
「怎麼這麼貴！」
「陳老三，你海鯊幫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一百兩，都夠老子把月香樓包一個月的了！」
那叫陳老三的人販子，咧嘴一笑，鋼刀在地上戳了戳。
「買不起就別嚷嚷，這些，可都是我們辛苦弄的，自抓來之後就每日以牛奶浴來保持皮膚嬌嫩，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代價，老子不誇張，就是那小腳，都比你們踏馬的臉要嫩很多。」
「這些也不指望你們買，哈哈哈，這些是等待有緣的達官貴人的。」
如此解釋之下，眾人的叫囂聲，也的確少了很多。
再加上海鯊幫本就背景滔天，他們的背後，是寺廟。
惹不起。
「你這麼一說，本人倒是突然來了興趣，纖纖玉足，最是惹人疼愛，一百兩而已，灑灑水罷了。」
「一百兩算什麼，老子出一百五十兩！」
無論亂世還是太平盛世，財富都掌握在那一小撮人中。
物以「稀奇」為貴，一百兩之後，叫買之人不減反增！
甚至，還有僧人！
「他們怎麼能夠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做這種事情！」
玉真仙子大怒，「還有，為什麼一說到腳，這些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錢多了，什麼都玩膩了，就容易有特殊癖好。」陸陽見怪不怪。
「那為什麼沒聽說，有人喜歡男人的腳的。」
「那是因為男足——太臭，臭不可聞！！」
陸陽鄙夷了一聲，一步踏入人群中央。
「這些我全要了！」
被稱作陳老三的海鯊幫之人，小眼睛在陸陽身上打量了幾下。
他只穿著普通黑色衣衫，卻...
陳老三搜腸刮肚，在自己認識的有限字里飛速調動。
對！那什麼黑鵝站在雞群？
這也不恰當。
似乎他就應該是天上的神仙老爺，貴氣的冒泡。
就連肩膀上的橘貓，都比怡紅院的春香姑娘懷裡那隻，要靈氣的很多，瞧，還會吹鬍子瞪眼睛呢。
「這位爺，咱看你長相不俗，雖然沒見過你，但知道你應該是能買的起的主，這一共四人，就按現在的最高價格，一百五十兩一個，再給你打個八折，你看如何？」
他轉頭踹了旁邊小弟一腳，「快去請師爺給算算，一百五一個，四個多少，給這位爺再打個八折。」
「不必了！」
陸陽淡淡一笑，手隔空一抓，那人群中亮光光的禿頭落於手中。
「怪不得這世道如此之亂，和尚動情，大道不寧。」
嘭的一聲。
一團血霧飛濺，濺了那陳老三一臉。
「換她們，夠了麼？哦，應該是不夠的。」
陸陽手再次一抓，又是一團血霧爆開，如同盛開的紅色雪蓮，妖艷瑰麗。
嘭——
嘭——
閻王點卯，點誰誰死！
陸陽連殺數人，在場之人無一不戰戰兢兢。
凡人界，比這種血腥的場面要多上太多，在不起眼的陰暗角落，這些都是九牛一毛。
但這種手段，卻沒有。
見慣了冷兵器的他們，這一刻如墜鬼窟。
有人想逃，卻發現身邊似乎有堵空氣牆一般，根本無法離開。
——噗通噗通，有人開始下跪，接著，所有人跪了下去。
「仙...仙師大人...」
「你...您是仙師？」陳老三驚的面無人色，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了那和尚的無頭屍體，「大...大大大人，您怎麼把他殺了，他也是仙師啊。」
「麒麟和尚是什麼人？」
陸陽將這裡的事情已猜想了十之八九，出言驗證。
「那...那是兩百年前的國師大人，您...您怎麼可以直呼國師大人的名諱。」
「兩百年前...既然他們和尚如此地位，即是國師還是仙師，為何這世道還能如此混亂？」
「是新帝登基之後，又搞了一次滅佛導致的，跟他們沒有關係啊，國師已經消失兩百年了。」
「哦，你似乎很維護他們呢？」
「這位仙師，實不相瞞，我們海鯊幫就是這京城罔極寺建立的...您...您要不去跟他們...」
「他們不配。」
橘貓tui了一聲，「這些僧人也沒一個好東西，你看他們穿的，還有剛剛競價那囂張模樣，真不知我佛慈悲都是說給誰聽的。」
「道講今生，佛說來世，來世太過虛無縹緲，所以他們才縱情今生。」
「你說啥？」橘貓撓了撓頭。
「我說殺！」
說完，陸陽轉身離去。
人皇劍在身後，黑煙滾滾，血霧翻湧。
只留下那數百名少女，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斬斷的繩索和滿地的屍體，驚恐、不知所措又恍若隔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