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自是要去問一問

  白晚意瞧著謝清,這男人吃醋的樣子都這麼帥!

  她壓住眼底喜色,面露為難,咬著唇淚光盈盈地說:「民女便是身不由己,可也知道,是有輕重緩急,國之大事,想來陸侯便是不願也是理解的。」

  嘖,這什麼跟什麼?

  孤以前是怎麼看上她又被她耍的團團轉的?

  謝清很想敲碎了上一世自己的腦袋瞧一瞧裡面是不是都是漿,糊,就這麼一個說話邏輯不通的女人,孤也信任到丟了性命。

  謝清咂了咂牙花子,安撫自己,待煉鋼之法到手……

  給自己做了幾番心理建設,謝清才對白晚意露出一分笑:「孤派人跟陸侯說一聲。」

  白晚意看著謝清攔住一個宮人讓去乾清宮傳話,當即面露悽苦無奈:「其實太子殿下倒也不比專門派人傳話,邊關那等地方,能夠活下來已是不易,侯爺他……他也不是那麼在意民女,否則又怎會讓民女無名無分這麼多年……若不是……」

  白晚意眼眸勾著謝清,卻又極力撇清跟陸偃的關係,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陸偃強迫了她。

  謝清越發不耐煩聽,轉身大步往外走。

  白晚意愣了一瞬連忙跟上,卻也聰明地不再提那些事兒,也是,這些古人最重女子名節,不過歷史上二嫁皇后也不是沒有,她有信心讓謝清對她情有獨鍾!

  白晚意給自己打了氣,路過御書房的時候遙遙瞥了一眼,那裡,自己遲早也會進得去!

  御書房內。

  陸偃此刻壓根沒空搭理白晚意的事兒,他的官職被壓了!

  外出征戰八年,幾番出生入死,至少也該當是個二品大員,最不濟入職京衛指揮使司,正三品也成。

  可兵部咬死了就給他京衛指揮使的四品司指揮僉事一職!

  陸偃據理力爭:「本將軍出生入死八年,只一個四品官職,你們噁心誰呢?」

  秦晟這會兒還不知道女兒跟陸偃和離了,看他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當然要是知道和離了,看他也不會順眼半分就是了。

  秦晟斜他一眼,很是鄙夷:「陸侯不是拿軍功換了平妻?」

  陸偃下意識反駁:「那是晚意用她軍功換的!」

  秦晟淡淡瞥他一眼:「哦,那就是白小姐用自己的軍功為侯爺換了未來?」

  陸偃一滯,承認,那自己無論賦予任何官職,將來都會被人詬病,這是犧牲了白晚意的軍功來換取的。

  不承認,那麼就要接受五品的官職,是的,兵部擬定的官職是五品。

  爭執不下的時候,是皇帝開了口:「就四品京衛指揮僉事,不必再議。」

  原本該是正二品的官職,硬生生降了四等,不單單是因為秦晟不喜陸偃,皇帝也不喜!

  他拉下老臉來,壓著秦婉不許和離,他倒好,進宮就是為了休妻!

  還為了休妻污衊了太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偃再怎麼不甘願也只能磕頭謝恩,因為,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陸偃領了新官服回府,一進大門就看到院裡那個巨大的坑。

  他以為進錯門了,後退兩步看了看匾額,確實是平陽侯府沒錯。

  陸偃擰眉揚聲叫人:「來人怎麼回事兒!」

  管家快速趕到,瞧見陸偃指著大坑,回道:「夫人,哦,不,秦小姐說與侯爺已經和離,她自是要搬走所有嫁妝以及為侯府置辦的東西。」

  陸偃偏頭看眼管家:「我已答應賠錢給她,怎麼還拆了府里的東西?」

  管家只覺嘴裡發苦:「侯爺有所不知,這些花木山石房檐瓦片都貴得很。」

  陸偃一聽還有房檐瓦片,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快步往內走,所過之處坑坑窪窪,破敗不堪,跟邊關那些被北狄人搶奪過的院落有的一拼。

  管家緊跟陸偃的腳步,到一處,說一處的報價,最後道:「其實這些都是小頭,大頭就是那些山石以及珍稀的花木,還有房梁。前院那個擺設的山石就要一萬多兩銀子,從南方一路運過來,各種費用加起來,這山石就要值三萬多兩了。各處加起來怎麼著也得十幾萬兩銀子了。」

  「秦小姐說侯府,怕是拿不出這十幾萬兩銀子,她也不難為侯爺便將這些東西全都帶走。」

  陸偃腳步一頓:「還有房梁?房梁也需要她來買?」

  管家深深彎腰,道:「秦小姐過門後,李老夫人的身體越發不好,過世之前,棲桐居正房的房梁發現蟲蛀,是秦小姐花大價錢買了楠木房梁換上去的。」

  「這次搬東西,秦小姐說,棲桐居乃是李老夫人故居,不好進入破壞,所以就留下棲桐居的東西,其餘院落該搬走拆走的都弄走了。」

  陸偃壓不住的怒氣直往上涌,他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領:「你們就這麼看著她拆,都不攔著!要拆的是我平陽侯府!她秦婉說拆就拆,我平陽侯府的臉面往哪兒放!」

  管家這下不只嘴裡苦,心裡也苦,他怎麼攔啊,這些年秦婉掌家,賞罰分明,侯府的下人們對她是心服口服。

  別說沒人攔了,甚至還有人想要搭把手,甚至管家都想跟著秦婉走了,可惜的是他賣,身契在侯府:「秦小姐的人拿著聖旨來的,奴才們也不敢攔啊。」

  「而且秦小姐說了,若是對價格有異議,可以去各處鋪子問一問。」

  陸偃鬆開管家:「哼!我自是要去問一問,若是不值那麼多銀子,她秦婉拆我平陽侯府那就是把我平陽侯府的臉面放在地上踩!我自是要找她理論!」

  管家鬆了口氣,遠遠綴在陸偃身後,瞧見他進了內院,這才鬆了口氣,忙自己的去了。

  陸偃一路過去,看著滿院子的殘垣斷壁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不知何時走到棲桐居,看著緊閉的大門推門而入。

  守著棲桐居的婆子聽到動靜出來,看到陸偃愣了一下:「侯爺。」

  陸偃點頭,對這個婆子他很是尊敬,這是自小伴著母親長大的陪嫁丫鬟,嫁人後又到母親身邊做管事,自己也是她帶大的:「我來看看,您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