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不由看向謝清,若他也是重生,對地方軍又知道多少?
若他也是重生,他又做了多少準備?
上一世,沒有因為皇權更迭,天下大亂,如今這般,要天下大亂了嗎?
秦婉的目光不由有些擔憂。
謝清接觸到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問:「秦公子有何見解?」
秦婉回過神,揚唇輕笑,輕輕揭過先前話題:「我在想,太子要標榜自己無能,為何又拉著我下水,演一出好男風的戲碼,杜世子不行嗎?」
謝清上下打量著秦婉:「你生的這般嬌。小,自然是我和你來演一齣戲了。我若和他演,那到底誰陰誰陽?」
秦婉打量一眼杜世子,總覺得謝清的話有些彆扭。
誠然,杜世子雖然也生的俊逸,但是相對來說,杜世子的相貌更加粗獷一些,可是……
謝清說這話,是不是也認為他自己相貌,陰柔了一點?
秦婉忍不住樂起來。
謝清看她笑容,就知道她沒往好處想,沒好氣地瞪她:「笑什麼?」
「我沒笑!真的沒笑!你看錯了!」秦婉連忙板著臉,可是上揚的嘴角出賣了她。
謝清氣的壓著她的脖子推進院子,秦婉驚呼一聲,轉身一腳踹向謝清,他不退反進,抓住她的腳踝欺身而上,順便把院門關上了。
看著險些打到鼻樑的大門,杜世子呆住了,旋即就聽見裡面的打鬧聲,只是這聲音分外奇怪。
這倆人,做戲做成這樣,至於嗎?
杜世子嘴角抽了抽,就在門口蹲下等著。
院子裡的打鬧聲傳出去好遠,那些遠遠跟著的丫鬟小廝們聽到動靜,一個個面色詭異地退了出去,自然也有人去找知府,刺史匯報這裡的情況。
杜世子在門口吹了將近一刻鐘的冷風,門才打開。
杜世子往院子裡一瞧,秦婉早就回房休息了,獨留謝清一人在院子裡喝茶,小太監蹲在門口,不時「哎呦」一聲。
杜世子沒好氣地踢踢他的鞋子:「還不快回去休息!」
「嘿嘿,奴才沒事兒了。」小太監咧嘴笑,轉身又跑到謝清身邊伺候。
杜世子一屁。股坐在謝清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問:「秦小姐呢?」
謝清抬了抬下巴:「屋裡。」
秦婉坐在窗台前,讓宜嘉給鬆了頭髮,梳頭,松松頭皮,一邊聽著桃夭明日的計劃。
他們一路疾行南下,帶來的冊子沒來得及發,如今到了湖州府的地界,怎麼著也要出去發一下的。
桃夭有些心疼:「咱們之後幾日不停歇,這些冊子要怎麼辦?」
秦婉道:「就放在驛站,讓人來了拿一本去看就行。」
桃夭心疼的不得了:「五小姐前後改了無數次,這一本冊子至少值一兩銀子呢。就這麼放在驛站,讓人拿去墊桌角,墊東西怎麼辦?」
秦婉哭笑不得:「你就是發到人手裡,只怕人家也會拿去做別的,只要發出去你就別想那麼多,而且住得起驛站的,都是讀過書的人,你說讀書人會拿這個去墊桌角嗎?」
讀書人都珍惜文字,這樣的冊子裡面,還有一些最近的朝廷新政,以及文人士子的文章,誰又捨得拿去墊桌角?
桃夭反應過來:「是我想多了,小姐說得對。」
宜嘉瞧她們正事說完了,問:「小姐,您晚上吃了不少。要喝一些消食的茶嗎?」
正常來說,秦婉不會吃的這麼多,也就今天配合了謝清,一不小心吃的有點多了。
秦婉擺了擺手說:「換身衣裳,我去打一趟拳,倒也差不多了。」
宜嘉就又幫她把頭髮梳上,不過這次就簡單用髮帶綁了一個馬尾。
秦婉換了一身練功服,出了房門。
巴掌寬的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肢勒出來,因為裡面纏著裹胸,從側面看去,真是薄薄的一片人。
秦婉也沒理院裡兩人,起手打了一趟拳,髮帶綁的鬆了,最後收勢的時候,幾縷頭髮散落下來,飄在她的耳際。
秦婉正要回房讓宜嘉幫自己收拾一下,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三人對視一眼。
秦婉示意桃夭過去開門。
門開了一扇,桃夭就看到馮知府的嫡出大小姐,拎著一個食盒,俏生生站在門外。
馮大小姐看到開門的是個俏麗的小廝,頓時冷了臉,伸手推她一下,竟然沒推動人。
馮大小姐臉色更加不好看:「你個當下人的,好沒規矩,客人來了,也不快讓一讓?」
桃夭瞧見馮大小姐身後一個人沒跟著,笑道:「也不知,哪家大小姐夜半去扣別家公子的房門。」
馮大小姐氣的臉色一白:「什麼別人家的房門?這是我家!是太子殿下的院門,還不快讓開!」
馮大小姐說完,一把推開院門,硬是從她身邊擠過去。
進到院子,她就瞧見太子就在院子裡坐著,她無視院子裡的秦婉跟杜世子,嬌嬌俏俏地上前一禮:「臣女參見太子殿下。臣女來給太子殿下送一碗消食的茶水,這是我們湖州特有的,跟旁處不同,殿下嘗一嘗?」
馮大小姐說著,就起身將食盒放到桌上打開。
謝清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站在不遠處的秦婉招招手。
秦婉無奈,走過去站在他身側。
謝清抓住她的手把自己身邊一帶,秦婉只能順勢在他身邊坐下,她是真怕這祖宗,一時興起把她給抱住了,摸摸小手也就算了,真的抱住了,她可不樂意被占便宜。
馮大小姐看著謝清,將秦婉垂落在耳際的髮絲整理上去,頓時不高興起來,她眼珠子一轉,笑道:「我知道太子殿下怕是要試毒吧。來,你來。」
馮大小姐盛了一碗消食茶,放到秦婉面前:「能為太子試毒,是你的榮幸。」
謝清被她的話逗笑了,他把玩著秦婉的髮絲,語帶幾分戲謔,幾分察覺不出的怒意:「馮大小姐,你讓她來試毒?」
馮大小姐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她直勾勾地盯著謝清的笑容,連連點頭:「這東西也沒毒,讓他先喝,也是抬舉了她。他再說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為太子殿下試毒,不是應該嗎?」
馮大小姐眼眸越來越亮:「太子殿下放心,若是日後我當了太子妃,必然不會為難他的,左不過也是一個孌童,也不會生孩子,我不怕的。」