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好。」
陸玲霖跟陸玲芮上前屈膝見禮。
白晚意之前都沒好好看過府上的幾位小姐,如今正眼來看,才發現這三位小姐竟然也都大了。
她笑道:「幾位妹妹好,幾個月不見,出落的越發水靈了。」
陸玲嬌笑眯眯地坐在吳資雅身邊道:「是毓嫂嫂照顧我們精心,又用了嫂嫂送的護膚品,自然長得好了。」
「你這丫頭,嘴巴真甜。」吳資雅點點她的腦門,兩人同齡,這陸玲嬌倒是左右逢源的模樣,以為旁人聽不出來呢。
白晚意瞧著人都到了忙招呼大家落座:「飯菜都擺上了,快快落座吃吧,不然涼了味道差了,可不能說我手藝不好。」
陸玲嬌扶著吳資雅落座,自己才笑盈盈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可是嘗嘗嫂嫂的好手藝。」
白晚意特意讓人將海鮮擺的離吳姿雅遠了些。
她說:「我聽人說海鮮寒涼,孕婦不宜多吃。妹妹如今有了身孕,還當小心才是。不過你可以用這個幾菜,紅燒肉,鍋包肉,我還做了一個水煮魚,妹妹嘗嘗合不合口味。」
吳姿雅正是害口厲害的時候,
香噴噴的紅燒肉,聞著是香,可看到那濃油赤醬的模樣,她又忍不住一陣犯噁心。
她的奶娘連忙說:「快端走,快端走。」
白晚意也不在意,笑容溫柔體貼:「這幾道素菜,清淡一點,妹妹嘗嘗。」
吳姿雅對青菜視而不見,只對那撈汁小海鮮流口水。那顏色看著紅紅綠綠黃黃的,很是勾人食慾的樣子。
她說:「我吃那幾個海鮮吧。」
陸老太君不是很同意:「都說了這個東西寒涼,你有了身孕,還是謹慎些的好。」
吳姿雅這會兒眼裡都是海鮮了,她一擺手道:「祖母有所不知。孫媳曾在沿海一帶住過一段日子,那邊的婦人有孕,也是照吃不誤的。不然沿海一帶除了這些海鮮,他們又能拿什麼好吃的補身子?總餓著不成?祖母,您就放心吧,孫媳有分寸。而且螃蟹孫媳是絕對不吃的。」
螃蟹是大寒之物,陸老太君知道這個,倒是不知道旁的海鮮能不能吃。
她見吳姿雅都這麼說了,也就點頭答應,又叮囑:「你少吃點。」
「謝祖母。」吳姿雅喜滋滋地應了,讓人把海鮮等東西都送到自己跟前。
白晚意看著這個情景,笑了笑,也不多話,只對陸老太君說:「齊姨娘不能來,我讓人送了幾樣菜。」
「還是你懂事細心。」陸老太君很滿意她的大度。
白晚意垂首柔柔一笑:「都是我該做的。」
陸老太君拿起了筷子,說:「來,我們都嘗嘗。晚意的手藝。」
陸老太君先夾了一塊紅燒肉,這東西一看就軟爛入味,果不其然,肥肉入口即化,肉皮又彈彈的,瘦肉也不塞牙,她很是喜歡,連著吃了兩塊。
直到她的大丫鬟示意她不能再多吃了,這才又去夾海鮮撈汁小海鮮。
煮的恰到好處,味道更是讓人慾罷不能,那一點點辣恰到好處的蓋住了海鮮的腥味,讓人齒頰留香。
陸老太君不是很喜歡吃辣,只是嘗了一嘗:「味道是很不錯,很開胃,夏日裡吃那就更好了。可惜對我而言辣了一些。」
白晚意笑道:「祖母若是不喜歡吃辣,改日我做一些不辣的送到祖母那邊,只不過這東西真的不宜多吃的。」
她轉頭看向吳姿雅,在她面前已經堆了一堆殼子,連忙關切叮囑:「妹妹有了身孕,還是少吃一些的好。」
吳姿雅嘴裡含/著肉,手裡剝了一個蛤蜊,依依不捨地說:「那好吧。」
說完,她又趁機夾了一個蟶子到盤子裡。
看的她的奶娘直搖頭。
陸玲霖見吳姿雅的眼睛還盯著撈汁小海鮮瞧,索性起身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連盤子一起端走:「嫂嫂既然不能多吃,那就便宜妹妹了。」
陸玲霖說著就把撈汁小海鮮給自己幾個姐妹分了分,又特意給白晚意留了一些又大又好的撥過過去。
吳姿雅也只能看著她們碗裡的撈汁小海鮮流口水。
好在還有其它幾個海鮮菜,菜色每個都極大的保留了海鮮的鮮美,味道竟然比千香樓做的差不到哪裡去。
白晚意瞧著這幾個人都喜歡吃,笑道:「你們若是喜歡吃,回頭我把方子給你們,你們讓小廚房做。」
陸玲霖笑道:「嫂嫂偏心,給祖母的就是嫂嫂親自送去,給我們的反倒讓我們自己做了。」
白晚意嘆道:「你是不知道這海鮮外面賣的有多貴。十幾兩銀子也就這麼一簍。」
她比劃一下,又說:「拿回來的路上會死上一批,回來挑挑揀揀的,找那好的做出來,也就只這麼一桌了。你說我請得起嗎?」
陸玲嬌驚訝:「這麼貴!」
吳資雅點頭道:「可不是嗎?京城也不臨海,這些都是從海津鎮運來的,每天寅時不到就出發,走水路送到京城,這一路舟車勞頓,能有七成存活就不錯了。千香樓挑去最好的,餘下的才拿去賣,到了我們手裡,真的沒多少了。」
陸玲嬌眼珠子轉了轉道:「那不如我們販運海鮮去?」
侯府家裡的小姐現在都是生意經,不知道是被人影響的,還是家裡窮鬧的。
陸老太君的臉頓時拉下來:「好好的大家小姐,不想著怎麼繡花,理家,學什麼做生意!」
吳資雅也不贊同這個:「咱們女人家,管好家就是了,怎麼做生意是男人的事兒。」
這話一語雙關,白晚意的臉色頓時難看地緊,她抿了抿唇,看向初雲。
初雲對她搖了搖頭,很顯然,原來鋪子裡的丫鬟婆子都不願意回去做工了。
白晚意正色看向吳資雅道:「做生意為何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也一樣可以做,你這是抬高男人,貶低女人,這是不對的!我們女人,跟男人一樣,並不差什麼,不要妄自菲薄。」
吳資雅啞然,良久後才不好意思地說:「姐姐說的對,是妹妹疏忽了,妹妹以茶代酒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