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附近百姓前來告知秦婉,都江知府被亂軍扔到了哪裡。
秦婉便命人將都江知府一家好生安葬。
其餘都江府的同知等人,都被下了大牢,受了不少苦。
秦婉把人放出來,詢問了幾句後就讓同知暫代知府之責,直到朝中派人過來接管。
秦婉也沒把都江府交到都江知府手上,而是留下他的一位將領,以及都江刺史的五千兵馬,以及雍州刺史的五千兵馬。
又留了太子親兵一百人,以及若干炸藥。
秦婉如此做法,實在是誰也不信,留下這些人實為互相制衡。
都江刺史毫無怨言,留下就要面對破敗的城牆,他才不要留下。
雍州刺史更沒有意見,橫豎兵都是他的,回程的時候他可要帶走的。
秦婉只在都江府逗留了一晚,次日天不亮便疾馳前往湖州府。
雖然四皇子看不上小城小鎮,可是不少賊寇卻趁亂進城劫掠,甚至藉機自立為王。
這些人在這些兵馬眼裡根本就不算事兒,秦婉幾乎是一路推過去的,直奔湖州府。
大軍在湖州府城外五里處紮營。
雍州刺史前去叫陣:「太子駕到,還不速速打開城門迎接!」
湖州刺史從牆頭露出一個腦袋:「什麼太子!如今的太子可是亂臣賊子!京中有消息傳來,太子經年累月給陛下下藥,陛下已經中毒臥床不起!著四皇子監國,太子?這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們是哪軍的將領?哪個州府的刺史?莫被太子這個亂臣賊子給誆騙了去!」
「哦,對了,不該叫他太子!該叫謝清!」
雍州刺史驚疑不定,待湖州刺史喊了第二遍,他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雍州刺史轉身急奔大營,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仍舊戴著帷帽的「太子」:「湖州刺史說,太子殿下弒君謀反,如今是四皇子監國,全國誅殺太子殿下!」
秦婉一驚,豁然站起:「弒君?陛下怎麼樣了?」
雍州刺史退後一步,警惕地看著秦婉,問:「還請太子殿下告知,到底這是不是真的?都江府,是不是太子安排好的?奪了我五千手下過去,是不是我助紂為虐,助你奪了都江府?」
秦婉失笑道:「都江府到底是被亂臣賊子所奪,還是被我所救,你進城的時候,聽百姓的話就知道了吧?我即便能夠號令都江刺史,也該知道,我堵不住悠悠重口。」
秦婉又看向都江刺史:「您說呢?」
都江刺史氣的臉都紅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都江府就是被亂臣賊子給奪了去!對方打的是誰的名號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是太子助我奪回呢都江府!」
雍州刺史放下戒備,手卻仍舊握在刀上:「還請太子解釋一下弒君之事。」
秦婉摘下帷帽,露出一張英氣勃發的臉龐:「我不是太子,同樣,弒君的也絕對不會是太子,而是四皇子。」
「何以見得?」雍州刺史壓根不信,更何況,「你既然不是太子,你又是誰!」
秦婉將帷帽放到一旁,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這是太子印信,我代太子巡邊,太子親手交給我的。這是陛下的扳指,雖然不及掌管天下兵馬的虎符,然而陛下跟我說,各州刺史,也認這個,是也不是?」
雍州刺史在看到那枚扳指的時候,徹底放下防備,丟下佩刀,下跪道:「是,陛下曾經有令,見此扳指如見陛下,如在必要之時,只聽令持此扳指之人。」
換句話說,扳指的權利在虎符之上。
秦婉將扳指往前推了一下,道:「刺史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拿去查驗,這扳指是父皇給我的,我是太子妃。」
太子妃!
雍州刺史震驚不已,這一路上,兵馬疾行,太子妃都不曾說過半句話,而戰場上腥風血雨,太子妃見到了也不曾有過半分變色,不適。
他震驚過後,還是先行去查驗扳指,確認無誤後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
「臣,參見太子妃。」
都江刺史驚訝過後,也連忙下跪見禮:「臣,參見太子妃!」
秦婉抬手讓他們起來:「我是誰不重要,現如今最重要的是京中的消息,太子弒君的消息到底怎麼傳出來的?你們在邊關重鎮,難道沒聽說過陛下早就病重嗎?」
「如今京中情況到底如何,太子在哪裡?宮中果真是四皇子監國不成?如今我們的困境在於,消息不通,湖州到京城路途遙遠,他們若是封鎖消息,我們何時才能得知真相?」
雍州刺史道:「現在外面傳言太子弒君謀反,對太子妃也很不利,畢竟現在太子妃頂著太子的名義在外巡邊。若是各州起兵直逼過來……」
秦婉看向京城方向,幽幽道:「就看京中,太子是否能夠穩住局面,若是穩住了,有太子在京中策應,父皇如若無事,聖旨一道道下來,我們自然無事,殺回京城便是了。若是父皇被害,太子在京中藥穩住局面,還需要一番手腳,我們……」
秦婉不由看向輿圖。
雍州刺史跟都江刺史也看向輿圖方向。
他們現在在湖州府,距離京城隔著兩個州府,距離申陽隔著一個北撫城,北撫城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他們要是退居都江府,好歹還有雍王府的照應。
雍州刺史跟都江刺史不由地看向太子妃:「我們退去都江府吧。」
秦婉皺眉,並不贊同:「都江府剛剛遭受戰亂,我若是過去,如今有這樣的傳言,更容易民心不穩。更何況……」
蓁蓁跟探子去湖州府打探消息,還沒出來,她有些擔心蓁蓁。
秦婉跟蓁蓁之間,自然還有別的途徑聯繫,可是自打蓁蓁離開申陽,去了湖州府,便是一去不回了。
秦婉擔心她,卻也不能拖著大軍在這裡等蓁蓁,更不可能用數萬將士的性命來救她一人。
她深吸口氣道:「我假扮太子巡邊之時,還有五萬大軍從京城出發,如今這五萬大軍何在,誰也不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