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意看著眾人,胸有成竹,古人怎麼會知道滴血驗親裡面的貓膩呢?
她看著皇帝道:「陛下,滴血驗親是古法,您可以問問太醫,是否可靠。」
皇帝叫了太醫過來,群臣都來了,怎麼少得了太醫呢?
還是院正上前來,他先看了眼皇帝的臉色,這才回話:「滴血驗親,古已有之,不過用的也不算多。畢竟……」
誰會閒著沒事兒弄這個呢?
白晚意當即打斷院正的話,道:「法子簡單,東西也都現成,都不用準備什麼,平兒是不是我偃哥哥的孩子,一驗便知!」
謝清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被秦婉拉了一下,他低頭看過去。
秦婉示意他去看院正,低聲道:「院正的話可沒說完,我們看看這白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謝清又看了眼院正,然後點頭:「好。」
很快,兩碗清水送了過來。
白晚意上前一手端了一碗,艷紅的丹蔻在白瓷碗邊,很是耀眼。
她將兩碗水放到陸偃跟四皇子面前,又拉著平兒,拔出簪子說:「忍著點,不疼。」
平兒懵懂地看著白晚意,手上被扎了一個口子,也沒吭一聲,血滴入兩個碗中,緩緩散開。
陸偃看了眼四皇子,咬破手指滴血入水。
四皇子看著眼前這碗水,皺眉:「他驗了就行了,我驗什麼?」
白晚意柔聲笑道:「四皇子,這是洗脫你我嫌疑,還你我清白的唯一法子,您就滴一滴血吧。」
四皇子皺著眉頭看向白晚意,見她如此淡定,心下鬆口氣,她應該有辦法!
四皇子不再猶豫,同樣咬破手指滴血入水。
水在滴入碗裡,跟外面散開的血形成了一個同心圓,就是不相融。
而陸偃那邊,兩滴血已經融到了一起。
白晚意看向院正,笑問:「院正大人,兩人的血相融,是父子關係,沒錯吧?」
院正上前打量兩碗水,一個相融,一個不相融,他嘖嘖讚嘆:「傳言確實如此,我從未見人滴血驗親過,如今一見,果真如此啊。」
白晚意看向沈素心,笑道:「四皇子妃,你空口白牙污衊我跟四皇子,不過是覺得自己被廢,不甘心,想要拖著四皇子一起去死,你可要想想,即便你能跟四皇子和離,你們沈家,未來要如何?」
白晚意上前一步,盯著沈素心,眼底全是威脅:「為了沈家著想,四皇子妃,你可要三思啊。」
沈素心壓根不受她威脅:「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血不相融,可是我知道,平兒就是四皇子的兒子,我有人證!」
人證?
白晚意可不信她有人證,她早就派人把人給殺了,哪裡來的什麼人證?
她笑道:「四皇子妃,你可別再掙扎了,沒用的。沒人會信你了。」
她看向皇帝,道:「陛下,一切都是四皇子妃在陷害四皇子,請陛下還四皇子一個清白。」
只要這件事是假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白晚意篤定自己過了今天,在四皇子面前,就是救命恩人!她可以獲得四皇子全部的信任。
皇帝皺眉看著沈素心:「她說的可是真的?」
沈素心看著白晚意一言不發,她是有證人,可是眼前的滴血驗親,如何破局?
秦婉並未理會白晚意她們的話,自顧走到四皇子面前,俯身看了看他那碗水,又端起了陸偃那碗水瞧了一眼,左右看了一圈,對小路子露出一抹笑。
小路子心下打突:「太子妃?」
秦婉上前對他說:「來,滴一滴血。」
小路子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還是很聽話地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
血進入水中,很快散開,跟前面兩滴血融為一體。
小路子驚愕:「怎麼回事?」
秦婉笑道:「也許,你是平陽侯的兒子,也許他是你的兒子呢?」
「啊?!」
小路子傻在當場,結結巴巴地看向謝清:「太太太,太子殿下,奴才怎麼會是平陽侯的兒子呢?奴才跟平陽侯差不了幾歲,他生不了奴才,奴才也生不了他啊。」
皇帝注意到秦婉這邊的動靜,問她:「長平你在做什麼?」
秦婉端著碗走到皇帝身邊給他看:「這是平陽侯那碗水,小路子的血滴入進去,融了。」
她說完又看向白晚意,說:「小路子不可能跟平陽侯有親子關係,所以,平陽侯夫人,這水有問題。」
白晚意眼神慌亂,瞬間又鎮定下來,一個古人,怎麼懂這些?她說:「這碗,是四皇子府的碗,這水,是四皇子府的水,我有什麼本事,讓四皇子府的人,聽我的話給水做手腳?更何況,滴血驗親一事,是四皇子妃逼迫下,才臨時提出來的,我有什麼時間去做手腳,太子妃你又怎麼能證明這水有問題?」
秦婉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還挺能說。」
白晚意嗤笑道:「我不是能說,我是有理有據,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取水來驗。」
秦婉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我也不用取水來驗,直接用四皇子那碗水就可以。」
她看向陸偃,道:「勞煩平陽侯,把你的血,滴入那碗裡。」
「你幹嘛?都出結果了!你還要讓偃哥哥再受傷一次嗎?」白晚意衝上去,擋著陸偃瞪向秦婉:「你仗著偃哥哥曾經的情誼,就這麼使喚他嗎?」
秦婉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晚意:「怎麼你不敢嗎?還是平陽侯不敢?」
秦婉視線落在陸偃身上,他莫名覺得心裡軟乎乎的,她看我了!她看我了!
陸偃扒拉開白晚意,痴痴地看著秦婉,走上前,滴了一滴血進碗裡。從頭到尾,他壓根就沒去看那碗血。
謝清很討厭他的目光,上前秦婉拉到自己身後,示意他去看那碗水:「快去看看,血沒融,這水就有問題。」
院正就在旁邊站著,他死死盯著那碗水,看著裡面三人的血怎麼都融不到一起去,而另一碗水,三人的血融到了一起,他驚奇不已:「這是什麼道理?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