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要說什麼,卻被皇帝一個眼神制止。
皇帝又看向秦婉:「長平,皇后病重,以後宮務你跟李貴妃,敏妃她們一起管著,你多多學著,等儘快將宮務掌握到自己手中。」
「是。」秦婉應下,沒多問皇后病重地話是哪兒來的,皇帝說病重,那就一定輕不了。
謝清有些不贊同,從皇帝那邊出來,他心疼地拉著秦婉的手,說:「你還要忙外面的事情,再處理宮務多累,就讓李貴妃他們管著好了。」
秦婉抬眸看他一眼,笑道:「難道你事事都親力親為不成?管理管理,只要將人管好了就成了,如果有事,我直接拿管事問責,不問緣由。誰又真的管不好下面?」
謝清本想說,宮中跟外面不一樣,可轉念一想,管理宮裡這些人,其實跟外面管著鋪子也差不多,差的不過是宮裡跟外面的規矩。
兩人也沒回東宮,因為他們還要去祭宗廟。
乾清宮的事情,就只有皇室宗親們知道,也沒人敢明目張胆地往外傳,跟沒人敢穿的這麼快。
兩人偽裝的好,參加祭宗廟的官員們倒也沒人能看出來,先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而此時的平陽侯府,也是亂成了一團。
一天一夜沒回家的平陽侯,帶回家一個女人。
一個有三四分跟秦婉相像的女人,乍一看不太像,但是她很耐看,尤其是 眼波流轉彎唇一笑的瞬間,有幾分秦婉的模樣。
不太一樣的是,這個女人,笑起來有幾分妖媚,沒有秦婉那種端莊大氣。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是楚館裡出來的!
白晚意指著海棠怒氣滔天:「你居然要一個JI女來當妾!跟我稱呼姐妹!你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陸偃現在情緒穩定的可怕,尤其面對白晚意的怒火,他已經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我給她贖身了,她現如今是良妾,怎麼不能跟你稱呼姐妹了?」
海棠對著白晚意盈盈一禮:「妾給主母請安,不知主母哪裡能看得出妾是出自楚館呢?」
白晚意面色微變,她能說自己女扮男裝去過海棠所在的楚館嗎?
她恨聲道:「海棠姑娘名聲在外,我一聽名字就知道。」
「哦。」海棠打量一眼白晚意,忽然掩口驚呼:「我瞧著主母看著有些眼熟呢,主君,您說,主母女扮男裝會不會好看呢?」
陸偃撇一眼白晚意,對她經常女扮男裝出去玩兒的事情,瞭然於心,而且她對那種地方很好奇,怎麼可能沒去看過?
「你們主母長得標誌,女扮男裝更是帥氣灑脫。」陸偃毫不避諱提起這件事。
白晚意冷笑一聲,拿眼角打量海棠,人已經進府,她也沒辦法把人再趕出去,不過……
白晚意眼珠子一轉說:「我們侯府人多,宅院少,要委屈你跟別人一個院子了,偃哥哥你說呢?」
陸偃哪裡肯讓海棠跟別人擠一起?他想也不想地說:「那就住在外院書房好了。」
「內宅妾室怎麼能住外院!」白晚意瞪圓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陸偃掃視一下白晚意,道:「你不是一貫奉行男女平等嗎?說女子困在內宅就是封建,不給女子自由,讓她自由了,你又玩兒起來封建?用你的話說,這就叫雙標?」
「你!」
白晚意氣急:「我那是雙標嗎?我這是為了女子地位而努力!在你們男人們眼裡,女人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為了給你們管家,讓你們在家裡瀟灑快活的!古今中外多少女子,被你們困在內宅,蹉跎了一生!」
「我要當那陸貞,當上官婉兒,為朝廷,為百姓做出貢獻,為女子的生存吶喊!」
陸偃聽她這話可不止一次了,他不耐煩地說:「你給海棠把這個月的月例給發了,再讓人做幾套衣裳給她。」
白晚意跳腳大罵:「你TM的居然讓我給她做衣服!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是的附屬品也不是你的管家!我是活生生的人,憑什麼讓我給你帶來的女人花錢!你養得起就養,養不起就滾!」
然而迎接白晚意的,不是陸偃的爭吵怒罵,而是他淡漠地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莫名覺得心慌。
她咬著唇,瞪一眼海棠,轉身跑了。
海棠上前,柔順地挽上陸偃的手臂,巧笑倩兮:「主君,主母怎麼了?」
陸偃垂眸看著海棠,那跟秦婉極為相似的笑臉晃花了他的眼,尤其是現在這張笑臉上全都是討好的笑容。
陸偃彎腰把海棠抱起來,一路直往主院過去,白晚意說得對,這麼好看的女人,不該在外院。
吳氏走了,主院空了出來,那就暫時讓海棠住在主院的偏房好了。
白晚意衝出平陽侯府,直接駕車前往城外四皇子的莊子上。
這是四皇子名下一處比較大的莊子,幾百畝地如今全都蓋成了琉璃大棚,遠遠看過去,陽光灑在大棚上,折射出來的波光粼粼,格外的漂亮,震撼。
白晚意衝進莊子,直接叫來莊頭:「可以收割了嗎?」
莊頭說:「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不過還是再過幾天比較好,現在收還是早了點。」
白晚意沉著臉,道:「說可以的,那就是可以收割了,再多幾天又不會多點產量!把可以收割的都收割出來,我要看看一畝地畝產多少!」
莊頭看眼白晚意,這位主兒,真難伺候,種的時候來指手畫腳一陣子,懂不懂的,就得讓人照做。
一切都要讓按照她的意思來鍾,哪怕告訴她,水田裡面水多了,容易淹死,旱田裡面太幹了需要澆水,都不讓,只讓按照她給的種地明白手冊來種。
到灌漿的時候,有經驗的老農,都能看出來,這糧食收成不好。
現在又讓提前收割,他只能長嘆一聲,找人來進行收割。
老農們都不高興:「再過個幾天,最起碼可以讓曬乾一些,對糧食好。」
「也許曬乾了就沒有分量了?」莊頭不理解:「不過四皇子讓我們聽白夫人的,那就聽白夫人的吧,動手吧。」
老農們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這些糧食都是他們的心血,現在收割糧食,等於剜他們的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