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陸偃夜闖秦家

  吳姿雅抱著奶娘,哭的撕心裂肺:「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主院裡吵吵嚷嚷,外頭都聽的一清二楚,更遑論住在後zhao房的佳月了。

  她憂心地看看主院方向,又往佳姨娘住處方向看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而慈安院的齊靜,聽到這個消息後,長出了口氣。

  齊家的不理解:「你讓人傳小話,說侯爺還惦記秦小姐,這不是給了吳氏危機嗎?她怕秦小姐進府,地位受到威脅,一定會要你的孩子的。」

  齊靜搖頭,道:「我們這位夫人吶,看似穩重,處事有條理,可是年輕女孩子吶,最在意的,還是夫君對自己的情誼。一旦涉及到感情,再理性的人,也會變得不再是自己了。」

  齊家的驚訝地看著齊靜:「你這丫頭,什麼時候知道了這麼多?」

  齊靜瞥了齊家的一眼,要不是幼時她娘常常念叨侯府的富貴,她會處心積慮當這個姨娘?她丫鬟出身,最好的出路就是當姨娘,而當姨娘以後得出路呢?她要走一步看十步才是。

  不過這些話是不用說的,齊靜繼續道:「吳氏只要跟侯爺鬧起來,那麼一個善妒的主母,大概率也養不好一個孩子,所以我的機會就來了。」

  齊靜說著就站了起來。

  齊家的連忙問:「你去哪兒?」

  齊靜道:「夜深了,我去門口等一等侯爺。」

  「等?」齊家的不理解,不過還是趕緊扶著閨女去二門上,現在他們全家的榮耀都寄托在閨女,以及閨女的肚子裡這個孩子身上,可不能讓她們有了任何閃失。

  離開家的陸偃,策馬來到街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宣武侯府大門前。

  幼時,他常在此玩耍,還記得側門邊上那顆老槐樹,秦婉想溜出去玩兒,就會爬上去,她以為那邊守衛最為薄弱。

  她卻不知道,她一個侯府的大小姐,又怎麼能輕易跑出去玩兒?

  不過是宣武侯疼愛孫女,給她留了個口子罷了,每次她興高采烈地溜出去,背地裡總是會跟上幾個人。

  陸偃也是偶然才發現了那幾個人,才知道的各中因由。

  而宣武侯府防衛真正薄弱的地方,卻在正門。

  因為沒人夜班爬/牆頭會從正門走,再加上正門有門房,誰又能料到會有賊人從這裡走呢?

  陸偃將馬兒拴在側門附近,踱步到距離正門有一丈遠的牆邊,縱身躍進去。

  「什麼人!」

  一聲厲喝隨之傳出,數道影子頃刻間出現,亮出刀劍,將陸偃圍攏起來。

  陸偃剛落地就被發現,他呆愣當場,不得不出聲道:「是我。」

  護衛再度呵斥:「你又是誰!報上名來!」

  陸偃心中不悅,卻也只能耐著性子報上自己的名號:「平陽侯陸偃。」

  本以為說了自己的名字,護衛會以禮相待,畢竟他以前也是宣武侯府的女婿,更何況他還是平陽侯,去哪裡都值得以禮相待。

  沒想到護衛聽到他的名字,不僅沒有放下手中刀劍,反而更上前一步,刀劍反射著月光,照亮了陸偃的臉龐。

  秦湛從護衛身後出來,打量一眼陸偃,沉聲道:「平陽侯你來我們秦家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快些離開!」

  陸偃驚愕的看著秦湛:「祖……秦侯爺,你我之間不必這樣吧?」

  「切,誰是你祖侯爺?」秦湛毫不客氣地翻白眼兒:「我們秦家跟陸家,現在毫無關係,深更半夜,你夜闖我們秦家,是為何故?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擰你去順天府!」

  陸偃沒想到秦湛居然又把他送官的念頭,兩家都是權貴之家,有矛盾自然私下解決,送官,意味著兩家今後要老死不相往來。

  他喉嚨乾澀到說不出話來,在秦湛用盡了耐心,要讓管家拿繩子捆人的時候,陸偃才艱難開口:「我想見見婉婉。」

  「我呸!我孫女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滾!」秦湛奪過護衛手中的刀,直指陸偃。

  陸偃後退一步,擰眉悲傷地看著秦湛,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婉婉的夫婿,我來看看她。」

  秦湛從來不知道,陸偃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他咬著後槽牙,揮刀劈向陸偃:「夫個屁的婿!你們早已和離!她已被陛下賜婚,成為太子妃了!」

  秦湛饒是生氣,陸偃夜半爬/牆的糊塗行為,他的目的也是為了逼退陸偃,並未用了真功夫。

  可陸偃一聽秦婉就要嫁人了,眼睛瞬間充血,變得通紅:「果真如此?」

  秦湛冷笑道:「還能有假不成?」

  宣武侯親口說的,那必然是真的了!

  「啊!」陸偃方才被吳氏纏得一肚子火,這會兒陡然又被刺激了一番,當下急怒攻心,再也無法控制,劈手奪了一把刀,竟向秦湛砍去。

  護衛們見狀,連忙上前護著秦湛,卻被秦湛揮退:「讓我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平陽侯!」

  他老當益壯哪裡用得著旁人保護?更何況,他想教訓教訓,這個到處敗壞孫女名聲,讓她傷心的人渣!

  後宅。

  秦婉還沒休息,聽聞陸偃闖了進來,皺眉道:「他又來做什麼?」

  蓁蓁說:「宜嘉回來說,平陽侯在小姐失蹤的這些天,瘋了一樣的找人。」

  秦婉嗤笑道:「找我?怕是找我們的太子殿下吧?太子在他的保護下失蹤,他失職的罪名可甩脫不了。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在找我?」

  宜嘉跟桃夭是在傍晚回來的,這會兒吃過晚飯就先回去休息了,不過該說的早就跟蓁蓁他們說了。

  蓁蓁有些一言難盡地道:「是平陽侯自己,到處尋找,逢人就問是不是見到以女子,還帶著小姐的畫像。」

  秦婉愕然半晌,從嘴裡擠出來一句話:「他怎麼不去死?」

  秦婉去申陽本就是秘密,陸偃此舉無異於將她的行蹤,暴露出來。

  子歸嘆氣道:「幸虧宜嘉發現的早,上下統一口徑,說小姐去湖州境內探親,順便巡查莊子,這才遮掩過去。」

  蓁蓁又道:「侯爺動了氣,傳話的人來時說,侯爺動了刀子,說讓平陽侯一隻手,也能打的過他。」

  子歸有些擔心:「侯爺年歲大了,平陽侯雖然功夫不強,可到底年輕力壯,侯爺別吃虧才好。」

  秦婉眸光一轉,笑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子歸好問:「什麼賭?」

  秦婉伸出三根手指道:「我賭,平陽侯在祖父手下過不了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