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被這一槍嚇掉了魂兒,險些摔倒在地,門也被他撞了開來,他連滾帶爬地往裡跑。
秦婉一抬手,幾個侍衛湧進去將五皇子給抓住,她看向雍王:「皇叔若是喜歡,我將製造圖紙送給皇叔,喜歡多少自己做去。」
雍王眼睛一亮,隨即又搖頭:「還是算了,你給我來幾杆,讓我玩兒就行了。我要是掌握了製造方法……」
他偏頭對著秦婉壓低了幾分聲音道:「只怕你的父皇會睡不著覺。」
「噗。」秦婉樂不可支,這麼一想,好像很有幾分道理呢,皇帝多疑,他是真的很忌憚雍王。
白晚意被兩條獵犬壓著,臉上都是獵犬滴落的口水,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她不敢掙扎,只偏著頭,別讓獵犬的口水滴落到自己嘴裡。
在看到秦婉跟雍王關係那麼好的時候,她面目又扭曲起來:「秦婉!你竟然連皇叔都勾引!你個賤貨!」
秦婉偏頭看向白晚意,抬手示意了一下,兩條獵犬都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就悄然放開了白晚意。
獵犬跑到秦婉腳邊,抬頭對著她搖晃著尾巴,腦袋往她掌心裡蹭。
秦婉笑著輪流摸摸兩個獵犬的腦袋,抬眸看向蓁蓁:「它們怎麼認得我的?」
蓁蓁走到白晚意身邊,伸腳踹她一下,意有所指道:「犬類是很容易能夠區分好壞人的。」
說罷,她命人將白晚意給捆了,跟五皇子丟到一起。
秦婉看眼天色:「這是哪裡?」
雍王說:「鄭南府靠近濟寧的一處小鎮裡,這裡風景如畫,倒是堪比城市了。」
「看出來了。」秦婉掃一眼花園子,眼眸也亮起來:「既然在鄭南府境內,我們這一步就攻打鄭南府,跟我大哥南北應和,至於人手嘛。」
她看著白晚意笑道:「人手有他們的,直接頂上就是,更何況,五皇子都抓住了,他們投降應該是穩了。」
五皇子徹底跌坐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一般,兩個人都沒把他給架起來。
白晚意不甘地看著秦婉猶如一個勝利者那般,指揮著所有人去做事,甚至還指揮了連皇帝都忌憚的雍王,她氣的大吼大叫:「秦婉!憑什麼,憑什麼什麼都是你贏!憑什麼!」
「憑什麼?」秦婉淡淡看著白晚意,曾經,她恨不得殺了她,現在,她反倒連給她一耳光都提不起來興趣,階下囚罷了。
如果上輩子,她的目光沒有困於內宅,而是早早就發展自己的事業,是否又會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大概上輩子,白晚意也沒機會把她怎麼著吧?
是自己輕敵了。
秦婉嗤笑一聲,不過,她該死還是要死。
秦婉的眼睛真的如同在看一個死人那般:「人活著立身要正,歪門邪道永遠行不通。你要問憑什麼,就問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吧?」
白晚意不甘大叫:「我做了什麼!你們出生就在羅馬的人,不會明白我們這種底層人掙扎求生到底有多難!父母雙亡,亂世中一個孤女,我自然是怎麼活命怎麼來!」
「陸偃是個侯爺,自然是我最好的選擇!我要抓住他不放!誰知道,娶了我他竟然還惦記著你,跟我吵架,喝醉酒,叫的wanwan,到底是晚晚,還是婉婉?哈哈哈!到底是宛宛類卿了啊。」
「我以為太子會是我的一個跳板,我也沒想著勾引他啊,就是覺得,太子嘛,攀上了,我以後是不是就有靠山了?我有本事有能力,憑什麼要困在內宅相夫教子?」
「憑什麼要看著我的丈夫娶了一個又一個?我不過是找個靠山,想要搞一搞事業罷了,我錯哪兒了?」
白晚意仰著頭,眼淚自眼角滑落至髮鬢間消失不見。
蓁蓁蹙眉看著白晚意,道:「孤女如何?孤女也可以自賣自身,哪怕為奴為婢,也有口飯吃,再不行,干粗活,要飯,也能一路行至安全的城池,肯努力總不會差。」
「你若說太子妃出身好,她不理解你們,可是我們這些下人,還有在場的將士,誰的出身又好了?」
「這世道生存不易,就要越發珍惜自己,你自己不珍惜好日子,作賤自己,作賤他人,落得這樣的下場怪得了誰?」
「初時可以怪戰爭,讓你失去爹娘,成為孤女,可成為了平陽侯夫人,你本可以將日子過好,你自己貪心不足,怎能怪到旁人頭上?怎能怪起來世道不公?」
白晚意轉頭惡狠狠瞪著蓁蓁:「你不懂!你從來不是生長在自由的世界,你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樣子的,你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你沒有經歷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世道,你不知道,我來的地方,愛就可以在一起,不愛就可以分開,你懂什麼?懂什麼!」
雍王看著瘋瘋癲癲的白晚意,皺眉擺手道:「帶下去,看好了。」
白晚意被人給帶了下去,兩條獵犬也被牽走。
五皇子被抓的消息送往各處,鄭南府的將領很快投降,除了一些零散的賊寇作亂之外,戰事很快平息下來。
這些人甚至都沒有反抗,在看到五皇子的那一刻,就丟盔卸甲,開了城門。
秦婉命人先行繳獲所有炸藥,命人運走放到安全的地方。
再將帶頭的幾個將領捉拿,運往京城,所有兵丁暫時交由左軍都督收編,看守,以免有人鬧出亂子來。
秦婉跟秦柏也見了面,得知宮內情況以及皇帝的身體狀況安好,她鬆了口氣:「我聽五皇子說,祖父跟父親那邊有難,不知真假。」
秦柏上下打量著秦婉,見她神情有些許狼狽,很是心疼:「祖父跟父親那邊你放心就是,肯定沒事兒,你怎麼搞成這樣?」
秦婉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就是給人設套,折騰的。我還是不放心祖父跟父親那邊,要不,大哥你走一趟?」
秦柏無語:「陛下吩咐我的事兒我還沒做完呢,我……」
他要說的話在看到遠處的陸偃時一頓,驚訝道:「他怎麼在這裡?」
秦婉回頭看了眼,就把陸偃丟失兵符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