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太子妃幫我批覆摺子吧

  大皇子愕然,想要反駁,可一旁的媳婦虎視眈眈,他只能幹笑道:「對啊對啊,難得休息,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問題是他雖然只一個老婆,可女人不少,如果留在家裡只會看著一群女人爭寵,沒意思。

  謝清才不管他,拉著秦婉便走。

  秦婉難得出宮,謝清難得休息,自然要陪著她去辦事。

  上午送考,去秦家略坐一坐,下午便直奔小薛莊去查看糧食的種植情況,一直到晚上他們才回到東宮。

  秦婉看著書桌案上高高摞起的奏摺,忍不住有些心疼謝清:「今晚都要批完嗎?」

  謝清隨手翻了翻奏摺,這些奏摺早已按照輕重緩急分門別類,他隨手把一摞奏摺推過去:「你來幫我不就很快了?」

  「啊?」秦婉愣住,她隨手拿起一本奏摺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朝政大事,也就罷了,我還是幫你看這些吧。」

  秦婉走向另一側,那邊放著的是請安的摺子。

  有些需要批覆有些不需要批覆,也不需要寫字,所以也不怕會不會有人認出來字跡不一樣。

  秦婉提起硃筆圈圈畫畫就好,需要寫兩句話的,她便將需要批覆的內容寫在紙上夾進去,一會兒謝清直接抄寫就好。

  「這本怎麼在這裡?」秦婉拿起一本摺子,這是關於京畿大壩修建的摺子。

  雖然內容不過是修建大壩的一些日常,可是也不應該放在請安摺子上。

  謝清看向摺子,眉頭皺起:「小路子,摺子誰動過?」

  幫忙分摺子的是中書省的舍人,都是皇帝的心腹,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疏漏,唯一的可能便是送摺子來的路上被人動了手腳。

  小路子連忙跪下:「自中書省送來,便是奴才一直看著,不曾有人進入。」

  「那就是中書省的人了,藏得夠深!」

  謝清丟了硃筆:「去查,中書省上下要乾乾淨淨!」

  秦婉重新遞給謝清一支筆,又將筆撿回來,在筆洗內輕輕晃動,鮮紅的顏色在水中逐漸暈染開來:「大壩修建關乎民生,以及數千萬的黎民百姓安危。若是他們為了爭奪這個位置,而置萬千百姓於不顧,著實該死!」

  筆洗內清澈的水已然變得赤紅,秦婉覺得不太好看,收起筆讓人換水:「你有什麼想法?」

  謝清抬眸看向秦婉,眼神堅定:「我本想著,過兩年前幾任入朝之時再啟用他們,如今看來,只怕沒時間了,我手頭,無人可用。」

  先皇后是曹家人,現皇后也是曹家人。

  謝清並不信任曹家人,而他重生多年經營的,也都是各地暗探以及京中人手,能在朝中用的人,都無暇分身來幫他盯著各地的大壩修建。

  秦婉含笑道:「你我夫妻一體,秦家自然也會為你所用。我會告知哥哥的。」

  秦燦等人並不打算入朝為官,不過如果只是單純的為太子看著大壩的修建,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謝清也不瞞著旁人,當即一道聖旨進入秦家,傳召宣武侯次子,秦樺等人入宮。

  秦家人的職位安排的比較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位置,朝中官員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可是四皇子這邊得知安排在中書省的人都被清理了出來,正在一籌莫展,如今大壩那邊又插不進去手,很是焦躁。

  就在四皇子的焦躁中,縣試的成績出來了。

  平兒的成績中上,沒能夠達到白晚意期待的第一名,白晚意很是不滿意:「那農戶出身的人都能前十名,你在做什麼!」

  平兒低著頭一言不發。

  白晚意把他拎到桌前:「你把考試的文章給我默寫出來!快!」

  陸老太君聞訊趕來,本意是要為平兒過了縣試慶祝,卻聽到白晚意教訓平兒,她當即拄著拐杖快速護著平兒:「他還是個孩子!才多大啊,你這樣揠苗助長?」

  白晚意轉頭怒瞪陸老太君:「慈母多敗兒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培養平兒耗費了多少心血!」

  「你要是耗費心血,平兒至於進京之前都沒讀過書嗎?」陸老太君可不會慣著她。

  「平兒進京的時候七歲多,尋常人家的孩子,三歲啟蒙就已經晚了,讀書人家都是抱在膝頭開蒙的!平兒呢?進京的時候勉強識字,三字經都背不全,耗費心血?呸!你也說得出口!」

  白晚意振振有詞:「你也說了,那是讀書人家!陸家武將之家,我跟陸偃在邊關八年,就征戰了八年,八年間,我一直在為了你們陸家的榮耀而努力,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你們有本事別霸占我的軍功啊!我最起碼送給你們陸家八成軍功,你現在居然質問我沒有好好教導平兒?」

  陸老太君怒不可遏:「你是我陸家女人,輔佐偃兒是應該的!你還來問我要功勞?」

  白晚意嗤笑道:「你們可真是理直氣壯啊!」

  「都給我出去出去!」白晚意是真的不想跟他們這種人多說半個字,她將陸老太君推出去,轉身又拉著平兒到書桌前:「去,把文章默出來!」

  平兒懵懂地看著白晚意,又低頭看看桌上的紙筆,只能提筆開始默寫自己的文章。

  白晚意看著平兒寫下第一句話,便知道他沒聽自己的話:「我說了,犀利!觀點要犀利,你這什麼話?老八股文章,能讓人有什麼印象?」

  白晚意一把奪過平兒的筆,提筆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書寫文章。

  平兒看著一句句驚世駭俗之言,他結結巴巴:「母親,會被砍頭的。」

  「哪裡有那麼容易?清朝才有文字獄呢!」白晚意自覺沒有問題,又說:「你覺得有問題的可以改一改,非要那麼迂腐嗎?記住了!就要這麼答!」

  平兒低頭喏喏,卻又不敢言。

  第二場府試。

  平兒帶著白晚意的殷殷叮囑進入考場,他本不打算按照白晚意的想法答題,可她的聲音仿佛魔咒一般,在他腦海中不住迴蕩。

  筆尖的墨即將滴落,平兒才怔忪回神,洗去筆上的墨,重新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