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陸偃想對秦婉傾訴

  大夫說道:「平安脈是沒問題的,而且貴府請來為夫人調理的大夫,不止我一個,都可以叫來問問,毓夫人的脈象一直很穩健,為何無緣無故的小產,著實沒有頭緒。」

  陸老太君就看向奶娘:「給毓兒診脈的大夫都請來了?」

  「請來了,在外頭候著。」奶娘回話,這也是齊靜之前讓人去請的,她自己都沒想起來這回事兒。

  很快兩位大夫來了,吳資雅謹慎,給自己請平安脈照顧孩子的大夫,都請了三個,若是要開藥,需要三位大夫一起斟酌,日常請平安脈就是三人輪流來,跟著吳夫人來的,是吳家一貫用的大夫,很得吳家的信任。

  三人互看了脈案,都說吳資雅脈象穩健,胎兒無恙,為何會忽然小產,著實是令人費解。

  白晚意在一旁適時出聲道:「既然各處都無事,吳夫人跟祖母又覺得可能跟我身上的香水有關,現在幾位大夫都在,不如都看看?」

  白晚意趁著幾個大夫來的功夫,讓人將自己所有的香水都帶了來:「這是我用的香水,都在這裡了,是不是有妨礙孕婦的東西,一看便知。」

  東西擺了滿滿一桌子,三位大夫一瓶一瓶地檢查過香水後,紛紛搖頭:

  「裡面沒有有礙孕婦與胎兒的東西。」

  「沒有用過麝香。」

  白晚意對著吳夫人一禮,嘆道:「吳夫人,妹妹如今這樣,誰都不想的,可是到處都沒問題,這許是天意,緣分未到吧。」

  「緣分未到……」

  吳夫人跟著長嘆一聲,起身對陸老太君道:「我進去看看毓兒。」

  「親家母在這裡多住幾日,好好勸勸毓兒,她還年輕,來日方長,養好了身子還能再生一個。」陸老太君溫聲道。

  吳夫人又湯一口氣,再懷一個?哪兒那麼容易?剛才大夫都說了,以後只怕難以有孕,只是這話,也不能說的。

  她擠出一個笑容,道:「親家放心,我多住幾日開導開導毓兒,會讓她好起來的。」

  吳夫人說完便帶著自己的人進了內室,同時又命人回吳家拿自己的換洗衣物過來,她打算陪著女兒做這個小月子。

  陸老太君命陸二嬸約束好下人,這才看向白晚意身後,「小六他們幾個呢?」

  白晚意命人將香水收起來,說:「來報信的人急匆匆的,當時只六妹妹在我身邊,八妹妹九妹妹跟著別家小姐玩耍去了,錢夫人說幫我看著點,一會兒就著人送回來,我就帶著六妹妹回來了。」

  「六妹妹就在外頭,她看著情況不太對,就沒進來。」

  陸老太君欣慰點頭:「小六一向是個細心懂事的,行了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多說!」

  「是。」

  白晚意屈膝一禮,到了外頭,看到陸玲霖,對她說:「你回去吧。」

  陸玲霖一句話都沒問,微微屈膝一禮後轉身離開。

  初雲回頭看眼主院方向,心有戚戚:「婦人懷孕,都這麼艱難嗎?毓夫人有孕後一直悉心保養,大夫都說身子穩健,忽然就沒了孩子。」

  白晚意這才注意到,初雲的年歲不小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她笑道:「你這是看著怕了?」

  初雲點頭:「我還是好好伺候夫人吧。」

  白晚意笑著點點頭,轉過頭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在現代,總吃海鮮的人,都會有寄生蟲在身體裡,要定期體檢,或吃藥或做手術驅蟲。

  而淡水魚,寄生蟲尤其多,感染寄生蟲的孕婦,極易流產或者導致胎兒畸形。

  也是吳資雅運氣好,只是小產,若是生了個畸形的孩子……

  在這樣的年代,寄生蟲是檢查不出來的,所以,她吳資雅小產,跟她白晚意有什麼關係?跟海鮮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一個概率事件,有的人感染寄生蟲,孩子好好的,有的人感染寄生蟲,生的就是怪胎死胎,或者流產。

  所以說啊,這是命不好。

  白晚意笑容暢快,回到棲桐居,便提筆寫信給陸偃,吳氏小產這樣的大事,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申陽城。

  自清泉山通往各處的水渠開鑿完畢,雖然仍舊無雨,然而從十萬大山內奔涌而出的山泉水,拯救了申陽境內的萬千黎民百姓。

  春耕雖然來遲了,可糧食只要種到了地里,就有了希望。

  陸偃接了家書,回到房中,正在收拾行李的佳姨娘就好奇地湊上來:「侯爺,可是家書?」

  陸偃點頭,拆了書信一看,眸光一凝:「小產了?」

  佳姨娘看到「小產」二字,掩口驚呼,眼底里是怎麼都去不掉的喜意,還是佳月看不過眼,在她身後擰了她一下,她才下壓住嘴角,惋惜道:「怎麼就小產了?」

  佳月在一旁輕聲道:「婦人懷孕本就艱難,小產多得是。不必大驚小怪。」

  佳姨娘跟著點頭:「對對對。」

  陸偃看完信,心裡不知道是些什麼滋味,他忽然想起秦婉,若是讓她知道這件事,她定然知道,怎麼撫慰自己失去一個孩子的心吧?

  陸偃不由自主拿著信出去,看著對面亮起燭光的房間,在申陽這幾個月,秦婉回驛站住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才回來,他們就又要啟程了。

  陸偃捏著信,上前敲開了秦婉的房門,他看著開門的秦婉,沒注意到屋子裡還有旁人,他把信往前一遞:「我……」

  朦朧的燈光映照在秦婉臉上,將她本就絕美的容顏,映襯地越發令人移不開眼,他的話,就在喉嚨里卡著說不出來,這樣的場景,對她訴說自己的另外一個女人小產,是不是不好?

  秦婉看看陸偃,又看看他手裡的信,給自己的?她擰眉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平陽侯可知,深夜敲開別的女子房門,非是君子所為?」

  陸偃回過神,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忽然又有了傾訴的欲。望:「我接了家書,有些話,不知道跟誰說,所以來找你。」

  秦婉嗤笑道:「哦?侯爺身邊兩朵解語花,還不能解了侯爺的愁緒嗎?家書家書,你該當跟自己家人去看,我不是你的家人,侯爺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