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子他要逼死我啊

  「火器方子您已經拿到,我手裡還有更好的方子,火器方子只是其一,其二還有可以引發地動的東西,都是用火藥做出來的。我還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銀子……」

  白晚意道:「我懂得很多,只要太子殿下肯多了解我而已,我所求真的不多,只需要一點點的關心,莫說嫁人,殿下讓我下油鍋我都心甘情願。」

  白晚意話里的意思可以為謝清拉攏陸侯,甚至可以做在外面奔走的人。

  謝清卻再沒了耐心聽她胡言亂語,這女人,是把他當陸偃那個大傻子了,她的東西,虛無浮誇,或許窮盡一生之力都做不出來,人力財力耗費殆盡,最後還無辜地說:

  我沒錯,定是你們哪裡搞錯了。

  謝清眼眸漸冷,旋即驟然大笑一聲,對遠處的好友說:「瞧瞧這女人要嫁人了,還過來說傾慕於我。」

  「陸侯怕不是戴了綠帽子吧!」

  幾人哄堂大笑,白晚意頓時臉色煞白,想不到太子如此不給她留臉面,當眾說破。

  白晚意捂著心口看著謝清痛不欲生:「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謝清嗤笑道:「你一個待嫁婦人,向我表白還要問我何意,你這是陷我於不義,想讓人參我一本搶奪臣子之妻呢!」

  白晚意咬緊牙關瞪著謝清,現在她要想的不是怎麼讓謝清對自己念念不忘,而是這事兒要是讓陸偃知道該怎麼辦?她的眼圈兒迅速紅了,纖弱的身子仿若散落風中凋零的花朵微微顫抖。

  白晚意努力挺直背脊,一副不敢置信,被人污衊後剛直的模樣,顫聲道:「太子殿下如此說,我也百口莫辯。你不想我好過,那我便死了算了。」

  白晚意說完轉身跑走。

  那群紈絝子弟慢悠悠走到謝清身邊,七嘴八舌:

  「那白氏真是人如其名,像一朵小白花一般。」

  「都是孩子她娘了,也這般惹人垂憐。」

  「太子殿下何不收了她?嫁為他人婦,不是更有滋味?」

  謝清沒好氣地一腳踹出去,把說這話的人踹個踉蹌:「你若喜歡你去尋她便是,牽扯我作甚?還嫌我污名不夠?」

  說話這人乃是國公世子,家世好,又有錢,可是比平陽侯府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那白晚意攀權富貴必然會毫不猶豫跟著他的。

  國公世子斜他一眼:「我就如此飢不擇食了?你也太可怕了,再怎麼清純小白花,那也是一個老女人了,誰樂意要?」

  幾人嘻嘻哈哈打馬離開,誰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更不會回去瞎說,畢竟這世道女子艱難,他們幾個瞅見了說兩句也就罷了,出去說那真就是要逼人去死,不光他們不能說,也要約束下人不能胡說。

  白晚意一路哭著回別院,平兒見她這般,嚇得跟著一起哇哇大哭。

  「娘親,你怎麼了?快來人找我爹爹,快來人吶。」

  白晚意也不說話,更不搭理任何人,抱著平兒哭了好一會兒後,又去尋白綾,哭著鬧著要吊死在這裡。

  陸偃正在京衛指揮使司忙著,接到消息連忙往家裡跑,連迎面而來的四皇子都沒瞧見。

  四皇子一甩扇子,指著陸偃的背影問:「陸侯這是有什麼急事?」

  他的一個同僚說:「說是家裡找他,怕是火器方子出了什麼問題吧?」

  「什麼火器?」四皇子眉眼微動。

  火器方子雖然是白晚意在皇后宮中當眾拿出來的,可當時裡面也只有秦婉,白晚意與陸偃三個外人,其餘宮人都是皇帝與皇后的人。

  消息被封鎖的密不透風,四皇子也只知道最近皇帝似乎在忙些什麼,而素來只會到處瞎混的太子,近來帶人頻繁出京,有時候一走就是好幾日。

  難不成是為了這個火器方子?

  四皇子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他的哥哥,太子殿下。

  思及此,四皇子上下打量一眼這人:「你是誰家的?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此人頓時眼冒金光,躬身一禮:「小的無權無勢,這京衛指揮史司里都是權貴,小人斗膽懇求跟隨四皇子!」

  四皇子盯著此人片刻,笑道:「既然如此,爺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此人,大喜過望:「小人錢四謝四皇子賞識!」

  四皇子擺手讓他下去,別人前來投靠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收下,更何況此人一出現,就帶了這麼一個機密的消息,事有蹊蹺。

  這樣的人自然是要留在身邊,才能知道他背後的主子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若果真只是真心投奔,也能藉機考驗一番,通過了,自然可以為他所用。

  不過這陸侯爺果真是有點東西,四皇子早就想拉攏陸偃,但他一回京就觸怒聖顏,再加上大軍封賞被壓著,陛下也未曾有一言。

  直到陸偃的家事鬧得不可開交,皇帝才賜了秦婉與陸偃和離,本以為已經失了聖心的秦家會被斥責,誰知道轉眼秦家就立了世子。

  立的還是卡著陸偃封賞的前岳父大人秦晟,可見秦家尚未失了盛寵,而陸偃,又在秦晟的壓制下,只得了四品官職。

  四皇子摸不准皇帝意思,便不曾出手拉攏。

  陸偃訂婚宴,其餘皇子都去了,他就不曾去,就是想要觀望一下。

  可如今陸偃手中有火器方子,若是皇帝有心成立火器營,皇帝刻意低調,掩人耳目,那也合情合理。

  轉瞬間,四皇子思索良多,回府後就與幕僚閉門商討。

  幕僚的意思很明確:「聽聞陸侯為大婚之事拋費不少,甚至還抵押了兩處鋪子,我覺得,送什麼都不如送銀子實在。」

  四皇子皺眉不很贊同:「送聘禮那日,瞧著幾位皇兄都去了,本皇子才送了五百兩銀子過去,大婚之日,本皇子再送如此庸俗之物又怎能合適?更何況明晃晃送銀子,這不是拉攏朝臣嗎?這禮單諸多人看著,父皇定然會知道,又會如何想我?」

  事情談不攏,幕僚們知道四皇子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對視一眼不再談及拉攏之事,轉而談起錢四與火器方子的真假來。

  陸偃快馬加鞭趕回別院,進門就瞧見白綾懸在房樑上,白晚意也吊了上去,平兒在下面抱著她的腿,嚎啕大哭。

  「娘!娘!你別丟下平兒!」

  陸偃飛身上去一手抱住白晚意,一手抽刀隔斷白綾:「晚意,你這是又做什麼?」

  白晚意抱著陸偃大哭出聲:「偃哥哥,我活不成了!太子,太子他要逼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